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新的文明载体 (第2/3页)
刘荣真正的关注点在于:在汉家提供沐浴、更衣,乃至熏香等一整套‘洗浴’套餐后,这些人却还是没把自己洗干净、收拾利索;
这意味着,在他们的观念中,干净、卫生等字眼,根本就不重要。
在他们看来,披头散发和束发唯一的区别,是束发更费事儿,披头散发更省心;
在他们的认知中,洗澡干净与否的区别,是洗干净太矫情,意思意思应付一下汉人,才属于正常人的举动。
也就是这极不起眼,很难让人注意到的细节,便让彼时还只是皇长子的刘荣,对朝鲜半岛做出了判断。
——这块土地,还远远没有具备‘融入华夏文明’的客观条件。
他们至今,都还在按照‘蛮夷’,也就是野蛮人的方式生活,并以野外生存的思维逻辑去看待问题。
华夏文明中的束发洁身、衣衫右衽等存在于生活当中的小习惯,至今都还没有影响到他们。
——在芥子于朝鲜半岛立国足足九百多年后,华夏文明的雨露,都没能让朝鲜半岛,得到哪怕半寸沁润!
对于这样一个地方、对于这样一个地方的人;
对于这些认为束发麻烦、个人卫生实属矫情,衣衫右衽更是无病呻吟的‘准野人’而言,什么郡县制、分封制,什么文化、文明,都是空中楼阁,对牛弹琴。
他们不在乎。
他们不在乎自己的衣服,究竟是往左开衽还是往右;
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头发,究竟是编成小辫,还是束起,亦或是直接披头散发;
他们更不在乎自己说什么语言、用什么文字,采用怎样的制度,以及怎样的统治体系。
他们的思维逻辑,还停留在最为原始、最为野蛮的阶段。
类似于:看到好东西,我就想抢过来。
抢不到手,我就偷;
偷不到,再去跟这个东西的拥有者商量一下,能不能拿东西换。
而这里的‘好东西’,包括但不限于:一口美味的食物,一块华丽的衣物,一件精美的铠甲、一柄锋利的武器;
乃至于,一个美丽的女人,一支精锐的部队,甚至是一片辽阔的国土。
换个例子。
在他们的认知里,非但没有‘本民族和外族’‘本文明与外文明’的区分,甚至都没有人和兽的区分。
在他们看来,豺狼虎豹是兽,牛羊牧畜是兽,而人,也同样是兽。
豺狼虎豹,牛羊牧畜,都需要食物来保障生存,人也同样需要;
动物需要相对适宜的气温气候环境,寒冷时需要躲到洞穴中,人也同样如此;
动物需要水源,且普遍群居,人,也同样如此……
与其说,这些人不明白、不理解人和动物为什么要区分,倒不如说,他们压根儿就没有那个精力和空闲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和草原上,一年到头都忙着驱赶牛羊牧畜的游牧之民,以及中原,没日没夜在田野间俯首劳作的老农一样——朝鲜半岛的民众,也同样为了生存二字疲于奔波。
而且,不同于草原游牧之民以畜牧为业,以牛羊为生产资料、乳制品为食物和产出,以及中原华夏文明以农耕为业,以田亩为生产资料、农作物为食物和产出。
——朝鲜半岛过往千百年,都是以渔业作为获取食物、保障生存的主要手段,甚至是唯一手段。
这样一来,就使得朝鲜民众的生活水平,比草原游牧之民,都还要更加恶劣了。
草原游牧之民,哪怕是遇到了不丰的光景,牛羊也不会挤不出奶,顶多也就是记得奶不够多、不够吃;
至不济,也总还有牛羊本身,可以作为应急储备食物,来帮助游牧之民熬过青黄不接的寒冬。
再者,乳制品、风干肉类的保质期,都还是勉强够看的。
所以游牧之民理论上,是存在‘物资储蓄’的客观条件的。
——牛羊下奶多的时候,存点儿奶酪行不行?
——不得不宰杀牛羊的时候,存点儿肉干行不行?
自然都是可以的。
华夏农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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