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厚礼拜访.东北农家饭.罗兴邦的压力和承诺 (第2/3页)
思!太破费了!光明老弟你真是太讲究了!”
阳光明把帆布包递给他:“王队长,一点心意,您千万别嫌弃。上次的事,多亏您和孙支书帮忙。”
王元军接过沉甸甸的帆布包,嘴里说着“这哪好意思”、“太客气了”,手上却接得稳稳当当,脸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这时,孙大娘领着一个三十多岁、围着头巾、身材壮实的妇女走了进来,介绍道:“这是我家大儿媳妇,过来帮忙搭把手。”
又对儿媳妇说道:“快去烧水,把那只最肥的老母鸡宰了,再去地窖里拿棵酸菜,正好你三叔刚逮了两条大鱼,去他家借一条,给光明同志炖条鱼吃。”
那媳妇爽快地应了一声,好奇地看了阳光明一眼,便跟着孙大娘去外屋忙活了。
阳香梅也站起身:“大娘,嫂子,我给你们帮忙。”说着也跟了出去。
屋里剩下三个男人。孙德贵让王元军也上炕坐。
王元军把帆布包小心翼翼放在炕梢,脱鞋上炕,搓着手笑道:“这下好了,咱们仨可得好好喝点!老支书,把你那两瓶好酒拿出来呗!”
“就知道惦记我那点好东西!”孙德贵笑骂一句,却还是起身,从柜子最里头摸出两瓶白酒,看标签像是本地小烧锅,“就剩这两瓶了,正好咱仨今天都把它干掉。”
阳光明连忙道:“孙支书,王队长,酒少喝点,意思到了就行。主要是我酒量浅,怕耽误正事。”
“放心,不多喝,你的酒量,我们还不知道吗?”孙德贵摆摆手。
很快,外屋地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烧火的劈啪声、以及女人们忙碌的说话声。
屋里,三个男人围着炕桌,就着一碟炒黄豆和一碟咸菜疙瘩,小口喝着辛辣的烧酒,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话题自然地从阳光耀的伤势恢复、工作情况,转到了阳光明此行的目的。
“光明啊,这次来东北,是出差还是专门来看香梅?”孙德贵抿了一口酒,状似随意地问道。
阳光明早有准备,回答道:“主要是来哈市出差,厂里有点业务。正好离得不远,就拐过来看看二姐。”
“哦,出差啊,公家事要紧。”孙德贵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和王元军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元军性子更直些,他夹了一粒黄豆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光明老弟,你这次来……香梅老师没跟你聊聊她自己的事?”
阳光明的面上不动声色,反问道:“王队长指的是?”
孙德贵接过话头,语气更加推心置腹一些:“光明啊,咱们都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香梅老师呢,是个好姑娘,文化高,性子也好。她和罗兴邦……处对象的事,你知不知道?”
他仔细看着阳光明的表情,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阳光明沉吟了一下,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再回避反而显得虚假。
他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不瞒二位领导,我二姐在信里提了一下。我这次来,除了看看她,也确实想顺便了解一下这个罗兴邦的具体情况。毕竟以前的了解很片面,不够深入。”
他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既承认了知道,又表明了自己“考察”的立场。
孙德贵和王元军一听,顿时都来了精神。
“哎呀!光明老弟,你知道就好!”王元军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兴邦那小子,绝对的好后生!在屯子里的这两年,老实、肯干、心眼实在!人缘没得说!”
孙德贵也点头附和,语气十分肯定:“元军这话没错。罗兴邦家是县里的,父母都是干部,家庭没得挑。
他本人呢,之前在咱们屯插队,表现那是相当好,吃苦耐劳,从不耍滑头。
上个月,赶上县里招工,回了县里木材厂当工人,端上了铁饭碗,现在是正式学徒工,前途好着呢!”
他顿了顿,继续为罗兴邦说好话:“他对香梅老师,那是真心实意的好!隔三差五就从县里跑回来,帮香梅挑水、劈柴、修修补补。
咱们屯子里的人都说,香梅老师这是找了个知冷知热的好对象!”
王元军抢着补充:“最重要的是,兴邦家里对香梅也满意得很!早就放出话来了,只要两人定了,立马就想办法托人走关系,把香梅也弄到县里去工作!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要是真成了,香梅就能脱离农村,吃上商品粮了!这福气,多少知青盼都盼不来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罗兴邦及其家庭夸得天花乱坠,言语间充满了对这桩婚事的认可和促成之意。
阳光明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不时点点头,却并不急于表态。
等两人说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听二位领导这么一说,这个罗兴邦听起来确实不错。我二姐一个人在这边,能有个可靠的人照顾,我们家里人也确实能放心不少。”
孙德贵和王元军闻言,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觉得阳光明似乎被说动了。
然而,阳光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谨慎起来:“不过,婚姻大事,毕竟关系到二姐一辈子的幸福。
有些具体的事情,我还是想当面和罗兴邦同志,甚至他家里人,仔细了解一下才稳妥。
比如,他家里打算怎么运作我二姐回城工作的事?具体有什么门路?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这些都得落到实处才行。”
他看向孙德贵,态度诚恳地请求道:“孙支书,您是屯里的老领导,德高望重。能不能麻烦您,帮忙找人给罗兴邦捎个信,让他尽快回屯里一趟?我想和他当面谈谈。
由您找人传话,肯定比我二姐自己去说要方便,也更正式些。”
孙德贵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这是应该的!娘家人来了,姑爷肯定得来见见!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扭头就对窗外喊:“小石头!小石头!又跑哪去了?”
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孙子又跑了进来。
“你去你三叔家,告诉他,就说魔都香梅老师的弟弟来了,让他明天一早骑车子去县里木材厂,告诉罗兴邦,让他明天务必请假回来一趟!就说有要紧事!”
小孙子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响亮地应了一声“哎!”,转身又跑没影了。孙德贵的大儿媳,担心他说不清楚,随后跟了过去。
孙德贵笑着对阳光明说:“放心吧,光明。老三腿脚快,明天一早骑车子去县里传信,兴邦那孩子懂事,接到信儿,肯定第一时间赶回来。”
“太感谢您了,孙支书!可帮我解决大问题了!”阳光明连忙道谢,举起酒碗,“我敬您和王队长一个,感谢二位的热心肠!”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孙德贵和王元军高兴地举起碗,三人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下肚,气氛更加热络了。
这时,外屋地传来了孙大娘的声音:“当家的,菜好了,摆桌子吧!”
“来来来!边吃边聊!”孙德贵热情地张罗起来。
王元军和阳光明帮忙把炕桌往中间挪了挪。
孙大娘和儿媳妇,还有阳香梅,端着大盘小碗走了进来。
菜色十分丰盛:一大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蘑菇炖鸡;一大碗酱炖河鱼,鱼肉饱满,酱汁浓郁;一盘金黄油亮的炒鸡蛋;一盘炒青椒;还有两碟下酒的凉菜。
在这普通的东北农家,这已经是招待贵客的最高规格了。
“哎呀,大娘,嫂子,这太丰盛了!真是麻烦你们了!”阳光明连忙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吃好就行!”孙大娘笑得合不拢嘴,用围裙擦着手。
女眷们不上炕桌,孙大娘又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外屋,随便拨了些菜,三人围坐着吃。
孙德贵给阳光明和王元军碗里各夹了一个大鸡腿,又给自己倒满酒。
“来!光明!元军!动筷子!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他热情地招呼着。
阳光明也确实饿了,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鸡肉炖得软烂入味,蘑菇鲜香,粉条吸饱了汤汁,口感爽滑,味道确实很好。
席间,三人继续喝酒聊天。话题不再局限于阳光明姐弟,也聊了些屯子里的收成、今年的气候、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闲篇。
阳光明偶尔会说些南方的见闻和城市里的新鲜事,引得孙德贵和王元军啧啧称奇,听得津津有味。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两瓶酒见底,孙德贵和王元军都有些微醺,话更多了,反复说着罗兴邦的好和这桩婚事的美满。
阳光明大多时间微笑着倾听,偶尔附和几句,心里却自有计较。
吃完饭,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阳香梅帮着孙大娘和她儿媳收拾碗筷。
阳光明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孙支书,大娘,王队长,今天真是太打扰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哎呀,再坐会儿呗!喝点茶水解解酒!”孙大娘挽留道。
“不了,大娘,明天还有事。二姐明天还得给孩子们上课呢。”阳光明婉拒。
孙德贵见留不住,便也穿上鞋下炕:“行,那就不强留了。光明啊,你放心,信儿肯定给你带到了。兴邦回来,我让他直接去学校找你。”
“好,多谢孙支书。”阳光明再次道谢。
王元军也拎着他那份沉甸甸的礼物,心满意足地一起告辞出来。
孙德贵老两口一直把几人送到院门口。
“路上黑,慢点走!”孙大娘叮嘱道。
“知道了,大娘,您快回屋吧!”阳香梅应道。
告别了孙支书一家,王元军和阳光明姐弟同行了一段路。
“光明老弟,今天这酒喝得痛快!下次来,还得喝!”王元军略带醉意地拍着阳光明的肩膀。
“一定一定。王队长您也慢走。”阳光明笑着回应。
在一个岔路口,王元军哼着小调,拎着礼物,心满意足地往自家方向走去。
阳光明和阳香梅则沿着来时路,往小学走去。
屯子里很安静,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叫。
“小弟,今天……谢谢你了。”阳香梅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感激。她知道,弟弟今天的举动,都是在为她撑场面,为她以后的生活铺路。
阳光明摇摇头:“自家人,说什么谢。只要你觉得好,就行。”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了些:“二姐,孙支书的话你也听到了。明天或者后天,罗兴邦应该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会以娘家人的身份,和他正式谈一次。有些话,我得问清楚,你得有心理准备。”
阳香梅的心微微一紧,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兴邦他……他人真的挺好的……”
“我知道他好。”阳光明打断她,语气平静却有力,“但好,不能当饭吃。很多现实问题,必须摆在桌面上谈明白。这既是对你负责,也是对他负责。”
“我明白。”阳香梅低声应道。
姐弟俩不再说话,沉默地走在月光下,各自想着心事。
回到小学,阳香梅和周老师打了声招呼。
阳香梅的宿舍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她有些为难:“小弟,今晚你睡我这里吧,我去和周老师挤一挤。”
“行。”阳光明点点头,没有推辞。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阳香梅又叮嘱了几句,去了隔壁宿舍。
阳光明送走二姐,关上门,插好插销。
他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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