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齿轮里的时光 (第2/3页)
陪着您听日子”。
帮老郑修 1965 年上海牌怀表,他会翻父亲留下的《钟表配件目录》—— 是 1960 年代的线装本,纸页泛黄,夹着当年的配件订单,某页用铅笔写着 “上海牌怀表,1.2 毫米齿轮,在抽屉第三格”。他戴着两副老花镜,手指在目录上慢慢滑,“老郑你看,这就是你爸怀表缺的齿轮,我爸当年记着呢,没丢”。他从配件格拿出小玻璃瓶,里面装着 1.2 毫米的铜制齿轮,“这齿轮是当年爸特意留的,说‘以后肯定用得上’,没想到真帮上了”。
拆怀表机芯时,他用最小的起子,轻轻撬开表壳,“怀表机芯薄,得轻,不然会碰坏其他齿轮”。找到缺齿轮的位置,他用镊子夹着新齿轮,慢慢装进去,“齿轮齿要对齐,不然转不动”,试了三次才装准,“好了,现在能走了”。他上了弦,怀表开始滴答响,老郑看着表盖的 “郑父” 刻字,眼泪掉了下来:“我爸当年用这表藏工资,怕我妈知道了舍不得花,现在这表又走了,像他还在我身边”,陈时年递给他张软纸巾,“您爸的心意都在这表里,修好了,就能一直陪着您”。
有次修表时,陈时年在父亲的工具盒里发现个小布包 —— 里面裹着个 1.5 毫米的齿轮,是 1963 年他周岁怀表缺的,布包上写着 “时年的表,20 岁修”,是父亲的字迹。那天他坐在修表柜台旁,眼泪掉在齿轮上,晕开一小片油痕,他赶紧用酒精棉擦干净,“不能让眼泪毁了爸的心意”。擦干眼泪,他继续把李奶奶的座钟修完才关店,“奶奶还等着听钟声吃饭呢,不能耽误她,爸也会支持我的”。
上午 10 点修复高峰过了,陈时年会来杂货店买块绿豆糕 —— 是老吴师傅按 1970 年代配方做的,绿豆馅多,甜而不腻,“当年爸修完表,总来买两块,一块给我,一块他自己吃,说‘这糕像钟表齿轮,甜得有准头’”。他付账时总会多给 5 毛钱,说 “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蒸,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他就说 “下次多放勺绿豆,当年的糕绿豆多,香”。路过修表铺时,他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老木柜关严了:“钟表怕潮,关严了能护着它们,这是爸教我的”。有次下雨,他忘了关柜门,赶紧跑回店里,用干绒布擦里面的钟表,擦了半小时,“怕机芯生锈,这些表是街坊的日子,不能坏”。
张奶奶总把老座钟包在棉布里拿来,棉布是 1970 年代的,上面印着小菊花:“时年,这钟是我结婚时你爸帮调的,现在走不准了,你帮我修修,听惯了它的滴答声,睡不着”;老郑帮他整理钟表样本册:“时年啊,你这样本册乱了,我帮你把 1970 年的座钟放一起,当年我爸的怀表就是你爸修的”;就连刚搬来的 95 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他记故障,“陈爷爷,我帮您把钟表故障输进电脑,我爷爷也有块老怀表,我想知道它走了多少年”。小孙输数据时,陈时年就在旁边念,念得很慢,怕小孙记错:“李奶奶,1978 年座钟,磨轴上油;老郑,1965 年怀表,装齿轮;小孙,1998 年石英表,换电池”,念到故事细节时,还会补充 “李奶奶听钟声吃饭,老郑父亲藏工资,小孙听表声睡觉”,小孙记完后,他还会检查一遍,“怕漏了,耽误街坊记日子”。
有次社区搞 “时光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陈时年带着街坊的钟表和故事参展。当父亲 1963 年留的 “时年周岁” 怀表挂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老吴擦着眼泪说 “这表藏着父子的暖啊,像老陈还在,还在教时年修表、修日子”。陈时年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爸还藏着这么个齿轮,当年没告诉我,现在看来,是想让我每次修表,都能想起他的教我的准头,想起街坊的好”。
二、齿轮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金属味 —— 是刚装完齿轮的缘故,指缝里还沾着点钟表机油的痕迹,是昨天帮老郑修怀表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时光修表铺” 的暖光灯落在修表柜台上,淡蓝色绒布垫上,李奶奶的 1978 年北极星座钟正躺在那里,钟摆的 “结婚纪念” 刻痕清晰可见,轴上有点锈;左手握着父亲传的铜制修表起子,手柄的黑棉线磨着掌心,有点痒;右手捏着把小镊子,尖头裹着淡粉色软胶;脖子上挂着块怀表吊坠,是孙子用 1963 年的上海牌怀表改的,刻着 “时光” 二字,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1998 年拆机芯时被起子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陈时年。
“滴答 —— 滴答 ——”,柜台上的 1985 年机械手表还在走,声音脆得像当年父亲教我修表时的叮嘱。我低头看着李奶奶的座钟,深棕色的木质钟身泛着淡淡的光,钟面的罗马数字有点褪色,却依旧能认,“得把这钟的轴磨好,上点油,让它走得准准的,李奶奶还等着听钟声吃饭呢”。
手机在帆布工具匣里震动,是老郑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孙子的笑声:“时年啊,我爸的怀表明天要带孙子去公园,想让娃听听滴答声,今天能修好吗?别耽误了娃的周末”。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65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孙换电池赚的 20 元,加上之前攒的 45 元,总共 65 元。够买块绿豆糕(5 元),再给修表镊子换块新软胶(3 元),剩下的 57 元得留着买细砂纸,昨天磨钟摆轴用得差不多了,李奶奶的座钟还等着磨轴。
“爸,今天我要帮李奶奶修座钟,帮老郑修怀表,您放心,我会修得准准的,不丢您的手艺”,我对着父亲的机械手表小声说,然后把李奶奶的座钟放在修表台上,用软毛刷扫钟面灰尘。毛刷的猪鬃很软,扫过钟面时没声音,“这钟有点潮,得先晾干,不然磨轴时会沾灰”,我把座钟放在窗边的木板上,让风吹着,“风软,晾得快,还不磨漆面”。
走到老木柜前,我打开中层的门,拿出细砂纸,800 目的砂纸有点薄了,“得换张新的,不然磨不亮轴”。我从配件格拿出张新砂纸,剪成小块,裹在竹片上,“爸说‘砂纸裹竹片,磨得匀,不会伤轴’”。
刚把砂纸准备好,李奶奶就来了,手里提着袋新鲜的蔬菜,是她在社区菜园种的,绿油油的,“时年,麻烦你了,这钟陪我快 45 年了,听惯了它的滴答声,没它我吃饭都没准头”。我笑着说 “奶奶您坐,我马上就修,保证跟当年一样准,让您中午能听着钟声开饭”,然后把蔬菜放在桌上,“您的心意我收下了,晚上炒青菜时,我会想着您的好”。
我拿起裹着砂纸的竹片,轻轻磨钟摆轴,“磨要慢,顺着轴的方向,不能急”。磨了三分钟,轴开始发亮,锈迹慢慢消失,“奶奶您看,轴亮了,再上点机油就好了”。我用棉签蘸了点钟表机油,涂在轴上,涂得很匀,“机油少点,沾灰少”。
装回钟摆时,我轻轻拨了一下,滴答声有点闷,“不对,轴还是有点弯”,我又拆下来,用镊子轻轻掰了掰轴,再磨了磨,“这次应该对了”。装回去再拨,滴答声脆了,“好了,现在走得准了”。李奶奶凑在旁边听,笑着说 “对!就是这个声!跟我刚结婚时一样,踏实,中午我就能听着钟声开饭了”。
刚把座钟修好,老郑就提着怀表来了,怀表用绒布包着,“时年,我把怀表带来了,你帮我装齿轮,明天带孙子去公园,让娃听听这滴答声,讲讲他太爷爷的事”。我接过怀表,是 1965 年的上海牌,表盖刻着 “郑父”,“老郑你坐,我帮你找齿轮,马上就装”。
我翻父亲的《钟表配件目录》,找到 1.2 毫米齿轮的位置,“爸当年记着在抽屉第三格”,我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个小玻璃瓶,装着 1.2 毫米的铜制齿轮,“老郑你看,这齿轮是我爸当年留的,说‘以后肯定用得上’,没想到真帮上了”。
拆怀表机芯时,我用最小的起子,轻轻撬开表壳,“怀表机芯薄,得轻”。找到缺齿轮的位置,我用镊子夹着新齿轮,慢慢装进去,试了三次才装准,“好了,现在能走了”。我上了弦,怀表开始滴答响,老郑看着怀表,眼泪掉了下来:“我爸当年用这表藏工资,把钱卷在小纸条里,塞在表壳暗格里,怕我妈知道了舍不得花,现在这表又走了,像他还在我身边教我过日子”。
我帮老郑清理表壳暗格,里面果然有张小纸条,是 1970 年的粮票,“老郑你看,这粮票还在,你爸的心意还在”。老郑接过粮票,擦了擦眼泪,“时年,谢谢你,你帮我找回了我爸的心意,也帮我懂了他的苦”。
中午 12 点,我提着帆布工具匣去杂货店买绿豆糕。路过修表铺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老木柜关严了,“老表怕潮,得护着”。老吴师傅笑着喊 “时年,绿豆糕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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