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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南渡流离志未沉

    第3章 南渡流离志未沉 (第1/3页)

    洛阳城的牡丹开得正艳时,我总爱蹲在街角看那层层叠叠的花瓣,以为这盛世真能如花期般长久。

    可谁也没料到,这雍容表象下的根早已烂透——太康年间的达官显贵们醉生梦死,石崇用蜡烛当柴烧,王恺拿糖水刷锅,斗富的闹剧一场接着一场.

    街谈巷议里全是这些荒诞事,没人瞧见我这样的寒门子弟,正捧着磨破边角的竹简在尚书台外徘徊。

    九品中正制的大门早被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这些世家大族用金锁封死,任我把经史背得滚瓜烂熟,在权贵眼里,也不过是路边可随意碾死的蝼蚁。

    那时我总不信命。

    我叫晏臣,家在洛都城南的清平里,一间低矮的茅屋斜斜卡在巷尾,墙缝里塞着旧草席挡风,每逢雨天,屋顶漏下的雨水就在泥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娘总拿着破陶罐、缺了口的瓷碗接水,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倒像是为我夜读伴奏的曲子。

    堂屋梁柱上挂着几串发黑的干辣椒,是去年秋收剩下的,在穿堂风里晃悠,像极了我们飘摇的日子。

    爹原是贵族之后,可惜家道中落,学贯古今却报国无门,英年早逝前总摸着我的头叹“命运多舛”。

    娘靠浆洗粗活勉强维持温饱,她的被褥是补丁摞补丁的粗麻布,棉花早成了硬邦邦的棉絮;木梳断了半截齿,梳头时总要小心翼翼;做饭的铁锅豁着大口子,熬粥时得寸步不离守着,生怕米汤浪费。

    家里唯一的油灯盏是用墨水瓶改的,灯芯短得不能再短,昏黄的光勉强能照亮半张书桌,却照亮了我“兼济天下”的志向。

    我总穿那件洗得发白透亮的长衫,肘部和膝盖打着层层补丁,针脚歪歪扭扭——那是娘在油灯下不知戳破多少次手指,一针一线缝的。

    破布鞋前头开了口,脚趾头总忍不住钻出来“透气”,冬天就塞些干草取暖。

    日子过得紧巴,饭菜多是掺着野菜的稀粥,能吃上半个窝头就算改善伙食。

    可炎夏蚊虫肆虐时,我裹着布脚仍能读得入神;寒冬砚台结冰时,呵气融墨也要笔耕不辍。

    我总盼着能如姜太公渭水垂钓,得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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