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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岁月使李相变老了,可这天下却不允许李相你老去!

    第391章 岁月使李相变老了,可这天下却不允许李相你老去! (第1/3页)

    深秋露重,洛阳宫阙沐于金风之中。

    刘备端坐于皇位上,目光扫过殿内文武百官。

    铜鹤香炉吐着缕缕青烟,却化不开君臣眉间凝重。

    “报——学部侍郎庞统还朝!”

    黄门侍郎清亮的声音打破沉寂。

    只见庞统风尘仆仆入殿,玄色朝服下摆沾着点点泥渍。

    他郑重行礼后,从袖中取出紫檀木匣:

    “臣奉旨观军,自江南还。”

    “征南大将军陈登有本奏呈。”

    “拿上来!”

    刘备将手一招。

    早有小黄门从庞统手中接过木匣,恭恭敬敬呈上给刘备。

    刘备启匣览奏,但见绢帛上字字沉痛,确实是陈登的亲笔所写。

    其奏章书略曰:

    “臣登顿首再拜陛下圣鉴:”

    “秋深霜露重,江表寒烟凝。”

    “臣远戍南疆,夜观天象。”

    “见紫微垣光明烁烁,知陛下圣体安康,社稷永固,诚万民之幸也。”

    “然臣私心拳拳,犹敢问陛下寝食安否?”

    “可仍日食粳米三升、饮酪浆一壶?”

    “伏望善加珍摄,以副四海苍生之望。”

    “前蒙天恩浩荡,赐臣征南大将军节钺,将士皆感泣涕零。”

    “臣率虎贲二十万,自春徂秋,破吴军于建业城下。”

    “孙权焚仓廪、毁舟楫,挟残部浮海遁去。”

    “今其众不足万,栖身蛮岛。”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已类海寇之流,断无重窥中华之机。”

    “江南诸郡传檄而定,然臣不敢称全功。”

    “丹阳、会稽等地,犹有豪族阴结遗孽。”

    “故请暂留镇三月,待设郡县、立屯田,使王化真正浸润草野。”

    “目前统计得降卒四万八千,良田百万顷,皆造册输送洛阳。”

    “然江南疮痍满目,实堪垂泪。”

    “吴主昔年横征暴敛,民间至有‘儿生不举’之惨剧。”

    “今稻禾尽焚于战火,耕牛多宰为军粮。”

    “百姓面有菜色,掘凫茈而食者络绎于道。”

    “伏乞陛下开敖仓之粟,拨稻种十万斛、耕牛五千头。”

    “使遗黎得续残喘,则圣德如甘霖普降矣。”

    “至若将士劳苦,尤需体恤。”

    “孙权遁前焚库府,所得金帛不及预期。”

    “今士卒夜卧霜露,昼巡瘴疠。”

    “倘赏赉不敷,恐生怨望。”

    “昔李广难封,终致灞陵之憾。”

    “韩信请假王,乃有云梦之擒。”

    “臣非敢要挟天听,实为三军请命。”

    “乞赐黄金万斤、锦缎三千匹,大飨军士,则鹰扬之师永为陛下爪牙。”

    “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江南秋风渐厉,犹忆昔年广陵城侍宴时,陛下亲炙鹿肉赐臣。”

    “今虽隔云山万里,此恩刻骨铭心。”

    “谨奉血书一封、吴主玺绶一套,驿马疾驰以闻。”

    “臣登诚惶诚恐,顿首再拜。”

    “章武九年,秋月于建业旧宫。”

    陈登这封奏章,内容量庞大。

    几乎是把自己在江南的全部工作、见闻,一次性汇报给了刘备。

    先关心刘备身体好不好,体现自己的为臣之道。

    然后如实汇报战果,提及江南百姓困苦,乞求赈济。

    又指出由于孙权大焚江南,使得将士们没有抢到预期的战利品。

    长久的作战,使得士兵们已怀怨言。

    所以希望刘备也能够再拨一笔款下来,犒赏军士。

    玉圭在御案上轻叩,天子长叹一声:

    “江南困顿至此,诸卿以为当拨多少粮秣赈济?”

    话音未落,太常羊衜率先出列,拜道:

    “臣等惶恐,实难供给分毫。”

    未等刘备发问缘由,他已手持玉笏躬身解释道:

    “南征已耗粮四百万石,犒军又费八十万石。”

    “若再赈江南,恐动摇国本。”

    杜畿紧接着跪奏附和:

    “非是臣等吝啬,实乃府库仅存三月之粮。”

    “江南幅员万里,欲重振其地,必拖垮九州经济。”

    就连少府孙乾,也颤巍巍补充道:

    “去岁并州已有饿殍三千。”

    “若抽北粮南运,无异剜肉补疮。”

    “皆是陛下子民,奈何以北民之骨,饲南民之腹?”

    当年,为了重振河南的经济、恢复这里的民生。

    几乎是从河北、青徐、山西大量调拨粮秣、耕牛,甚至是迁徙人口。

    耗费数年时间,才将之重振。

    百官们实在不想再要第二个“河南”了。

    并且,

    河南民生凋敝,但毕竟毗邻京畿。

    有着超然的战略地位与政治地位。

    所以国家倾斜资源扶持此地,大家都没什么问题。

    更别提河南士人本就是朝中代表。

    可江南不同,

    一旦重振了江南,那不等于要让江南士人在朝中抢走他们的话语权吗?

    利益蛋糕已经瓜分的差不多了,大臣们实在不想有新的玩家继续进来。

    故面对江南凋敝问题,

    朝中大臣们都选择了消极态度。

    他们不希望江南崛起,更不希望江南的新贵们崛起。

    但刘备作为皇帝,肯定是希望南北势力能够均衡的。

    让北方势力过于强大,于皇权是不利的。

    于是,刘备转向袁胤,问道:

    “国舅掌邦计,果真别无他法否?”

    袁胤额间沁汗,象牙笏板微微颤抖:

    “去岁至今,已从河北、青徐调粮二百五十万石。”

    “山西饿殍之事确非虚言。”

    “若再调粮,恐生民变……”

    孙乾无奈叹息:

    “我等对江南百姓的遭遇,感到十分遗憾与同情。”

    “可我想,臣等无法对江南之民提供任何帮助。”

    言至此处,已是声带哽咽。

    御座上的五指缓缓收拢,青龙纹样的袖缘微微颤动,然后是一声长叹:

    “早朕知战事耗费颇巨,却未料至此。”

    “果然应了孙子兵法:”

    “兵之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二十万大军的征伐战事,对民力、国力的损伤还是远超刘备的预期。

    也难怪当初李翊会对伐吴态度慎之又慎。

    不过好在,战事的结果是好的,没有徒劳无功。

    否则来年再征,对百姓又是一场劫难。

    面对刘备的叹息,羊衜冷笑出声:

    “若南征未发二十万大军,何至如此困窘!”

    话落。目光似无意扫过文臣首列。

    这话显然是冲着内阁首相李翊去的,他剑眉陡立,犀带撞得玉阶铿然作响。

    “羊公!尔是质疑老夫南征的方略调度么?”

    “下官不敢。”

    羊衜躬身却不让辞,“只是二十万之众,每日耗粮便达六千石。”

    “若是当初遣十万精兵……”

    “放肆!”

    武臣列中炸响惊雷,张飞虬髯皆张,怒吼道:

    “莫非战事速胜,反坏了尔等算计?”

    “江南既定,新俊当起,尔等旧臣可是惧失权柄耶?”

    此言如石击静水,羊衜等人面色霎时惨白。

    甚至有人手中笏板失手坠地,清脆声响在大殿回荡。

    “益德住口!”

    刘备拂袖而起,九龙冠冕珠玉摇动。

    “……李相筹划无差。”

    “若不用泰山压顶之势,使孙氏负隅顽抗,涂炭更甚今日。”

    天子步下丹墀,玄衣纁裳拂过跪地的众臣:

    “朕所思者,非战之过,而是战之后。”

    “江南百姓啜泣之声,岂因疆场胜负而绝于耳乎?”

    殿外秋风卷起落叶,拍打着朱漆大门,似万千饥民呜咽。

    刘备背着手,眉头拧起,沉声喝道:

    “即减宫中用度三成,宗室俸禄减半。”

    “明日开启洛口仓,先调十万石粮救急!”

    “朕不管你们心中对江南作何想法,但你们都给朕记住——”

    “江南要是饿死了人,朕是绝不会饶过那些吃着国家俸禄,不给百姓办实事的人!”

    声落,殿内一片寂静。

    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肃重,不发一言。

    良久,刘备重新坐下。

    “孙权泛海远遁,已为疥癣之疾。”

    天子声音带着几丝疲惫。

    “然其宗室遗孤散落江南,诸卿以为当如何处置?”

    群臣相视片刻,简雍率先执笏:

    “当厚待孙氏遗族,显陛下仁德,安江东民心。”

    侍中也紧接着附和:

    “施仁政于亡国之裔,可使天下归心。”

    众臣纷纷称是,殿中一时充满“怀柔远人”、“彰显圣德”的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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