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固所愿,不敢请尔(求首订!求月票!!!) (第2/3页)
丽人出身皇室,长于宫廷,于坐卧行止之间,无声浸润多年的雍容、端华气度,无时无刻散发着女性的魅力。
幸亏他前世见惯了阵仗,否则就是新手村遇到满级魅魔的既视感。
其实,先前他都没细端详长公主的品貌,只知其人身形高挑,肤白如玉,未能细观。
因为这等贵女,多半身具武道修为,对旁人眼神感知敏锐。
“没什么,只是…君子小人之辩。”沈羡道。
长公主想起奏疏上的三个字,美眸眸光潋滟,试探问道:“御臣论?”
沈羡点了点头,并无多言。
丽人身上的淡淡香气,几乎醺然欲醉。
长公主看向沈羡,道:“沈学士当真是胆识过人。”
向她母后上疏《御臣论》,大谈君子小人之辨。
而且没有让一向刚愎自用的母后反感不说,还深得其心,只怕奏疏上的文字,在揣摩圣心方面,已然到了巅峰毫厘的程度。
长公主赞了一句,没有再和沈羡叙话,而是向薛芷画神识传音:“芷画,这位沈学士,你是如何找来的?”
她昨天向高延福打听,初步了解,但不知全貌。
薛芷画神识传音,道:“殿下,我也是前往安州为安阳郡主一事忙碌时,偶然相识,以芷画观来,其人颇具韬略,难得在于,保有一颗赤子之心。”
薛芷画不是小姑娘,出身勋贵之家,察正邪之气,对人性洞若观火。
如果不是沈羡秉持正道,仅仅以利益驱动行事,断不会得其赏识。
长公主语气中带着几许笑意:“你这么说,本宫可要好好看看了。”
这些年,在母后身边儿用事掌权的人一茬又一茬儿,却罕有德才兼备之人。
沈羡还不知道长公主和薛芷画两人正在偷偷“蛐蛐”自己,在心底思量着武道和仙道一事。
武道因有皇室的支持,只要给他时间,宗师境都能迅速突破。
而仙道,他需要找一个切入点,去上清教寻法。
就这般,沈羡与长公主、薛芷画,则是快步离了偏殿,来到乾元殿正殿
……
……
乾元殿,正殿
殿宇空旷,装饰华美,内侍、宫女在朱红梁柱旁的帷幔垂手侍立。
几个身穿紫袍,腰系玉带的中老年官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叙话,不过隐隐又分为两拨儿。
中书令崔衍,其人身形瘦高,年岁五十出头,头发灰白,颌下长须飘然,目光不善地看向蔡恒,语气咄咄:“蔡相,昨日那圣旨也能拟署?区区县尉之子,仅仅立了一些微末功劳,就要简拔至从五品?如此滥授名器,大坏经制,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中书令崔衍今日上朝,在政事堂查阅昨日归档备案的诏敕,结果发现了此事。
敕封一人为昭文馆学士,兼领朱雀司镇抚使,不足弱冠之龄的少年,身居五品,着绯袍、配金鱼袋,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大族,结果命小吏查阅,发现乃是安州人氏,谷河县尉之子。
中书令蔡恒对崔衍的盛气凌人,面容不以为忤,苍声道:“圣旨附录有载,沈羡献《治安策》有功,天后娘娘擢其昭文馆学士,提调麒麟阁,筹建二司,以便斩妖靖祟。”
“治安策?”崔衍眉头皱的更紧,心头冷哂:“竖子也配?”
此方世界自有强汉,虽一些细节多有出入,但贾谊《治安策》还是出现过的。
侍中姚知微笑着接话:“崔相,这是应对妖魔的《治安策》一疏,娘娘让顾昭仪抄录出来了。”
说着,将手中誊抄用来存档的奏疏,拿过来,笑眯眯道:“崔相要不看看这封奏疏,老朽观之,文辞优长,别出机杼,章法清晰,鞭辟入里,如今妖邪逞凶于乡野,《治安策》一出,可依疏施策,遏制其势。”
姚知微敛去笑意,点评道:“以姚某观之,纵是多少刺史、都督都无有此等大略。”
崔衍却没有看奏疏,面色如铁:“纵是如此,但仅凭一策疏,就授官五品?那我大景的官儿可太好做了,姚大人,这样的乱命,你门下为何不封驳?”
“当年,郑植未登科甲,一日五迁,执掌麟台,也未见身为侍中的崔相封驳,反而以之宣扬为佳话。”同中书门下三品、昭文馆大学士,礼部尚书许实,手捻颌下胡须,面上淡然,语气中却满是讥诮。
崔衍闻言,脸色不好看,道:“先皇治世,任用贤臣,郑植诗书传家,通晓律令,可谓家学渊源,岂能与这等乡野村夫相提并论?”
那能一样吗?!
“难道不是因为郑植,乃是崔氏姻亲,所以崔相才为之摇旗呐喊,亲亲相隐?”许实言辞锋利,语带机锋。
就差一句,这能服人吗?
“你……”崔衍面带愠怒,怫然道:“一派胡言,老朽一片公心,日月可鉴。”
什么亲亲相隐不为罪,这又不是触犯国法,当真是寒门庶人,不学无术,引喻失义,贻笑大方!
侍中卢德真眉头紧皱,在一旁帮腔:“因一策疏而齐授文武官职,骤登高位,自洪熙年间历数满朝,无此先例,崔相以为赏罚不明,名器滥授,倒是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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