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快跑啊,不良人来了 (第1/3页)
“发生何事了,如此急切?”
看李义府连气都没喘匀,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温禾便示意他先坐下缓口气。
此时饭堂里只有他一人。
三小只早早出去撒欢,温柔还在赖床,周福正指挥着仆妇收拾碗筷。
李义府依言在对面坐下,连灌了两碗凉茶,这才顺过气来,急声道:“先生,方才书铺的小厮来报,今早发现对面那家空置的铺子突然开始修缮了!”
“小厮好奇去打听,说是有人要在那里开书铺。”
“哦?”温禾放下手中的豆浆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这就按捺不住了?”
昨晚崔元瀚才提醒过他。
那些人今日便有动作,这效率倒是快得很。
现在才贞观元年的第一天啊。
“不必理会。”
温禾端起碗,将剩下的豆浆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对一旁的周福道。
“今日的蜂蜜放多了,小柔那碗记得少搁些,免得她一口蛀牙了。”
“是。”周福躬身应下。
李义府却坐不住了,脸上满是急色:“先生,这可是冲着咱们三味书屋来的啊!对方若是也卖低价书,咱们的生意……”
温禾抬眼瞧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觉得他们能拿出比三文钱更低的价?”
李义府一愣:“这……恐怕不能吧?光是纸张成本就……”
“那不就结了。”
温禾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造纸的工艺他们短期内仿不来,即便仿成了,质量也赶不上咱们的工坊,成本也不低。”
他丝毫不担心。
造纸工坊的工匠,都是签了死契的,谁敢叛逃,便是抄家灭门的罪过。
至于印刷术嘛,这个倒是不难,油墨想要研究的话,只要花钱花心思也可以。
只是有了印刷术,没有纸,还不是白费工夫。
即便士族的人拥有印刷术,纸张也要从他这里购买。
若是他们要打价格战。那温禾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他巴不得那些人这么做。
要不然单单凭借他自己,怎么能让全天下的人都读得起书呢。
温禾站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走吧,再不去大安宫,那老登该派人来绑人了。”
刚走到门口,就见温柔揉着眼睛跑出来,身后跟着小梅,也就是那位郑五娘,恭敬的向他福了个礼。
小丫头兴冲冲地抱住他的大腿:“阿兄,你要出门呀?”
温禾低头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嗯,去趟大安宫,你今日若是想出去东市,记得叫上护卫,不许一个人乱跑,听见没?”
温柔乖巧地点头,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道:“阿兄,小梅姐姐说城西的糖画做得最好看,我能去吗?”
“想去便去,让护卫跟着就是了,记得多穿些衣物,外头冷。。”
他知道,今天这个时候,小丫头肯定是在家里待不住的。
“知道啦,阿兄,阿兄也不要太累了哦。”
温禾闻言,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又淡淡瞥了小梅一眼,“看好你家小姐。”
小梅连忙福身:“是。”
温禾不再多言,带着李义府便要朝着外头走去。
温柔笑嘻嘻的拽着他的袖子一起走到门口,然后笑着挥着手:“阿兄慢走。”
不久后,大安宫内。
“你这竖子怎么来得这么迟?快来,朕等你许久了!”
温禾刚踏入主殿,李渊便迫不及待地朝他招手。
只见殿中早已摆开棋盘,黑白棋子在青玉棋盘上泛着温润的光,旁边还设了乐师席与舞姬的空位,显然是做足了排场。
“太上皇,就下盘棋而已,没必要这么隆重吧?”
温禾看着这阵仗,有些愕然。
李渊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什么隆重?朕都住到这大安宫里了,还不许朕好好消遣消遣?”
他瞪了温禾一眼,话里有话地补充。
“难不成你敢带朕出去逛?”
“额,臣不敢。”温禾连忙摆手。
让李渊偷偷溜出大安宫?
那不是茅房点灯——找死吗?
真要是被李世民知道了,怕是能把他吊在太极殿门口打。
“那还废什么话,快来下棋!”
李渊拍着棋盘大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朕今日非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温禾暗自腹诽。
就李渊这臭棋篓子的水平,就算自己放水,他也未必能赢。
偏这老登还越菜越爱玩,瘾大得很。
果然,一个上午下来,李渊就没从温禾手上赢过一盘。
“将军。”温禾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将“车”落在棋盘上,彻底封死了对方的将路。
“你个竖子!”
李渊气呼呼地一拍桌子,之前还说要“杀得片甲不留”,此刻却把棋盘一推,棋子滚得满地都是。
“不是说尊老爱幼吗?就不能让朕赢一局?”
竟还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额,太上皇,既然您不想下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温禾早就坐不住了,趁机起身告辞。
话音刚落,李渊的冷眼便扫了过来,语气陡然沉了下去:“怎的?你也觉得朕如今是个无用之人,连留你多说几句话都不成了?”
好嘛,这急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温禾无奈,只好又坐下劝道:“怎么会?太上皇正值壮年,日后还要为大唐发光发热呢。”
“哼!”李渊显然不吃这一套,重重别过脸,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
“不用在这口是心非,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有皇帝在,朕就成了摆设。”
他顿了顿,望着空荡荡的殿角,低声道:“自从裴玄真走后,这大安宫啊,冷得厉害……”
温禾闻言,不禁愣住了。
眼前这位,明明是大唐最尊贵的太上皇,是曾经执掌天下的开国皇帝,此刻却像个被冷落的老人,眼底的孤寂几乎要溢出来。
那种空落落的样子,竟让他莫名想起了后世那些守着大房子的“空巢老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渊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尖锐:“怎么?如今连话都懒得和朕说了?”
温禾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老人借题发挥的发泄。
朝中诸臣,要么本就与他疏远,要么忌惮李世民的威严,如今谁敢轻易靠近大安宫?
宗室子弟更是避之不及。
他这太上皇,说好听是尊荣,说难听些,与被软禁也差不离了。
“那要不……我带您出去转转?”
温禾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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