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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风中的承诺

    7 风中的承诺 (第3/3页)

。他后来与五年级学生恋爱,结果被学校开除,老婆也跟他离婚了,许民现在孤身一人十分可怜。他虽然人品不行,能力还是有的,加减乘除都会。王艳问我能不能帮他找份工作。

    真是风水轮流转,许民以前看不起农村户口,现在竟然来求我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正好广西工地缺少保管员,我便介绍他过去了。许民感激涕零,表示要请我吃饭,我笑着摇头拒绝了,我现在还在乎吃人家一顿饭吗?

    却说我儿子名叫吴畏,长相骏雅风流倜傥,年少多金才思敏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貌赛潘安......就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2014年的一天,我在杨庄宾馆宴请几位朋友吃饭,远远看见儿子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吃饭,举止很亲密。儿子20岁了,恋爱无可厚非。我没有惊动他们,悄悄走进预订的雅座。

    从酒店回来,我笑着对儿子说:“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在杨庄饭店吃饭,也不告诉我。”儿子腼腆地承认了恋爱的事实。

    原来2014年5月,儿子与一位网名叫做“在水一方”的女孩聊得十分投机。女孩19岁。两人一见面,双方的眼睛都不禁一亮,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似的。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建立了恋爱关系。

    听了儿子的话,我心里十分高兴,叫他哪天带女孩回家看看,只要儿子喜欢,我没有任何意见。

    2015年3月,儿子带女孩回家,我觉得在哪里见过。女孩告诉我,他爸叫杨伟,妈妈叫王艳,她叫杨小娟。

    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王艳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啊!女大十八变,小娟在外上学,几年没见过,难怪没认出来。亲生儿子与亲生女儿恋爱,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若是说明真相,杨伟这个人玩命斗狠,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杨小娟走后,我忙打电话叫王艳过来,告诉她儿女恋爱的事。王艳头晕目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断地叹气。

    我对王艳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唉声叹气也没有用。我觉得两个孩子爱得很深,直接反对肯定不行。我们必须挑两个孩子的毛病,让他们自动分手!

    接下来,王艳首先让女儿带吴畏回家,然后数落他的不是,比如玩手机、不洗碗之类。我也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坚决要求儿子与小娟分手。

    然而我们的强烈反对,反而让两颗蒙在鼓里的心贴得更近。吴畏非常愤怒,他认为我不过是个建筑公司副总,包工程发了点财;而小娟父亲是工地上的项目经理,家庭条件也不错。没有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难道还想找市长女儿?如今我棒打鸳鸯,实在令人费解。而小娟对母亲的态度也大惑不解,父亲常年在外,母亲是她最近的人,爱她如命。吴畏相貌英俊家财万贯,母亲偏要剥夺自己的幸福,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2015年9月,这对情侣经过密谋,决定私奔。儿子和女儿失踪,我和王艳再也坐不住了,杨伟也从工地上赶回。得知女儿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杨伟恼羞成怒,当胸给我一拳,接着又给我一脚!当他挥舞菜刀还想再打时,王艳歇斯底里叫道:“杨伟,你这个阳萎!你自己不能生育,还不让别人生吗?”杨伟脸色铁青,转身钻进奔弛,头也不回地到河北去了!

    2016年3月,一位在无锡打工的青年说他在梁溪大桥见过吴畏,两人还交流了很长时间,吴畏旁边还有一位女孩。我和王艳立即赶往无锡,在当地公安局的帮助下,通过手机定位终于找到了两个孩子。一见面,王艳觉得再也不能对孩子隐瞒真情了,她痛哭流涕地说:“孩子们,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你们俩其实兄妹,你们的爸爸都是吴刚。”

    吴畏是我儿子,这个毋庸置疑,看外表一望便知。小娟喃喃自语:“吴畏是我哥哥?吴刚是我爸爸?那杨伟是谁?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欺骗我的!说着一下子昏倒在地。吴畏一把将晓娟抱上汽车,然后风驰电挚地开往无锡市人民医院。

    经过诊断,小娟因突如其来的精神刺激过大,引发急性精神性疾病,也就是得了癔症,冶愈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要通过心理暗示和疏导才行。

    昔日的恋人转瞬间疯了!吴畏突然象变了个人似的,除了不断去看望小娟,就是在租住房中上网解闷。我去看他,他也拒绝开门。王艳每天以泪洗面,四处打听冶疗癔症的土方,医院也请来心理咨询师对小娟进行开导。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小娟的病情得到控制。一个月后,我们一行四个人回到杨庄,村里人都知道吴畏和小娟其实是兄妹。

    吴畏决定逃离这尴尬之地,远赴广东打工。一到广东,他就更换了手机号,中断了与家乡的任何联系。

    王艳身心俱疲,专心在家里侍候女儿。小娟的病情渐渐稳定,她回顾一年来的往事,渐渐想通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历史,不能老活在无尽的纠结中。

    吴畏远走广东,人生地不熟,又赌气没向我要钱。他从小娇生惯养,一个人在外怎么生活?我一定要找他回来!石兰不见儿子,也成天泪流不止。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他呢?他原来的手机号码停机,新号码谁也不知道。

    2016年9月,己经平静接受事实的小娟猛然想起,她手头还有吴畏的QQ号,于是她每天通过QQ给吴畏留言:“哥,经过冶疗,我已痊愈。这段时间,我想通了,我们虽不能在一起,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改变不了的,我们可以做很好的兄妹,你也得原谅父母,谁没有荒唐的过去?你孤身在外,我十分牵挂,大妈每天想得你流泪,爸爸也盼望你早日归来。”

    妹妹的深情召唤,终于让吴畏在痛与爱的边缘反省,2016年底,他回到如皋,在我和小娟面前泣不成声。后来王艳将她妹妹的女儿介绍给吴畏,那女孩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第二年吴畏生了一个女儿,叫吴所谓,也就是我的孙女。

    却说马红生父亲去世以后,他让弟弟顶替,自己到吴江建筑工地上打工。

    今年6月1日早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惊醒。我一看是马红生的来电,立即兴奋地问道:“红生,你在哪里?”

    电话里传来他夫人的哭声:“红生走了,后天出殡。”

    我愣在床上,不知说什么好;再打过去,已经无人接听了。

    大约9年前,我接到马红生电话,说他中风瘫痪了。妻子照顾他便不能挣钱,挣钱便不能照顾他,他的妈妈身体也不好。我叫他不要怕,我马上就回来!

    我从廊坊回来后,第二天就去看他。马红生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我不停地流泪。

    费琴同学在吴窑办有敬老院,听说马红生的情况以后,立即接他进了敬老院,她说护理费年底给也行。

    我常常想,马红生哪天能够恢复健康就好了!我们再在一起喝啤酒、吃猪头肉,可他怎么就走了呢?同学之间,不带这样子的!

    “曾经在雨中对我说今生今世相守,曾经在风中对我说永远不离开我......”每当歌声响起,我脑中想到的不是女友,而是马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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