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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卧龙与凤雏

    第五十一章 卧龙与凤雏 (第1/3页)

    建安五年春。

    魏公府。

    书房内,刘湛的眉宇间却凝着一层与窗外明媚、和煦的春色不甚协调的、化不开的深思。

    他身上只着一件寻常的玄色深衣,并未佩戴繁复的冠冕,显得有几分居家的随意。但他面前的紫檀木大书案上,却摊开着一幅几乎覆盖了整个桌面的、由宫中巧匠耗时数月精心绘制而成的巨幅天下舆图。舆图之上,山川河流、州郡城邑、关隘险塞,无不标注得清晰详尽。他的目光,越过了已用沉稳朱笔牢牢圈定、象征着绝对掌控的北方疆域——冀、青、并、幽四州,久久地、近乎贪婪地停留在那片被无数蓝色线条紧密缠绕、如同翡翠色叶脉般铺陈开来的、被称为“荆襄”的土地上。

    荆襄九郡,地处天下之中,乃是真正的四战之地,亦是枢纽之所。北接中原腹地,南控广袤的蛮越山川,西通富饶而封闭的巴蜀盆地,东连水道纵横、鱼米之乡的吴会地区。更有那波涛万顷、横贯东西的长江天险,以及其重要支流汉水的滋养灌溉,共同造就了这片沃野千里、民丰物阜的膏腴之地。在刘湛这位战略家眼中,此地仿佛一位绝色佳人,横陈于华夏腹心,其秀发是茂密的森林,其血脉是奔流的江河,其肌肤是肥沃的田野,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诱惑气息。得荆襄,便可扼住整个天下的咽喉,进可四面出击,退可凭险固守,掌控绝对的主动权。如今据守此地的荆州牧刘表,虽有名士之风望,海内知名,但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且性格优柔寡断,缺乏雄主魄力,导致内部以蔡瑁、蒯越为首的士族与刘表妻族、以及其子刘琮、刘琦之间矛盾丛生,暗流汹涌。在刘湛看来,这片土地,就如同枝头一颗已然熟透、色泽诱人、果香四溢,却因主人孱弱而无人敢摘、也无人能摘的硕大果实,正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香气,等待着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其轻轻采撷。

    “主公还在为荆襄之事劳神?这大好春光,不去园中赏赏玉兰,闻闻花香,岂不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一个略带戏谑、打破了书房内近乎凝滞的宁静。只见郭嘉不知何时,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文士袍,更显得身形修长,只是那脸上惯有的、带着几分惫懒的笑容,与这身略显素雅的打扮颇有些不搭。他手里居然还拈着一朵刚摘下的、花瓣上尚且带着晶莹露珠的玉兰花,放在鼻尖故作陶醉地轻嗅着,一副悠闲自在、仿佛天下无事值得挂心的模样。

    刘湛从沉思中被惊醒,抬起头,看到是他,脸上并无愠色,反而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早已习惯了郭嘉这种不拘小节、神出鬼没的作风。他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荆州的核心区域,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叹:“奉孝,你来得正好。你看这荆襄之地,山河形胜,物阜民丰,如同一位绝代佳人横陈于榻,风姿绰约,岂能令人不动心?刘景升老矣,如同守着金山银山的孱弱老者,早已守不住这偌大的基业。内部纷争不断,正是天赐良机。只是……”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该如何下手,方能以最小的代价,最少的伤亡,最顺畅地将其纳入囊中,避免煮成一锅夹生饭,反受其累?强攻固然爽利,但后患亦多啊。”

    郭嘉闻言,将那朵玉兰花随手插在书案角落一个闲置的青瓷笔筒里,那洁白的花朵与深色的笔筒形成鲜明对比,倒也别有一番意趣。他凑到巨大的舆图前,收敛了脸上的玩笑之色,眼中闪烁着如同狐狸般精明而锐利的光芒,手指精准地点在襄阳的位置:“主公欲取荆州,无非文武两道,自古皆然。武,则集结重兵,以泰山压顶之势,水陆并进,趁其内乱不休,人心惶惶之际,一举荡平。此策看似直接,见效或快。然……”他拖长了语调,手指沿着地图上密布的蓝色线条滑动,“荆州不同于河北平原,水网纵横,湖泊星罗棋布,城邑多依水而建,城坚池深。更兼有蔡瑁、张允等人操练多年的荆州水师,舳舻千里,熟悉水战。我军虽强于步骑,水战却非所长。若一味强攻,恐如猛虎陷入泥沼,耗时日久,伤亡必大,粮草转运亦是难题。而且,动静一旦过大,极易引起江东孙权那只小狮子的警惕和干预,他岂会坐视我们全取荆州,对他形成上游压迫之势?届时徒生变数,反为不美。”

    他顿了顿,端起旁边侍从早已奉上、但已微凉的茶水,毫不在意地呷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手指在地图上襄阳以南、汉水之滨的某个区域虚划了一圈,那里山峦起伏,标注着“南阳”、“邓县”等地名。“这文嘛……”郭嘉眼中精光更盛,“则需寻访贤才,收为己用,从内部瓦解,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荆州之地,自古便是人杰地灵,文风鼎盛,绝非只有蔡瑁、蒯越这等目光短浅、只知守成享乐的碌碌之辈。嘉近日遍览各方细作送回的情报,梳理荆州士林动向,听闻在襄阳一带的文人雅士、山林隐逸之中,有两位名声不显于俗世、却在特定圈子里声望极高的隐士,被时人并称为‘卧龙’、‘凤雏’。此二人,据说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吞吐宇宙之志。”

    “卧龙?凤雏?”刘湛眼神骤然一凝,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显示出极大的兴趣。这两个充满神秘色彩和极高期许的称号,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抓住了他全部的心神。“细细道来!此二人姓甚名谁?有何过人之处?现在何处栖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据多方情报交叉印证,”郭嘉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那‘卧龙’,乃琅琊阳都人氏,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因其家乡战乱,随叔父流落至荆州,如今便隐居在南阳郡邓县一个名为隆中的山野之地,躬耕陇亩,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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