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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离间与联盟

    第五十八章 离间与联盟 (第1/3页)

    鲁肃带着一腔沉重、挫败与对未来的深切忧虑,乘坐那叶来时的扁舟,如同投入浩瀚江面的一粒粟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烟雨朦胧的江南岸,驶向他那心思难测的主公所在。魏军大营并未因这位江东使者的离去而有丝毫松懈,反而如同上紧了发条、注满了燃料的庞大战争机器,每一个齿轮、每一根轴承都运转得更加迅猛、更加精准。

    连绵数日的秋雨终于在某个清晨停歇,久违的、略显苍白的秋日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江面上,蒸腾起最后一丝水汽。江面上的雾气彻底散尽,视野豁然开朗,仿佛一块被擦拭干净的巨大琉璃。对岸夏口城头那些依旧在飘摇的、代表刘琦和刘备的旗帜,以及江心那片依地形而建、桅杆林立如同荆棘丛生的水寨,在清澈的阳光下显得愈发清晰,也愈发刺眼,如同钉在江北魏军视野中的一根毒刺。

    中军大帐内,气氛在援军抵达的兴奋过后,迅速回归到一种凝重而炽热的战略筹划状态。就在鲁肃离去后的第三日午后,沌口以西的江面上,出现了令所有魏军士卒为之振奋的景象。文聘率领的庞大水军舰队,终于如期而至,浩浩荡荡地驶入了预定水域。

    那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舟船海洋!数百艘大小战船,按照舰种和功能,分成数个庞大的纵队,保持着严整的间距,缓缓破开江波,驶入视野。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数十艘高达数层、如同一座座移动水上堡垒的巨型楼船,它们庞大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船体两侧密布弩窗矛穴,高大的橹楼之上,瞭望手和旗号兵的身影清晰可见,巨大的船帆吃满了风,鼓胀如云。紧随其后的,是数量更多的艨艟战舰,它们体型修长,速度较快,船首包裹着金属撞角,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再后面是灵活机动的斗舰,以及如同水中飞蝗般轻捷的走舸快艇。整个舰队帆樯如林,遮天蔽日,玄色的魏军旗帜在桅杆顶上猎猎作响,几乎铺满了沌口以西的广阔江面。船只破浪前行发出的哗哗声,船桨划水的整齐节拍,以及船上士卒隐约传来的号子声,汇聚成一股令人心悸的磅礴力量。

    这些船只虽大多来自淮泗水系,与纯粹在长江风浪中锤炼出的荆州水师在船型细节、吃水深度乃至帆索设计上略有差异,但那森严有序的阵列、保养精良的船体装备、以及船上那些历经淮河、巢湖风浪洗礼的士卒们剽悍沉稳的气息,无不彰显着这是一支久经战阵、不容小觑的强大力量。他们的到来,瞬间改变了长江两岸的力量对比。

    文聘一身擦得锃亮的水军将领特制鱼鳞细甲,外罩玄色战袍,在亲兵的护卫下,乘坐小艇登岸,快步走向中军大帐。他面容沉稳,皮肤因长年水上生涯而显得黝黑粗糙,目光坚毅,带着久经风浪的沧桑与沉静。踏入大帐,他抱拳躬身,声音洪亮而带着水手特有的粗粝质感:“末将文聘,参见主公!奉主公将令,率水军主力两万三千人,楼船三十五艘,艨艟两百艘,斗舰四百艘,走舸三百艘,并各类辅助船只百余,前来听候调遣!请主公示下!”

    “仲业将军辛苦了!一路劳顿,来得正是时候!”刘湛脸上露出由衷的满意笑容,亲自离座上前,双手扶起文聘,还用力拍了拍他那结实如铁的肩膀,感受着甲片的坚硬,“有你麾下这支纵横淮泗的生力军加入,我军真可谓如虎添翼,如龙归海!拿下夏口,指日可待!” 他亲热地拉着文聘的胳膊,走到那巨大的沙盘前,“来,仲业,先熟悉一下当前敌我态势,江流水情,我军布防,以及……我们接下来要演的一出好戏!”

    随着文聘这支强大水军的抵达,魏军在夏口地区的总兵力已稳稳接近二十万大关,大小战船总数超过一千二百艘,无论在兵力、船只数量、装备水平还是后勤补给上,都对困守夏口的刘琦、刘备联军形成了压倒性的、近乎令人绝望的优势。胜利的天平,从纸面数据上看,似乎已无可争议地彻底倾向了北方。

    然而,刘湛及其麾下以诸葛亮、郭嘉为核心的最高谋士团,并未被眼前这巨大的优势冲昏头脑。他们深知,战争不仅仅是数字的对比,更是智慧、士气和时机的较量,尤其是面对长江天险和可能出现的潜在联盟。

    “主公,文将军大军虽至,士气高昂,然鲁子敬昨日方去,其言犹在耳,其策必存于心。”诸葛亮羽扇轻摇,柔和的动作与他冷静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打破了帐内因援军到来而自然产生的乐观气氛,“孙权其人,外示恭顺,内怀机心,绝非甘于寂寞、坐守江东之辈。他绝不会坐视我军吞并荆州,全据长江上游,对其形成居高临下之势。其遣鲁肃试探、调停失败,下一步,极有可能摒弃犹豫,转而采取更为激进实际的策略——那便是支持刘备,共抗我军。孙刘联合,其单个力量虽皆不足以与我抗衡,然一旦结成稳固同盟,刘备据夏口为前驱,孙权以柴桑为后援,倚仗长江天险,其水军亦颇精锐善战,若使其站稳脚跟,构建起完整的防线,则我军欲平定江东,必事倍功半,徒增伤亡与耗时,恐非一时之功。”

    郭嘉斜倚在放着时令水果的楠木案几旁,似乎对那盘黄澄澄的橘子更感兴趣,随手拿起一个,慢条斯理地剥着,金黄的橘皮在他灵巧的手指下绽开,散发出清新的果香。他头也不抬地接口道,声音因含着橘子瓣而略显含糊,却依旧清晰:“孔明所言,分毫不差。这孙仲谋,年纪不大,心思却比他爹和他哥加起来还重,跟个万花筒似的。他肯定不想哪天早上一推开建业城门,就看到咱们的楼船帆影把他的太阳都给遮了。支持刘备这穷途末路的‘皇叔’,对他而言,是成本最低、效果最好的挡箭牌,既能消耗咱们,又能把战火挡在江东之外。所以呐,”他用力咽下橘子,拍了拍手,“咱们绝不能让他们俩舒舒服服地勾搭到一起,你侬我侬,同舟共济。”

    他拿起另一瓣橘子,对着阳光看了看,仿佛在欣赏其晶莹的纹理,语气带着一种玩味的戏谑:“得给他们这还没捂热乎的‘盟约’之间,埋几颗不大不小的钉子,洒上点能让人心里刺挠的辣椒面。让他们就算勉强凑到一起,也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互相提防,生怕自己这边多流一滴血,让对方捡了便宜去。”

    刘湛目光锐利如刀,在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智计超群的谋士脸上扫过:“具体该如何操作?这离间之计,从何入手?又如何能确保其见效?”

    诸葛亮显然早已深思熟虑,他成竹在胸地缓步走到沙盘前,羽扇先精准地点在代表夏口的模型上,随即沿着长江水道,平滑地划向东南方代表孙权前线大本营柴桑的位置。“孙刘之间,固有共同抗我之利益驱使,然其内在矛盾与猜忌,亦是根深蒂固,此乃我可利用之基。”他声音平稳,分析透彻,“其一,刘备乃客军,势穷来投,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孙权对其必然心存猜忌,此乃雄主天性,恐其名声在外,善于笼络人心,一旦获得喘息之机,便可能坐大难制,甚至反客为主,鸠占鹊巢。其二,刘备素以‘英雄’之名,‘仁德’之称闻于天下,其志在复兴汉室,岂是久居人下之辈?孙权年少聪慧,岂能对此毫无防范,甘心为其火中取栗?其三,双方兵力、地位、资源完全不对等,联盟之中,谁为主导?听谁号令?利益如何分配?这些看似细节的问题,实则是滋生龃龉的温床,稍加挑拨,便能酿成大患。”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洞悉人性与局势的智慧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亮以为,离间之计,需环环相扣,因势利导,可分三步走。其一,示敌以弱,骄其心,懈其志。我可令文聘将军麾下主力水军,暂缓发动大规模正面进攻,只进行小规模、低强度的骚扰和侦查,示之以我军水战新败,文聘部初至,尚需磨合,短期内无力破寨之假象。令孙刘产生错觉,以为可凭借长江天险与现有兵力高枕无忧,从而放松警惕,放缓联盟整合的步伐,甚至可能因‘局势缓和’而滋生内部争论。”

    “其二,明暗结合,乱其谋,惑其心。”郭嘉恰到好处地接过话头,将手中捏着的橘子皮在指尖转了转,然后手腕一抖,那橘皮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入了数步之外熊熊燃烧的炭盆之中,“噗”地一声激起一小簇跳跃的火星,散发出短暂的焦香。他对自己这手“绝活”似乎颇为得意,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明面上,主公可再修书一封,遣使送往柴桑,直接给那孙权。这次语气可以比对待鲁肃时稍微缓和些,重申愿与江东和睦通好之意,甚至可以假意抛出一个诱饵,比如承诺若孙权谨守中立,不插手荆州之事,待我平定荆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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