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喜相逢兄弟聚首 遵天命群雄结义 (第1/3页)
《水调歌头·七英盟》
金风催义聚,星斗会中天。江湖萍水,肝胆相照自前缘。
剑啸龙吟虎跃,酒尽豪情未减,一诺重如山。生死同舟济,风雨共担肩。
燃香烛,斟烈酒,誓苍天。七英结义,不负今世弟兄缘。
他日功成身退,归隐渔樵耕读,谈笑话当年。但愿情长久,千里共婵娟。
诗曰:
从赵治世至今天,英雄辈出尽人间。
水泊雷霆殄草莽,山寨烈火灼烽烟。
把酒言欢罡煞再,石碣缘应又重现。
回想昔日梁山事,洗心复仇锋芒坚。
上回书道,王大寿三人逃至济州城内,闻得百姓纷纷传言,水泊梁山又聚起一伙好汉,续宋江等人大义,竖起替天行道杏黄旗,专杀贪官污吏,劫富济贫。三人听罢,俱各吃了一惊,嗟叹不已。究竟端的如何?且听在下细细道来。
却说大宋宣和年间,那济州地面端的是个好去处。怎见得?但见:东临兖州府,西接曹州界,南靠单州城,北连郓州地。方圆二百余里,城池坚固,人烟稠密。州治下辖巨野、任城、金乡、郓城四县,更有那八百里水泊梁山,横亘其间。端的是个四通八达的冲要之地,兵家必争之所。
又说离这济州城不远处,约莫三二十里路程,有一座庄子,唤作聚豪庄。庄上广招天下忠义之士,但凡逃难百姓到此,不分贵贱,尽数收留。更兼时常周济贫苦,抚恤孤寡。庄客个个精通枪棒,义气深重。那济州城里城外,无人不夸。庄上两位庄主,最是乐善好施,庄门前贴着一副对联,写道:“忠义双全,收留黎民”。副匾刻:“劫一粒米,救八方饥;取不义财,铸天下义”因此上,四远乡村,尽知他庄上名声。
且看那聚豪庄时?但见:
青砖绿瓦,朱红大门。左门贴秦琼之像,右门绘敬德之容。门旁有千年老槐,枝繁叶茂,直插云霄。入得门来,至厅外,左边十数座枪架,右边亦是十数座枪架,各插满军器,刀枪剑戟,一应俱全,寒光凛凛,令人望而生畏。中央一座武艺擂台,高数尺,阔丈余,乃庄中比武切磋之地。
有五句小诗为证:
济州近郊处,豪庄巍然立。
广开门户迎,忠义之士集。
庄内绿树荫,环绕清波碧。
红瓦飞檐翘,庄严又秀丽。
院落深深藏,武艺精进处。
枪棒声阵阵,演练朝天时。
门前对联挂,忠义双全记。
彰显庄主德,世人疾苦知。
此庄非寻常,乃是仁心驻。
四方美誉传,善举暖心窝。
且说这聚豪庄大庄主,姓顾名范则,表字文煜,籍贯原是平江府人氏,年方二十有五。祖上乃是顾承之后,只因芍陂论功获罪,流徙交州,后裔逃难至郓城县落脚。其父顾麟早年经营盐场,积得万贯家财,遂成一方豪富。传闻其玄祖顾胤曾随太祖皇帝征讨四方,立下汗马功劳。这顾范则生得一副侠义心肠,专好周济贫苦,开仓放粮,待人最是热忱,因此乡里都称他作“今世孟尝”。更兼他深通兵法韬略,尤敬那三国时偷渡阴平的邓艾,曾用奇谋连破山贼,保得济州一方平安。平日使一条九环大刀,腰间暗藏十把红缨飞刀,百步穿杨,不在话下。故而江湖上赠号为“谋士载”。
有诗赞这顾范则道:
仗义疏财比孟尝,广交天下英雄客。
兵法韬略胸中藏,善用奇谋破山贼。
开山利刀尖如月,红缨飞刀无虚发。
义盖云天人皆知,济州庄主顾范则。
又有一首诗赞这范则好处:
身长七尺貌堂堂,蜀锦华袍英气藏。
束带威风行有度,凝眉俊逸志无疆。
疏财仗义迎宾客,研策奇谋护梓乡。
九环大刀惊寇胆,义名远播胜孟尝。
有小诗赞曰:
济州贤公子,家业丰厚承。
仰慕邓艾勇,奇策抗山贼。
九环刀在手,红缨飞刀藏。
似古孟尝君,德行兼备尊。
智慧犹如海,兵略独步群。
且说这聚豪庄二庄主,姓钟名为子敏,表字文晏,祖贯黄龙府人氏,乃是辽地汉人后裔。年方二十有三,却生得一副侠义心肠。但凡闻得百姓遭难,便散尽家财相济;见着孩童遇险,定舍命相护。左近但有灾厄,这钟子敏必是第一个挺身而出。更兼待人赤诚,豪气干云,与顾范则结为金兰,人都唤她作“小子敬、义香兰”。
有诗赞子敏曰:
扶贫救济援八方,四处奔波只为民。
鼎力相助为难民,抚恤百姓开粮仓。
身居庄主尽所能,鞠躬尽瘁死后已。
古有江东鲁子敬,今朝济州钟子敏。
又有一首诗赞这子敏好处:
温婉容颜映慧眸,锦袍月白韵清幽。
心怀仁德怜贫苦,意护孤童解困忧。
患难同当情似海,真诚相待暖如秋。
才情不让须眉汉,小子敬名美誉留。
又有小诗赞曰:
吉林女儿娇,温柔亦刚毅。
邻邦灾祸临,倾囊解困境。
慷慨同男子,气节赛须眉。
小子敬之名,口碑乡间闻。
仁德广流传,子敏事迹馨。
且说这一日,钟子敏闻得邻县村落遭了饥荒,当即点起六七名庄客,驮着粮米前去赈济。这边厢顾范则正在庄内演武,忽有庄客慌慌张张奔来报道:“天子发文告知天下告州县,说在济州水泊梁山作乱的众贼已被郡王张叔夜携天兵二十万,天将三十六人彻底剿灭,为首的那宋江等三十六人已于昨日午时三刻押解在京城市曹菜市口处凌迟处死。今早官府发下榜文,着我等济州百姓引以为戒,切莫学梁山贼寇!”众庄客不由听罢,都议论纷纷,有的说:宋江可怜,被官府逼得无地容身,做了强盗,今番却又吃擒拿了。有的说:宋江是个忠义的人,为何官家不招安他做个官,反要去擒捉他?”顾范则闻言心头一震,手中朴刀不觉偏了分寸,只听“咔嚓”一声,竟将旁边兵器架劈作两段。众庄客听得响动,纷纷回首问道:“大庄主可曾伤着?莫非也为那梁山好汉叹息?”范则将手一摆道:“无妨,尔等接着操练!”言罢又舞起大刀来。约莫一个时辰后,众庄客各自嗟叹散去。范则独自又练了半个时辰,方才收刀入鞘,慢步转回后堂去了。
且说当天时值黄昏,忽见随钟子敏赈灾的庄客踉跄奔回,急报:“启禀大庄主祸事了!二庄主行至临县途中,经过那盘蛇林时,撞见一伙剪径的强人。二庄主虽奋力相抗,奈何那贼首武艺高强,不上三五合便将二庄主挑落马下。那厮们只劫了赈灾银两便去。”范则闻言大惊,急问道:“我那文晏贤妹可曾伤着筋骨?”庄客道:“托大庄主洪福,暂无甚幸无大碍,弟兄们已将二庄主用软轿抬回,此刻正在房中调养范则听罢,登时把手中账簿一扔,唤来家将龚辰骧吩咐好生看守庄院,自家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往子敏房中赶去。
钟子敏昏昏沉沉,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方才悠悠醒转。睁眼见自己躺在绣榻之上,顾范则正守在床前,慌忙便要挣扎起身。范则急忙按住道:“贤妹且慢!身上伤处未愈,如何使得这般动作?”子敏却已翻身拜倒,含泪告罪道:“都怪小妹武艺不精,非但自家着了那厮道儿,更将赈灾的银两尽数丢失。请兄长依庄规重重责罚!”范则连忙双手搀起,温言劝道:“贤妹此言差矣!你已尽力周旋,又负伤在身,兄妹之间何须如此?但得平安归来,便是上苍保佑。明日为兄定要会会那剪径的贼人,替贤妹讨回这个公道。”说罢拍案而起,须发皆张:“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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