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祸起鼻烟壶 (第2/3页)
盒!听雨轩的客户签收后,空的木盒和填充物是要带回站点做记录的,站长特意交代过,贵重件的包装要留档,以防后续有纠纷。
她的心跳瞬间加快,目光疯狂地在周围的地面上扫——刚才电瓶车摔出去的时候,木盒应该是从后座的快递箱里滑出来了。她趴在地上,手在水洼里摸索,雨水冰凉,没过了她的手背,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慌——要是木盒丢了,就算件送完了,站长也会骂她的。
“在哪?在哪?”她小声念叨着,手指突然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赶紧捞起来——是那个深色的紫檀木盒!盒子的边角磕破了点漆,盒盖已经摔开了,里面的深红色丝绒衬垫吸饱了水,沉甸甸的,像块湿抹布。
她松了口气,刚想把盒盖盖回去,目光却落在了旁边的水洼里——几缕微弱的光在浑浊的雨水中闪着,她心里一紧,伸手捞起那些东西——是几片不规则的碎片,颜色是淡青色的,表面还残留着一点山水图案的痕迹,边缘锋利,划得她的指尖有点疼。
这不是木盒的碎片,也不是快递箱的……这是……
上官悦的呼吸瞬间停了,她手里的木盒“啪”地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拿起最大的一片碎片——碎片上能清楚地看到半棵柳树的枝条,还有一点淡蓝色的水面,这分明是那只鼻烟壶上的图案!
鼻烟壶……碎了?
她像被雷劈了一样,坐在水洼里,手里攥着那片碎片,指尖冰凉。雨水还在往她脸上浇,她却感觉不到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碎?客户明明已经签收了,她把空盒放在后座的时候,还特意检查过,盒盖是盖好的,怎么会摔出来碎了?
她疯了一样在周围的水洼里摸索,又找到了几片更小的碎片,最大的一片也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剩下的都是碎屑。她把所有碎片都捧在手里,碎片的边缘划破了她的掌心,渗出血珠,混着雨水,染红了碎片上的山水图案,看起来格外刺眼。
“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混在雨水里,分不清哪个是雨,哪个是泪。她想起客户备注里的“易碎珍品”,想起老人签收时严肃的表情,想起主管说的“贵重件不能出一点差错”,现在不仅出了差错,还把东西摔碎了,这可不是赔点钱就能解决的。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一辆巡逻警车开过来,警察下车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忙,她才缓过神,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车坏了”。警察帮她把电瓶车扶起来,检查了一下,说“车把歪了,链条也掉了,得推去修”。她道谢后,警察才开车离开。
她扶着歪掉的电瓶车,把散落的包裹都放进车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些鼻烟壶碎片放进木盒里,盖好盒盖,揣进雨衣内侧的口袋——她不敢把碎片弄丢,万一需要赔偿,这些碎片说不定还能证明不是她故意弄坏的。
推着电瓶车往站点走的时候,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飘飘的。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胯骨那里一走路就牵扯着疼,她却顾不上,脑子里全是“赔偿”两个字——那只鼻烟壶看起来就很贵,要是真要赔,她得赔多少钱?她这个月的工资刚发,还没寄回家,本来想给父亲买进口的哮喘药,给乐乐买些营养品,现在好了,说不定连自己的房租都不够了。
走到站点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站点的卷闸门还没关,里面亮着灯。站长正站在门口打电话,看到她推着破电瓶车,浑身湿透,脸上还有伤,赶紧挂了电话跑过来:“小悦?你怎么了?车怎么坏了?”
上官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木盒,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碎片,声音沙哑:“站长……听雨轩的那个件,空盒摔了,里面的鼻烟壶……碎了。”
站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接过木盒,拿出一片碎片看了看,又闻了闻,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是珐琅彩的碎片吧?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
上官悦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抖:“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遇到了意外,有人突然冲出来,我刹车的时候摔了……”
“意外也不行啊!”站长急得直跺脚,他把木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来回踱步,“这个客户是听雨轩的老主顾,去年送过一个青花瓷瓶,光是保价就报了五万,这个鼻烟壶我听沈老板说过,是清朝康熙年间的珐琅彩,比那个青花瓷瓶还贵!”
“清朝……康熙年间?”上官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虽然不懂古董,但也知道清朝的珐琅彩很值钱,那得赔多少钱啊?
“你等着,我现在给听雨轩打电话。”站长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手都有点抖。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是那个老人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白天多了几分严厉。
“喂,听雨轩。”
“沈老板,您好,我是快递站的老张,”站长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讨好,“就是今天您签收的那个鼻烟壶,我们的快递员送完件后遇到了意外,那个空盒摔了,里面的鼻烟壶……好像碎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老人愤怒的声音:“碎了?怎么会碎?我签收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你们快递员是怎么搞的?!”
“是意外,沈老板,真的是意外,有行人突然冲出来,快递员为了躲人才摔的……”站长赶紧解释。
“意外也不能成为你们弄坏东西的理由!”老人的声音更生气了,“那个鼻烟壶是我好不容易从一个朋友手里借来做鉴定的,市场估价至少十二万!你们必须赔偿!”
“十、十二万?”站长的声音都变了,他看了一眼上官悦,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上官悦站在旁边,听到“十二万”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摔倒,她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十二万,她一个月工资六千多,不吃不喝也得两年才能攒够,这还不算她家里的开销。
“沈老板,能不能商量一下,少赔点?我们快递员也不容易,一个月工资没多少……”站长还想争取一下。
“没得商量!”老人的声音很坚决,“要么赔偿十二万,要么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到时候你们不仅要赔偿,还要承担法律责任!”说完,老人就挂了电话。
站长放下电话,叹了口气,看着上官悦,语气里带着同情:“小悦,不是我不帮你,沈老板态度很坚决,而且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责任,客户已经签收了,东西在你手里坏了,就得我们赔。”
“站长,我……我没那么多钱……”上官悦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又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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