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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朕不是那种人!(10k)

    第408章 朕不是那种人!(10k) (第3/3页)

来想去,刘邈左右都挑不出来这样一个人来。

    “陛下,臣愿意举荐一人!”

    就在刘邈犯嘀咕的时候,一道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是庞统。

    “士元要举荐谁?”

    “颍川徐庶!徐元直!”

    刘邈恍然大悟!

    之前刘邈嫌徐庶、崔钧、石韬、孟建这四人都是书生,所以便丢到荆南历练。

    如今过去这么长时间,四人练级总该也是练到头了。

    “士元说的不错,既然如此,便召徐庶四人来蜀地便是。”

    在将留守蜀地的配置理顺后,蜀地的科举试卷也已经批改完全。

    而排在第一的,又是刘邈的“熟人”。

    “费祎?”

    “是他。”

    黄权也特意提醒刘邈:“此人出自刘璋母族,若是陛下不喜,可以不用。”

    “为什么不用?”

    刘邈反问黄权,并朝着黄权要来费祎的试卷:“他既然是第一,那就是第一!所谓道者,便是如此。”

    黄权将费祎的试卷呈上。

    对前面的试题,刘邈一目十行。

    见费祎没有掉入律令科的陷阱,刘邈便又看向那篇策论。

    “……”

    “有意思!”

    刘邈对费祎的回答做出评价。

    “真有意思!公衡!将费祎找来,朕要见他!”

    费祎这些时日,就住在自己的族叔费伯仁家中,每日吃喝睡觉一如往常。

    费伯仁时常劝阻费祎,最近一段时间就让他去外面居住,不要和费家有染,但却被费祎拒绝。

    “费家与刘璋的关系,整个成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我现在住在外面,就会有人认为我费祎不是费家的族人吗?”

    费伯仁依旧苦口婆心道:“可这毕竟关系到文伟你的仕途!”

    费祎则依旧无所谓:“我的才学是足够的。如果陛下不想用我,我就算住到扬雄子云亭处,我也不会得到征召;如果陛下想要用我,我就算住到刘璋的陵墓前,也依旧会得到重用的!”

    就在此时,忽然有禁军来到费氏府中。

    费伯仁慌乱的让费祎前去躲藏,但费祎却笑道:“这是我的富贵来了!我为何需要去躲藏呢?”

    费祎从容不迫的打开房门,听到是天子召见,便立即昂首挺胸的登上了外面的车驾,留下费伯仁还有一众街坊邻居掉在地上的下巴……

    费祎见到刘邈时,刘邈正捧着他那试卷。

    “你说,袁谭忽然封闭关隘,是为了向他老子袁绍表忠心?”

    一上来,没有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而费祎丝毫没有慌张,反而立即跟上刘邈的节奏——

    “然也!”

    费祎做出解释:“如今还不到收获的时候,袁绍、袁谭必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南下。袁谭忽然停止贸易,必然不是针对大汉,而是想要将走私贸易一事向袁绍坦白。”

    “袁谭不怕他爹弄死他?”

    “倘若陛下给的题干无误,那就很明显能够知道,这样大的事情,不可能是袁谭一人完成的。”

    费祎神情宁静,仿佛是这些事的见证者。

    “袁谭如今向袁绍坦白,就是最好的时机,可以令父子之间在战时不再猜疑,专心与大汉的战事。”

    “臣虽不知袁谭为何会与大汉贸易,将战马卖到大汉,但想来他身为袁绍长子,却至今未封太子,所求的不过就是储君之位。”

    “尔今袁谭背后势力庞大,已经很有可能胁迫到袁绍不敢制衡于他,所以在没有后顾之忧后,自然是要专注战事,覆灭大汉。”

    费祎在没有许多情报之下,竟然就已经将事情猜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让刘邈欢喜。

    不过这并不足以让刘邈单独召见费祎。

    关键的,是费祎对之后战事的判断——

    “袁谭此举,或许不仅仅是有恃无恐。”

    “更多的,是想要蒙骗天下。”

    刘邈念出费祎的策论。

    “你为何会这么想?”

    “臣素来仰慕陛下,故此常研究陛下的几场战事,以瞻仰陛下英姿。”

    谁说天才不懂得人情世故?

    刘邈闻言一乐:“你看出什么来了?”

    “在河东之战时,袁谭此人,其实不是有勇无谋之人。”

    当初河东之战,但凡袁谭是个莽夫,狠下心来搏一把,都不一定栽那么大个跟头。

    如今袁谭忽然封锁关隘,让走私一事被袁绍知道,他难道不知道此事会让天下一堆乐子人吃瓜看戏?

    所以费祎做出猜测——

    “如今袁谭和袁绍之间出了这么大的隔阂,极容易让人以为到时候在战时,关中与河北会分开行动。”

    “但有无可能,这是袁谭、袁绍父子两在故意迷惑天下人?其实袁谭在封锁关隘之后,已经率领大军前往河北,与袁绍合军一处,好用一个空虚的关中牵制汉军的兵力?”

    袁谭与袁绍之间的“父慈子孝”,确实是让人觉得他两估计很难完全合军一处。

    就好像是当初的刘邈和曹操。

    虽然都是盟友,却也不免担忧会在彼此后背捅刀子,所以无论是刘邈还是曹操都不敢合军一处。

    但袁绍和袁谭不一样。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父子!

    夫妻都床头打架床尾和,人家一起打过仗的父子能有什么隔夜仇?

    如今袁谭封锁关隘,是不是,就是在掩饰自己朝河北秘密派军,想要打刘邈一个出其不意,同时让关中牵扯住刘邈的部分兵力?

    关中这地方,是真正的王霸之地。

    刘邈对其,不敢不防,保守也要投入两三万的兵力在南阳,提防袁谭在侧翼的忽然进攻。

    毕竟,这事上次袁谭就干过!

    若是袁谭决定率兵前往河北,选择完全相信袁绍,从河北出兵,那在南阳的这些兵力就出现了浪费。

    打仗,无非就是你骗我,我骗你,然后看谁在局部战场内能够骗出优势,最后发动攻势,以点带面,去完成战役的胜利。

    如果袁谭不从关中出兵,再一加一减,毫无疑问,恐怕真的会在将来的主战场创造一些优势出来,提高自己的胜算。

    “啧!小狐狸也和老狐狸学坏了!”

    刘邈对费祎的这个猜想相当感兴趣。

    而费祎却有些担忧的看向刘邈:“陛下,臣想的,是不是太过天马行空了?”

    “一点都不!大胆猜测,小心验证嘛!”

    战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每多想到一件天马行空的事情,就能在庙算中取得一条思路,刘邈还巴不得费祎能多猜几条!

    “嘿嘿。”

    刘邈看着费祎,眼中尽是欣赏之色。

    “会喝酒吗?”

    “会一点点。”

    “去女闾吗?”

    “偷,偷偷去过。”

    “很好!”

    会喝酒,去女闾,那将来肯定是一名好官!

    刘邈对费祎发出邀请——

    “想和朕去金陵吗?”

    “想!”

    费祎的这声回答,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与犹豫!

    “好!不愧是科举出来的大才!”

    刘邈哈哈大笑:“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与朕回金陵去!”

    此次科举,总共有五百余人合格。

    不敢说,这五百余人都是正直的好官,或者是都有着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至少,这五百余人对如今大汉的律法还算熟悉,并且有着分辨是非的能力。

    这五百人抛洒在蜀地,不求其有多大的成就,但至少能够维持各地官府的运转,成为蜀地一个又一个的齿轮。

    同时。

    四比一的比例,也让蜀地百姓再次热情起来!

    这绝无仅有的入仕比例,怎么不令人疯狂?

    此外,那就是此次科举排名第一的费祎也被有心之人扒了出来。

    直接入职省台,跟在天子身边!

    尤其正如费祎说的那样,整个成都都知道费祎和刘璋总归是有层亲缘关系。

    若是在察举制的时候,光是这层关系,费祎就不可能被长官推举,面对给自己惹来麻烦。

    但现在,费祎却堂而皇之的跟在天子身边,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天子的公正吗?

    以至于,在刘邈确定了要离开蜀地的时候,蜀地百姓也自发前来相送。

    已经痊愈的张任,此时就站在即将离去的刘邈身边。

    刘邈扫了一眼张任,却见其神色还是拧巴的很。

    “朕承认,朕这一次来蜀地,确实杀了很多人。”

    “这些人也是人,他们也有亲属,朋友,家眷……”

    “所以朕知道,将来蜀地恨朕的人肯定不少。”

    刘邈的语气,认真而又无所谓。

    “但是,总归还是爱朕的人更多一些,哈哈!”

    刘邈掀开玉辂的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现在道路两旁的百姓,已经不仅仅要用十里长街来形容了。

    “朕这人,就喜欢人多欺负人少!所以每次哪边人多,朕就喜欢站在哪边。”

    刘邈余光扫过一个抱着自己孩子的中年农户,他正拿着儿子的小手朝刘邈这边打招呼。

    “不巧,每一次,这边都是大多数。”

    刘邈也朝着对方招手打了声招呼,让对方惊喜的立即又蹦又跳!

    而张任此时却长吸一口气:“陛下,臣有惑!”

    “讲。”

    “难道,有钱便是罪过吗?”

    “当然不是,不然朕还有朕身边这些人,现在应该就是罪大恶极了。”

    刘邈给出张任答案——

    “但是,有钱到不让百姓活,那就是罪过了。”

    “道家有个说法,叫做水满则溢。”

    “溢出来后,哪怕朕不来收拾他们,他们也迟早挨别人收拾。”

    刘邈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成都。

    “朕知道你接下来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朕也是有钱人,害不害怕将来有朝一日有人来收拾朕?”

    张任迟疑了一番,却还是认真的点头。

    “没错。所以朕生怕这个水满了,只能是一直想办法将杯子给做大,让水千万不要溢出来。”

    刘邈见张任目光呆滞,便极为贴心的掏出一本改编后的《道经》交给张任。

    “好好学吧你!下次朕见到你的时候,你可别再给朕摆这张苦瓜脸!”

    挥挥衣袖,刘邈轻轻的离去,正如轻轻的来,没有从蜀地带走半点财物,反倒是给蜀地留下了许多。

    “朕也该回去了。”

    “不然袁绍那老小子怕是都等急眼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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