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烧尾馆、老友绝老友 (第1/3页)
“烧尾馆。”
方束站在一间阔气的建筑面前,念着那牌匾上的三个暗金大字。
其青砖红瓦,墙面上还有着一种烟火熏染的烧焦之色,但不仅没有让它显得残破,反而拥有了几丝独特的韵味。
二舅余勒站在旁边,面上振奋,不住的点头,瞧模样比方束还要欢喜。
方束有心想要问问,这道观的“烧尾”二字有何含义,是否和修行有关,但他及时想到了什么,当即抿嘴闭口。
这时,有声音从馆中传出:
“二位居士,可是想要入馆学艺?”
一个身着修身道袍,明眸皓齿的女郎从馆中走出,她站在阶梯之上,手持拂尘,如持鲜花枝,朝着两人向内相邀。
瞧其模样,年纪最多二九。
方束和二舅余勒连忙见礼,迟疑片刻,抬步上阶。
拂尘女郎口中含笑着,一边引导着两人朝内走去,一边主动介绍:
“烧尾者,一说虎变为人,惟尾不化,须为焚除,乃得成人,故云烧尾;二说新羊入群,乃为诸羊所触,不相亲附,可火烧其尾则定;三说鱼跃龙门,化龙之时,必须雷电为烧,其尾乃化。”
她摇动拂尘,道:
“本馆以‘烧尾’为名,三者各取一点,惟愿馆中的弟子,成人成龙,克己复礼也。”
方束顿时面露恍然之色,又适时地生出几丝憧憬,朝着那女郎拱手。
这道馆只是一名字,就能有这多的典故,听起来可比所谓的“黑虎道馆”一类,要高明许多!
那侃侃而谈的女郎,瞧见了方束的表情,她也是一时间颇是受用,出声:
“本馆乃是为山中的五方仙宗,启蒙道童之用,虽然人人皆可进门,但想要留下来,也是需要缘法的。
你们,可有缘法?”
不等方束作答。
旁边的二舅余勒,连忙像小鸡啄米般点头,拱手送上了一封书信,以及又用布包好了的灵石束脩。
拂尘女郎随意的接过灵石,掂量掂量后,便没怎么在意。
她看了眼那书信的皮子,面上才又露出几丝笑容:
“原来你们和我父肖虎相识,我这就去请示父亲。
二位稍等。”
随即,这女郎便自行走入了馆中深处,只留方束二人站在馆外的空地上等待。
等待的间隙,烧尾道馆中不时的传来馆中弟子们的声响,有诵经声、有呼喝声,看起来当真不算是一方小道馆,颇有人气。
等了半晌,太阳都出来了,高悬头上,那女郎还没出来。
方束抬眼看了看日头,有心想要避避太阳。
但是他侧眼一瞧,发现二舅纵使鼻尖冒汗,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他也就有样学样,继续干杵着。
………………
烧尾道馆内,一间单独静室中。
管事肖虎讶然的看着走进来的女儿,笑眯眯道:
“谁人竟请得了咱肖离离姑奶奶,前来当说客了?”
他伸手接过那拂尘女郎递过来的书信,便听见自家女儿带着嗔意的回道:
“可不是我,是爹爹你的熟人来了,我帮忙递个信。”
管事肖虎闻言,眉头先是一皱。
他盯着那书信手笔,发现完全想不起来这是哪位熟人的字迹,顿时就心想,应当是个“穷亲戚”一般的货色。
等拆开了书信,看了几眼,他方才口中轻叹:“原来是馆中当年的老人,余勒兄弟。”
但是这人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反而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嘟囔了一句:“这老血鬼,想要来我这里打秋风了么。”
他口中怅然着:“离离,为父担任这馆中的管事一职,负责钱粮、账簿、人事,既然是心腹,怎能徇私,坏了本馆收徒的规矩。”
肖虎指着这书信,摇头:“更何况,这期的道童早就收满了,又一个想找为父通融的,你且帮我打发走,从后厨拿几个馍馍给他们。”
“缺心眼的,人家带来了束脩的。”
肖离离听见,不由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手中的麻布包袱,扔在了桌面上。
那管事肖虎面露讶然,当即伸手一摸,便察觉到了包袱中的灵气,是一灵石,且品相不差,他掂量了几番,发现应该也是合乎三两数目。
这人长舒了一口气,忙道:
“既然是正经来拜师学道的,那就好办了。”
当即的,他还展开那书信,颇有兴致的和女儿聊起了当年:
“那时道馆初开,馆主和我们雄心壮志,谁知道开张还不到半月,每三日就被人踢馆四次,半年内,残废了六个师兄弟。”
其人话声唏嘘不已:
“后来在坊市中压根就收不到徒弟,馆主干脆就让我们去凡间收徒。
我就是和你余勒叔叔一起下的山,万幸是搭上了一对蛇妖兄弟,不仅没死在半道上,还谈成了买卖,方便了其他师兄弟下山上山……
听说那蛇妖兄弟,至今还在干那走线的活计哩。”
肖离离听见这等话,却是不理睬,只是催促道:“爹爹你快些,你那当年的兄弟,还在外面等着呢。”
管事肖虎无奈出声:
“好好好,这一期的道童虽然收满了,但插个班,倒也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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