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漩涡中心 (第2/3页)
量,不顾肋骨的断裂感,她猛地弹起身体,指甲在冰冷的塑料床栏上抠刮出刺耳、令人牙酸的尖叫!
“告诉…廖党委…”她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眼神却锐利如刀,“不查了…这事…到此为止!”
祝一凡像被重锤击中,瞳孔骤然收缩:“你他妈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蓄意谋杀!就在咱们大队门口!光天化日之下。” 他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拔高失控,“你差点就死了,崔媛媛!”
崔媛媛猛地扭过头,视线死死钉在窗外。
夕阳最后的余晖正奋力燃烧,将厚重的云层染成一片翻涌的、粘稠的、令人窒息的血红!血!如同八年前那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夜晚。记忆的潮水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刺鼻的血腥和绝望的嘶吼,瞬间将她淹没。
雨水不再是雨水,而是亿万根冰冷的银针,疯狂地刺穿着湖跺市的每一个缝隙。单媛媛(崔媛媛原名)浑身湿透,站在祁青红家幽暗的小院中心,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钻入脖颈,寒意刺骨。那对母亲遗留的翡翠耳坠,在湿发间沉重地晃动,每一次碰撞都发出细微、却如同鬼魅低语的叮铃声。
吱呀!
小院的铁门在狂风中疯狂地**、晃动,每一次摩擦都像濒死之人的指甲刮过棺材板,是不祥的丧钟。
屋檐下,祁青红像一个苍白的幽灵。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汇流成冰冷的溪流,她死死攥着一个东西:刑警队长聂风云的遗物,一个银质打火机。机身上沾满暗红色的、已经凝结的血污。更骇人的是,火机底座被利器深深凿刻着几个冰冷的数字:“2018.7.24”,那正是聂风云的祭日,也是祁青红用刀尖刻在自己灵魂上的诅咒。她另一只手里,紧攥着一张破碎的婚纱照,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嵌入她的掌心,鲜血混合着雨水,染红了照片上曾经甜蜜的笑脸,她却浑然不觉疼痛,嘴角挂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冷笑:“优秀的男人!呵…是女人最华丽的坟墓!他们用甜言蜜语精心雕琢墓碑,让我们心甘情愿躺进去,还以为是爱的宫殿!”她的声音尖锐、扭曲,穿透雨幕,“可有些坟是愚蠢的我们自己挖的,有些…是被最信任的人亲手推下去的!无论哪种,都是对生命的亵渎!那天晚上…聂风云要见的人,根本不是我!虽然我们之间有…徐良一直怀疑的那种关系。”
崔媛媛向前一步,雨水狠狠抽打在她脸上,冰冷刺骨:“青红姐,你是说徐良那不是醉驾?是…谋杀?” 声音穿透雨幕,带着锐利的质问。
“谋杀?”祁青红浑身剧震,眼神瞬间失去焦点,变得空洞茫然,仿佛灵魂被骤然抽离:“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如同摔碎的瓷片,“那天我就像被闪电劈了两次!一次是听说徐良撞死了人!另一次…是知道被他撞死的…竟然是聂风云…我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她猛地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身体痛苦地佝偻下去,声音里充满了撕裂心肺的痛楚,“媛媛…好疼啊…我的心…裂开了…”
“红姐!聂风云,不过是你人生里的一个劫!”崔媛媛的声音陡然拔高,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雨水也无法冲刷掉那份寒意,“快让徐良去自首!现在,趁它还是‘交通事故’的时候,否则就会演变成了‘杀人逃逸’!那性质天差地别!”
祁青红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崔媛媛从未见过的、野兽般的凶狠与疯狂:“媛媛,你懂什么?!婚姻虽然是坟墓?可没有这坟墓,爱情连尸体都留不住!只能被野狗啃食!腐烂!”她踉跄着向前一步,破碎的婚纱照片边缘滴落着混血的雨水,在地上砸开小小的红晕,“也许我不该撕碎你对婚姻的幻想。让你看看这爱的真相有多丑陋!有多痛!但早看清,总比你死到临头才知道要好!媛媛!男人的甜言蜜语?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你身边的孙奎!我身边的聂风云!他们都是骗子!披着人皮的豺狼!靠着张漂亮脸蛋和一张巧嘴骗女人!真爱?我去特么的真爱。”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真爱就该拿出东西!给钱!让她衣食无忧!给房子,给她一个窝!一个遮风挡雨足慰平生的棺材!让她在失去他们的时候还有个地方腐烂!而不是像我们这般,得到的只有伤口!只有…空巢和坟墓!”她摇摇晃晃,眼神绝望而偏执,“如你所见,我正在亲手为我可怜的爱情掘墓。而你…你这种顺风顺水的娇小姐!根本不明白失去一切的滋味,不明白从云端摔进烂泥里的绝望!”
“我不明白?”崔媛媛发出一声比她更冷的嗤笑!那对翡翠耳坠在骤然划破夜空的惨白闪电中,反射出两道幽绿、妖异、如同毒蛇瞳孔般的光芒。“青红姐,你了解那个被你一直捧在心尖上的聂风云吗?那个道貌岸然的刑警队长?”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厉、刻毒,“两年前湖跺花炮厂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花炮厂总裁单明一家被炸得尸骨无存。就是他聂风云聂大队长一手调查,一手‘盖棺定论’。他们的定性为:意外!”她逼近一步,雨水也无法冷却她眼中燃烧的复仇之火,“没有赔付,我家族的公司因此破产,为人吞并,我从一个富家小姐沦为负债几个亿的乞丐,姓聂的就是始作俑者!他葬送了我整个家族!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