第二百二十章 丹堂初建,太平大兴 (第2/3页)
外的“蝗虫谷”去。
    这名号,是村里人私下里叫开的。
    那巨坑之中,亿万蝗虫被灵鸡的气机死死镇着,插翅也难飞。
    没了草木果腹,饥饿便成了悬在它们头顶的一柄刀。
    有虫饿死,方倒下,旁边立刻便有十几只同类蜂拥而上,啃得干干净净,连甲壳里的余汁都不放过。
    如此一来,活下来的,便更狠厉,也更耐活。
    这满坑的孽畜,自成了一方天地,遵循的不过是最古老,也最单纯的道理。
    姜义前来巡视,倒不是怕它们饿死。
    他负手立在坑边,神念如水银泻地,悄然淌过那片蠕动的黑潮。
    他要看的,是其中可有在吞噬中脱颖而出、渐成气候的妖虫。
    养蛊的理儿,他懂。
    若真让它们这般相互吞噬,养出个连自己都觉得烫手的玩意儿,那就不是解忧,而是添堵了。
    今日神念一扫,目光在一处微微一顿。
    那里的黑潮翻涌得慢了半拍,却凝着一股不散的凶气。
    姜义眼皮都未抬,只袖袍一拂。
    一道无形劲力探下去,如鹰爪入群,精准地将那只体型已大出同类数倍的妖虫卷起,甩出坑外。
    那妖虫一脱困,振翅欲逃。
    不及飞起三尺,一声高亮的鸡鸣已破空而至。
    金光一闪,半空里只留一道残影,妖虫便已被金羽老祖的利爪死死钉住。
    尖喙一啄,甲壳碎裂,一众灵鸡上前分食,只几口,便吞得干净。
    金羽老祖意犹未尽,抖了抖翎羽,啼声清亮,又踱回原处,环视群蝗,眼神仍锐。
    姜义点了点头,细细确认无异,这才转身往回走。
    一身青衫,在晚风中轻轻拂动,远远看去,与村中散步归家的老农并无二致。
    路过祠堂时,脚步未停。
    神念却似一缕无形的山风,悄然掠过那扇朱漆大门,在堂内缓缓转了一圈。
    供桌香烛安好,长明灯火苗稳,牌位一排列得整整齐齐,并无半分扰动。
    他心下有数,这才收回神念,信步往自家院落走去。
    夜色已深,虫声细碎。
    两界村的安宁,来得勉强,却也珍贵。
    可这片方寸之外的天地,正乱得一塌糊涂。
    地龙翻身,伴随蝗灾遮天,来的总是猝不及防。
    好好的人间,转眼便成饿殍遍野,哀声盈途。
    便是那长安城中,也传出流民塞街、官府疲于奔命的消息。
    阳世一乱,阴间便不得安宁。
    白日横死的冤魂,夜里无人收敛的孽鬼。
    一时间,比往年多了何止十倍。
    姜亮身在感应司,如今自是忙得脚不沾地,已少有工夫回祠堂听经。
    如此,又是数月光景,于指间悄然滑过。
    古今帮的丹堂,从最初的手忙脚乱、烟火呛人,到如今炉火渐稳,也算像了那么回事。
    每日里,总能炼出几炉成色尚可的丹药。
    那些以寻常蝗虫炼出的“血禽丹”,品相虽粗,却胜在量大。
    姜锦便做主,将这些尽数分下,喂与村中的家鸡。
    两界村因那口灵泉的缘故,天地间灵气氤氲,连寻常草木都生得茂盛几分。
    这些家鸡日日受气机熏染,本就比外头同类精神。
    再得血禽丹滋养,变化便更肉眼可见。
    尤其那些曾随灵鸡冲杀过“灭蝗之战”的老鸡,一个个羽翼丰满,身形雄壮,走起路来都带几分昂然之气。
    那双豆大的鸡眼,也不再浑浊呆滞,反倒隐隐透出灵光。
    村中孩童再去掏鸡窝时,都得蹑手蹑脚,稍有不慎,便被那护崽的老母鸡追得满院乱跑。
    也有些心思灵活的村民,将分下的丹药私自留了。
    夜里就着黄酒,捻开一丸,悄悄吞服。
    这丹药原是为禽类所炼,人服下去,效力自然折了不少。
    可那股热腾腾的气血药力,却是实打实的。
    几丸下肚,浑身暖洋洋,筋骨舒坦,连干活都比往常多出几分劲。
    至于那些以妖虫为主炼的丹药,药性便烈得多了。
    那股血肉精气凶悍非常,寻常家鸡若误食,非但无益,反倒要被这股横冲直撞的药力撑碎五脏,落个虚不受补的下场。
    这等丹药,丹堂自不敢擅作主张,皆由姜家出面,按市价以自家药材换去。
    其中成色最好的,专用来犒赏那三族灵鸡。
    它们根基深厚,气血雄浑,正好以此猛药弥补大战后的亏耗。
    余下品相稍逊的,姜义则留作他用,悉心喂养新一批灵鸡。
    尤其是那场血战里侥幸未死、又立下功劳的杂羽灵鸡,得了大头。
    这些鸡血脉混杂,底子本薄,可它们是从蝗虫堆里爬出来的,天生多几分悍劲。
    得了丹药滋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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