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醒后的仓皇逃离 (第1/3页)
    清晨的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像一把薄而锋利的刀,斜斜地切过沙发一角。艾迪睁开眼时,呼吸还贴着亚瑟的后背,温热而均匀,两人仍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她环着他,他枕在她的手臂上。他的体温很稳,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得深沉,仿佛昨夜的一切不过是寻常的一晚。
    可她知道不是。
    她没动,也不敢动。只是缓缓眨了眨眼,让意识一点一点回到身体里。窗外的城市还未完全苏醒,远处有清洁车低沉的提示音,楼下偶尔传来脚步声和关门的轻响。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还有自己心跳在耳膜里缓慢而沉重地回荡。
    昨夜的事像潮水退去后的滩涂,清晰地裸露出来:酒杯倒了,毯子滑落,她说的话,他碰她的动作,还有那句低低的“这一晚过后,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那些话语像是刻进了空气里,哪怕此刻沉默如初,也依旧在耳边反复响起。
    她记得自己喝得不多,但心醉了。
    她记得他说起母亲临终前写给他的信,说她一直希望他能找到一个愿意听他说完一句话的人;
    她记得他低头看她时的眼神,不是欲望,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像久旱之后终于落下的第一滴雨。
    她更记得,当她说“我们不该这样”的时候,他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嗓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可我已经等了很久。”
    她轻轻抽出手臂,怕惊醒他,动作慢得几乎停滞。指尖离开他皮肤的瞬间,有种被抽空的感觉,仿佛身体的一部分也随之剥离。但她没停,一点点挪开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心爬上来,刺得她心头一颤。
    她低头看了眼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没弯腰去捡,而是快步走向卧室门边挂着的外套。穿衣的动作很急,扣子错了位也没管。头发乱着,她用手拢了拢,指尖微颤,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底泛着淡淡的青影。
    她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客厅比昨晚安静得多。桌上的文件夹还在,边缘微微翘起,旁边是那只倒下的酒杯,红酒渍在地毯上干成了暗斑,像一块陈旧的伤疤。她盯着那片痕迹看了两秒,然后移开视线,走向厨房。
    抽屉拉开的声音很轻。她翻出一张便签纸,笔尖顿了几秒才落下字:“就当是一场梦。”写完又觉得不够冷,像是还留着余温,于是划掉“梦”字,改成“过去”。可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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