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灰影初现 (第1/3页)
    第一场:铜钱引路
    暗巷中的血腥气尚未散尽,顾惊弦与沈墨深借着浓雾掩护,如同两道游魂,在错综复杂的陋巷间穿梭。身后追兵的呼喝声时而逼近,时而远去,如同附骨之疽。顾惊弦对金陵城坊市布局了如指掌,沈墨深则对这些三教九流混迹的阴暗角落有着出乎意料的熟悉,两人配合默契,数次险之又险地避开围堵,最终甩掉了尾巴,从一处荒废的菜园矮墙翻出,绕到了相对安全的城西主街。
    天色已彻底黑透,雾气弥漫,街上行人稀少。两人衣衫染血(主要是黑衣人的血),形容狼狈,不宜直接回皇城司衙署,以免打草惊蛇。顾惊弦当机立断,带着沈墨深潜入附近一处皇城司不常启用的秘密联络点——一家门面寻常的绸布庄后院。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顾惊弦处理着手臂上一处被刀锋划开的浅伤,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沈墨深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脸色依旧苍白,捧着亲兵递来的热茶,手指微微颤抖,尚未从方才的生死搏杀中完全恢复。
    “看清那些人的路数了吗?”顾惊弦沉声问,一边熟练地包扎伤口。
    沈墨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刀法狠辣,配合默契,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不像寻常江湖匪类。而且……目标明确,就是冲着灭口来的。”他顿了顿,回忆起那个被石灰迷眼的黑衣头目,“尤其是那个带头,武功很高,招式……有点古怪,不完全是中原路数。”
    顾惊弦眼神一凝:“不是中原路数?”这让他联想到穆文远案涉及的“通敌叛国”。
    “只是一种感觉,”沈墨深摇头,“他出手极快,角度刁钻,带着一股阴狠的劲道。”他放下茶杯,从怀中取出那枚用油纸包着的铜钱,在灯下仔细端详,“相比之下,这个……或许才是关键。”
    铜钱边缘被磨得锋利,表面残留的暗红色痕迹已经干涸,但那股硝石混合特殊植物的淡淡气味依旧可辨。
    “张奎一个纸墨铺学徒,私藏此物,还特意做标记隐藏……”沈墨深指尖摩挲着铜钱冰冷的表面,“这绝非寻常之物。硝石、硫磺、木炭是火药基础,但这类添加了特殊植物汁液的配方,通常用于制作……特定的信号焰火,或者,某种燃烧后能产生特殊烟雾的东西。”
    顾惊弦接过铜钱,仔细嗅了嗅,他对这类军用、违禁物资的气味更为敏感:“是‘鬼见愁’。”
    “鬼见愁?”沈墨深挑眉,这名字他听过,是黑市上流传的一种特殊火药,燃烧时烟雾呈青紫色,且带有刺鼻异味,常被用于某些见不得光的行动,作为信号或制造混乱。
    “能用上‘鬼见愁’的,绝非小打小闹。”顾惊弦语气凝重,“张奎背后,牵扯的可能是拥有这类违禁物资的势力。他那个‘老家来的人’,恐怕就是这条线上的人。”
    线索似乎指向了更危险的领域——私造、贩运军火违禁品的黑市网络。若“血菩萨”案、穆文远案与此有关,那牵扯出的将是盘根错节的巨大利益集团和背后可能存在的保护伞。
    “必须查清这枚铜钱的来源,以及张奎最近接触的所有人。”顾惊弦起身,准备下令安排暗探深入黑市调查。然而,经过刚才的刺杀,他意识到皇城司内部也可能不再绝对安全,行动必须更加隐秘。
    “等等,”沈墨深叫住他,目光依旧停留在铜钱上,“顾大人,你不觉得,这枚铜钱本身,有点太‘干净’了吗?”
    “太干净?”顾惊弦不解。
    “寻常人摩挲把玩铜钱,会留下汗渍、油污。但这枚,除了边缘被刻意磨锋利,币身却异常干净,尤其是刻有年号的一面……”沈墨深将铜钱凑到烛火最近处,眯起眼仔细观察,“……好像被什么东西反复擦拭过。”
    他拿起桌上的一根细针,小心翼翼地用针尖刮过铜钱表面“XX通宝”的字样缝隙。细微的黑色污垢被刮出,但紧接着,在笔画转折的深处,借着烛光的特定角度,似乎看到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不同于铜锈和污垢的……反光?
    沈墨深心中一动,取来一杯清水和一小块棉布,蘸湿后,极其轻柔地擦拭铜钱刻有年号的那一面。随着表面的污垢被小心去除,在“通宝”的“寶”字最下方那一点的位置,竟然隐隐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与铜钱本身颜色融为一体的刻痕!
    那是一个符号!一个圆圈,内部三个点,呈倒三角形排列——与张奎脚底、以及沈墨深记忆中穆文远身上的烙印,一模一样!
    顾惊弦瞳孔骤缩!这枚铜钱,不仅是线索,本身就是一个信标!张奎将它藏起,并留下指向标记,难道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遇害,故意留下此物?
    “这铜钱,是门钥,也是催命符。”沈墨深声音低沉,“张奎或许不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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