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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 第二章,来,喝碗梅子酒

    常青 第二章,来,喝碗梅子酒 (第1/3页)

    成唯撼的杂货铺没有特有的招牌,木头门楣上只拿粉笔写着“进来坐”。

    说着杂货铺,其实更像一个小酒馆。

    进门的架子上歪歪斜斜,酒架旁堆着书,第一本是《百年孤独》,书签柄上挂着褪色的哈达。他抓了把炒瓜子扔给我:“黔南很少雪,但雨季来时,却是冷得很。”

    由他出门了一会儿,他拎着铁桶敲我旁边的窗。雾霭像乳白色的河流,窗外在蒸腾出腥甜的土气。

    来吧,喝碗梅子酒。

    他端来黔南特有的摊摊(一种米皮和脆皮搭配着臊子吃的东西,很独特)以及一些卤味花生米等等下酒菜,朝着我挥手到。

    “当初为什么回来?”他打开一个包着报纸的酒坛,酒味很香,还带着丝丝梅子的酸和青涩。

    他弯腰倒酒:“在长沙给传媒公司写专栏时,总梦见酒从键盘里长出来。”突然举起手指向东面,“瞧见那棵雷劈树没?底下埋着我第一部小说手稿。”

    我愣神的工夫,他已走进后屋,从角落处刨出个铁盒。里面没有稿纸,只有张泛黄的照片。

    “看看。”他在裤腿上擦手,“2015年去可可西里的时候。”

    我看了看,是一张背影。

    “看不清了”我摇了摇头。

    “背面有二维码”他把酒推了过来,自己则已经端起一杯喝了一半。

    手机震颤,跳转出斑驳的画面:年轻的他对着镜头嘶吼“文学已死”,“去踏马的真爱和自由!”身后是的火光,里面有很多书。画面出现了很多字幕,“矫情”“哗众取宠”,而画面最后定格在一行字时,我看清楚了——“你还爱我吗?”

    我们喝了一会儿,由于还要开店,约好晚上再继续,不能真的喝醉了。

    我就在店铺给他看店。

    来这里的只有三种人,学生,农民,和远方来的酒客。

    午后铺子来了群学生买辣条,成唯撼突然抽出《海子诗选》朗读:"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孩子们哄笑着跑开,他扭头眨眨眼:“当年在二中,我也这样吓跑过教授。”

    直到穿苗绣围裙的姑娘出现,他陡然沉默。那姑娘放下竹篮,里面是沾露水的野莓。“阿撼,”她声线像浸过米酒,“后山的李子熟了。”

    “我给你摘了掉泡酒,你看看能用吗”那姑娘有些羞涩。

    掏钱时指尖微微发颤。我注意到篮子底压着朵干枯的格桑花——那是只生长在高原的花。

    姑娘走后,成唯撼久久凝视那朵格桑花。“她叫阿雅,"他终于开口,“从西北带来的花种,在黔南竟也活了。"

    午后,来了很多年轻人,他们点了一些酒,畅聊着人生和理想,想去西藏,想去新疆,想去浪漫的丽江和川西……我听着内心触动,不免感慨,真好啊!真好,那些年,我们不也这样吗?

    待到暮色四合时,终于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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