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章-最后一句话 (第1/3页)
这个念头如同一枚刺入脑髓的钢针,冰冷、尖锐,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接收尸体、等待物证开口的法医。
从这一刻起,他要成为主动的解剖者,而整个世界,连同其所有不可言说的诡异,都将是他手术台上的标本。
白板成了他新的解剖台。
过去二十四小时,他几乎没有合眼,将警局档案库里所有被标记为“悬案”或“无法解释”的卷宗全部调阅出来。
一张张死状诡异的照片,一份份逻辑矛盾的勘查报告,被他用图钉固定在白板上。
死者的姓名、年龄、职业被忽略,取而代之的是死亡方式、现场扭曲的物理规则、以及事件核心的“执念”类型。
他像绘制一张城市瘟疫的传播图谱一样,用红色的细线将这些看似孤立的点连接起来。
A案的“镜中人”与C案的“回声楼梯”,其规则核心都指向“自我认知障碍”;B案的“无影尸”与F案的“食言鬼”,则共享着“契约撕毁”的触发条件。
线索如蛛网般蔓延,起初杂乱无章,但随着案件数量的增加,一个可怕的模式渐渐浮现。
所有的红线,无论如何曲折,最终都像溪流汇入大江,指向了同一个原点。
那是一个被圈出的、几乎快要褪色的坐标。
地点:城南红砖楼家属院。
时间:二十年前的冬夜。
事件:一场原因不明的火灾。
那是他五岁时,险些丧命的地方。
当沈默将最后一根图钉按进那个坐标点时,一种深彻的寒意穿透了他的脊髓。
他终于明白,自己并非偶然被卷入这一切的旁观者,他本身就是这场巨大“疫情”的零号病人。
他把这张“残响传播图谱”拍下来,发给了苏晚萤。
半小时后,苏晚萤和搀扶着小舟,推开了法医办公室的门。
她的脸色苍白,看着那面巨大的白板,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一种了然的悲哀。
“我早该想到的,”苏晚萤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指着图谱的原点,“所有的记录都语焉不详,只提到火场里有一个为了保护孩子而死的女人,人们叫她‘哑姑’。”
沈默的目光落在“哑姑”两个字上,童年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翻涌。
那个总是对他微笑,喜欢在他手心写字的沉默女人。
“她不是哑巴。”苏晚萤缓缓摇头,目光转向小舟,又转回沈默身上,“她,是上一代的‘听冥者’,也是第一位试图斩断这份传承的人。她在火场里,并非简单的保护你,而是在进行一个未完成的仪式。她想将这份诅咒终结在自己身上,但你的出现,让她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救人。于是,那个未完成的‘守默契约’,像一份被强行转让的致命遗产,嫁接到了你的体内。”
“林秋棠……”沈默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他一直以为那是某个具体的人。
“林秋棠不是一个人名。”苏晚萤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轻声解释,“它是历代‘听冥者’共同使用的代号。取自古籍,意为‘林中余火,秋后寒棠’。象征着那份倾听亡者执念的意志,如同森林大火后残存的余烬,看似熄灭,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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