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年年失望年年望 (第2/3页)
的积水往外泼。
屋内隐约传来婴儿断续的啼哭。
一个愁容满面的中年汉子斜倚在门框上,看着江昭宁他们走近,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也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用粗糙的手掌抹了一把脸。
将那无法言说的焦虑、无助和对未知灾难的恐惧,全都闷在了心里。
每一扇被风雨侵蚀的门板后,每一双或茫然或认命的眼睛里,都写满了同一种无声的绝望——他们在等待悬顶之剑的落下,却无力改变,无处可逃!
他们的沉默,不是冷漠。
而是在无数次求告无门后绝望的冰封。
江昭宁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反复穿刺,那种刺痛感尖锐无比。
他逐一敲开几户人家极其简陋、充满潮湿腐朽气味的家门。
当他说出“我是县委书记”时,村民们最初的惊愕很快就被一种更深、更沉的无奈和淡淡的自嘲取代。
“我们反映过很多次了,”村支书王诚汉说,他刚刚从地里赶回来,裤腿上全是泥浆,“乡里说已经报到县里了,县里说在研究,就是没见行动。”
江昭宁注意到王诚汉脸色苍白,不时用手按着胃部。
想必就是那位因陪酒住院的老支书。
江昭宁的目光锐利起来:“县里来勘查的人怎么说?”
“来过几回了?”
王诚汉布满细纹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枯涩:“来了……三四拨人了。”
“每次都是好阵势,车开进村,皮鞋锃亮。”
他缓了口气,胃里又一阵绞痛抽紧了他的表情。
他不得不停下来,手指更深地按下去,停顿片刻才艰难地续道,“量一量,皮尺扯开,拍拍照……手里那镜头闪得人眼花。”
“最后……”
“最后都是围着那几张桌子坐下……”他声音里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我们桌上给他们炖的家鸡肥得很。”
“饭桌上酒瓶子摆开了阵仗……”
“一次接着一次,最后哪一回不是拍着胸脯打包票?”
“可是到最后要兑现时,送我们的话都一样,再等等!再等等!让我们再等等!”
“困难?具体什么困难提过吗?”江昭宁追问,雨水浸透的寒意似乎更重了。
“说是规划设计难做,资金审批程序……复杂。”
王诚汉缓缓地摇头,喉咙滚动了一下,把涌上的酸苦压回去,“年年的‘研究’啊……我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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