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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银子

    第三百七十章 银子 (第1/3页)

    陈斯远闻言恭敬道:“老师,还请借舆图一观。”

    廖世纬颔首,引着陈斯远到得桌案前,陈斯远低头一瞧,赫然便是广南、安南、缅甸等地舆图。

    陈斯远思量着说道:“缅国新立,十余年间攻伐不断,左右邦邻无不深受其害。学生听闻,缅国此番有意覆灭暹罗,却不知如今战事如何了?”

    廖世纬蹙眉抚须说道:“暹罗节节败退,连番遣使求援……枢良也知,这几年我朝用兵西北,再无力理会西南战事,想着总要等到西北平定才好南下用兵。谁知又赶上国库空虚、内帑不足,缅甸蕞尔小国,趁势荼毒四邻……上个月又有暹罗使臣哭诉,若我朝再不发兵救援,只怕暹罗难以为继啊。”

    陈斯远琢磨着,这暹罗差不多要亡国了?

    廖世纬等了半晌,才听陈斯远开口道:“前朝覆灭时,多有百姓下南洋躲避战乱,学生听海船东主说过,暹罗、巴达维亚等繁茂之地,两广、福建逃难移民占了十之二三,西夷为防我朝百姓坐大,多有屠戮之举。

    缅甸新生好比旭日初升,暹罗便有如日薄西山,我朝当汲取前明旧事,万不可为他国而将自身陷于险境。”

    廖世纬禁不住颔首道:“不错,朝中纷扰,百官各执一词,却有如枢良这般担忧我朝重蹈前明覆辙之议。”

    陈斯远大抵试探出了廖世纬的思路,说白了,这便宜老师要不是因着堂兄廖世杰督抚西南,只怕绝不会关心西南战事。他为户部侍郎,如今又财用匮乏,巴不得不起战事呢。

    理清了思路,陈斯远往下的说辞便顺畅了许多,于是开口道:“番邦小国,无不仰慕我天朝上国富庶,想那安南新立之时,也多有北上侵伐之举。不过缅甸不同于安南,一则安南素来以小中华自居,而缅甸却与我中华相去甚远;二则,我朝与缅甸中间隔着十万大山,粮秣补给、瘴疠之气,单是这两样阻碍,我朝天兵便是有十分本事只怕也使不出五分来。”

    “不错,兄长离京前也有此言,西南之战弊在地利不在我朝。缅甸兵丁多是山民,又与我朝土司多有勾连,实在是防不胜防啊。”廖世纬感叹了一嘴。

    陈斯远顺势说道:“我朝新得西域,加之关外东北还需驻屯重兵,腼腆远隔千山万水,只怕难以吞入腹中。是以此战是在立威,而非亡灭他国。

    因是,学生以为可借我朝水师之能,行北守南攻之策。”

    说话间探指沿着海岸线指点,道:“老师请看,郑和岛驻屯一部水师,可防西夷海盗猎袭,我朝调集两广水师,可运一部兵马从此地登陆。那缅甸狼子野心,一心要亡暹罗,缅、暹两国言语、风俗迥异,暹罗有识之士怎肯让缅甸骑在头上?

    我朝军兵只消沿着暹罗海岸四下袭扰,必使缅甸驻屯军兵首尾难顾。若缅甸调集军力,则我朝西南之局顿解;若缅甸置之不理,则暹罗光复,我朝可驱使暹罗之兵入缅行复仇之举。”

    抬眼观量,眼见廖世纬抚须思量,陈斯远便将后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廖世纬收他为徒,到底是动了惜才之念,还是别有所图,如今尚且不知,陈斯远现下只将其当做了上位者。

    既是上位者,自然要捧着说话。利弊分析到位,解决之法给了,这往后的画龙点睛之笔,自是要让上位者自个儿说出来。

    果然,就见廖世纬眉头舒展,探手一点安南道:“安南南北对立,听闻二者趁缅甸东扩之际,也出兵侵占了邻邦不少领土。我朝若诱之以利,可驱安南与我朝兵马东西夹击,定叫缅甸顾此失彼。”

    陈斯远故作恍然道:“是了,学生竟忘了安南,还是老师慧眼如炬。”

    谁知话音落下,廖世纬立马抬眼意味深长地瞥了陈斯远一眼,哂笑道:“枢良这等逢迎手段来日留给圣人就是了,你我师徒,没必要这般试探。”

    陈斯远面上一僵,拱手道:“学生惭愧。”

    廖世纬不以为忤,笑着摆摆手示意陈斯远落座,抚须说道:“南安郡王前番上疏,言调请京营一部兵马,行诱敌深入之策,定可叫缅甸兵马有来无回。”

    陈斯远立马皱眉道:“只怕南安郡王一厢情愿了……据学生所知,缅甸立国十来年,曾与英夷连番对战,得小佛郎机人售卖军械,其正兵多配发自来火火铳。反观我朝兵马,九边、京营配发自来火,余下各部还是火绳铳,这打起来并不占优势啊。”

    眼见廖世纬笑而不语,陈斯远立时心下恍然,拱手道:“学生妄言了。”

    廖世纬笑道:“缅甸蕞尔小邦,胆大包天竟敢犯我天朝上国,此战胜是定要胜的,可如何胜……还要全凭圣心定夺啊。”

    陈斯远两世为人,又不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想起前些时日邸报上四王八公冲着缅甸喊打喊杀,推举南安郡王为帅,可先前圣上又任命了廖世杰为云贵总督,便知此番对战……只怕圣上是存了削藩之意。

    想今上登基之前,贾家号称贾半朝,十几年打压下来,贾家东西二府再不复昔日荣光,此番身上便将矛头对准了其余四王六公?只怕南安郡王但凡吃了败仗,圣上便要寻了由头动手。

    至于贾家,本就是冢中枯骨,圣上反倒要留到最后才会收拾。

    陈斯远依稀记得,前一世同时期大清与缅甸打得有来有回,好似前后打了几回,后来实在打不下去了,我大清这才死皮赖脸地宣称自个儿胜了,而后胜利转进滇南……

    倘若此一世大顺行北守南攻之策,只怕战事也要绵延个二三年……还好,有这二三年缓冲,自个儿怎么也能从容布局,起码能多护住几个姑娘吧?

    时局说过,陈斯远观量廖世纬神色,便知自个儿这一关是过了。心下稍松一口气之余,便记挂起了私事。

    果然,廖世纬和颜悦色考校过陈斯远功课,满意之余顺势问道:“枢良年过束发,如今已是舞象之年,不知可曾定下婚配?”

    戏肉来了,陈斯远立时说道:“老师不知,学生亡父曾与已故林盐司有旧,林盐司病重之际送来书信一封,定下学生与林盐司之女行兼祧之礼。”

    “哦?”廖世纬顿时皱眉不已。如今兼祧之风盛行,民间此类官司层出不穷。这兼祧女方家的宗祧,说出来与入赘无异,传出去实在有损名声。

    陈斯远赶忙又道:“只因机缘巧合,学生得到书信之时林盐司业已过世,无奈之下只得赶赴京师,寄居荣国府,而后求了贾家商措此桩婚事。最后定下林盐司之女兼祧林家,学生可另行再娶正室。”

    廖世纬神色稍霁,颔首道:“如此也好,林如海乃天子近臣,你护佑林家孤女,保林家宗祧不绝,来日自有一份机缘。”

    “是,”陈斯远乖顺应下,又道:“老师也知我那姨母乃是贾将军继室,学生寄居荣国府三年,近来又得姨母牵线搭桥,意欲与贾家二姑娘结缘。”

    廖世纬没言语,只玩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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