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卦窥天机 (第2/3页)
看到了一样眼熟的东西,一把紫砂壶,壶身刻着几竿疏竹,款式古雅,泥料看着也不错,但被扔在一堆扳手、钳子中间,壶嘴还磕掉了一小块,落满了灰。
他心里一动。这壶…他好像在师父店里见过类似的图样,师父说过,是民国某位名家的作品,就算有伤残,也不该被这么糟践。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拿那把壶。
“嘿!说嘛呢?不买别乱摸!”柜台后的老爷子像是脑袋顶上长了眼睛,立刻出声制止,但还是没抬头。
陈墨白缩回手,忍不住道:“老爷子,这壶…您就这么放着?”
老爷子这才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活计,取下单眼放大镜,露出一张布满皱纹、但眼神极其清亮锐利的脸。他打量了一下陈墨白,哼了一声:“壶不就是拿来放的嘛?难不成还得给它打个板儿供起来?”
“不是…我是说,这好像是件老东西,就这么跟扳手钳子扔一块,不怕磕坏了?”
“老东西?”老爷子嗤笑一声,站起身,从柜台后面踱出来。他个子不高,还有点驼背,但走过来那股子气势,却让陈墨白下意识地站直了些。“这屋里哪件不是老东西?我老头子是老东西,这柜台是老东西,连门口那门帘子,年纪都比你爹大!东西嘛,就是用的,用的就有耗损,坏了就修,修不好就扔,哪那么多穷讲究?”
他走到那堆工具前,随手拿起那把紫砂壶,掂量了一下:“你说这壶?哦,以前一老哥们儿拿来换了两包烟。泥料还成,刻工也凑合,就是嘴磕了,没了品相,不值钱啦。扔这儿,偶尔还能用来给工具浇浇水,物尽其用嘛。”
陈墨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老爷子,有点意思。
老爷子把壶扔回去,拍拍手上的灰,又看向陈墨白:“小子,面生啊。不是这片儿的吧?跑我这破店里来,想淘换点啥?”
陈墨白忙道:“老爷子,我叫陈墨白,就在前头琉璃厂东街,‘博古斋’闻成海是我师父。”
“闻成海?”老爷子听到这个名字,花白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上下重新打量了陈墨白一番,“老闻的徒弟?他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嫩瓜秧子似的徒弟?他人呢?好些日子没瞅见他出来溜达了。”
“师父他…病了,住院呢。”陈墨白神色一黯。
“病了?”老爷子皱了皱眉,没再多问,只是嘀咕了一句,“怪不得…我说最近怎么净是些牛鬼蛇神在街上晃悠。”
他转身往回走,从柜台底下摸出两个粗瓷大碗,又拎起一个冒着热气的、锃光瓦亮的大铜壶,哗啦啦冲了两碗深褐色的茶汤,顿时一股浓烈醇厚的茶香混合着枣香弥漫开来。
“甭站着了,坐吧。”老爷子自己先在一把磨得油光发亮的竹椅上坐下,指了指旁边一个小马扎,“喝口高末儿,败败火。我看你小子印堂发黑,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最近没少走背字吧?”
陈墨白心里一惊,这老爷子眼睛真毒!他道了声谢,在小马扎上坐下,端起那碗滚烫的茶汤吹了吹气。茶味极浓,略带苦涩,但回味甘甜,确实能让人静下心来。
几口热茶下肚,又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古怪杂货铺里,陈墨白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些许。他看着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老爷子,忽然福至心灵,试探着问:“老爷子,您…怎么称呼?”
“街坊邻居都给面子,叫声金爷或者三钱爷都成。”老爷子呷着茶,眯着眼说。
“金爷…”陈墨白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之前顺子提过,琉璃厂有位“金三钱”金爷,是位老江湖,消息灵通。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他心脏砰砰跳起来,犹豫了一下,决定赌一把。他压低声音,把最近遇到的糟心事,除了自己那不能言说的“手感”之外,包括师父重病、师叔惨死、被迫签卖身契给秦远山、还被阿杰监视等等,挑能说的,大致跟金三钱说了一遍。
金三钱静静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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