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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玉鞍墨韵遇青衿

    第9章 玉鞍墨韵遇青衿 (第1/3页)

    露珠在青石板上凝成细珠时,书院的大考榜单已贴在影壁墙上。

    晨雾尚未散尽,榜单前已围满了学子,指尖划过冰冷的石壁,在最顶端看见“晏臣”二字被朱笔红圈标出,格外醒目。

    李老先生在旁捻须微笑,声音温和却清晰:“怀之这篇策论,笔力沉雄,见识不凡,已不输成年士子。”

    周围同窗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惊讶,有羡慕,李子玉他们撇着嘴往人群外挤,嘴里嘟囔着“不过是运气好”,我却摸着怀里的端砚,心里比得了铜板还暖。

    这总算没辜负娘的血汗和先生的期许。

    这两个半月来我每日寅时起身温书,把先生批注的字句在油灯下反复誊抄,冻裂的指尖缠着布条,研墨的水在铜盆里结了薄冰也浑然不觉。

    如今榜单上的朱笔红圈,像给这苦熬的日夜盖了个透亮的印,连柴房的油灯都似比往日亮堂些。

    娘把榜单上的名字看了又看,用冻得发僵的手给我煮了碗带米粒的稀粥,笑着说:“我儿往后能靠笔墨吃饭了,不用再羡慕那些世家子弟了。”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日,书院门口便传来车马喧哗。

    一辆乌木嵌银丝的马车停在月洞门前,车辕上雕着缠枝莲纹,四匹骏马蹄踏青石板,竟没扬起半分尘埃。锦缎帷幔被书童轻轻掀开,先探出双云纹锦靴,接着走下来个身着湖蓝杭绸长衫的少年,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身形已显挺拔,比我大二三岁。

    他腰间系着羊脂玉带,玉扣上的双鱼戏水纹在晨光里泛着柔光,手里把玩的折扇是檀香木柄,扇骨隐约可见螺钿镶嵌的星斗图案。

    身后两个书童捧着紫檀书箧,一个端着青瓷砚台,另一个提着银丝炭炉,炉上温着的铜壶正袅袅冒着热气——连研墨的水都要温热着,这等讲究,是我在晋朝这乱世里从未见过的排场。

    李老先生竟亲自迎了上去,捋着胡须笑道:“喻之贤侄一路辛苦,你父亲的信昨日刚到,说你在京城已通《春秋》,果然年少有为。”

    少年微微颔首,动作从容有度,拱手时衣袖滑落,露出腕上只羊脂玉镯,与他长衫的湖蓝色相映,更显温润。

    “劳烦世伯等候,晚辈愧不敢当。父亲常说世伯精研三礼,晚辈此行正是来求教的。”他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虽带少年音,却吐字沉稳,没有半分骄躁。

    晨光落在他素净的面庞上,眉峰微扬,眼尾带着浅浅的弧度,瞧着便知是自幼饱读诗书的模样。

    他目光扫过围观的同窗,在我身上稍作停留,既无轻视也无好奇,只像春风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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