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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人在囧途

    第二十八章 人在囧途 (第1/3页)

    【生命之轮系统:冰冷提示音在祝一凡脑中响起:‘黎明夺舍者’廖得水降临!建议即刻启动‘退避三舍’生存任务!宿主坚持一年,任务即视为成功!奖励:‘代位体验套装’(24小时时限)】

    “这么邪乎?快说说这‘南水’的丰功伟绩!”关青禾的好奇心如同烈火般被点燃。

    祝一凡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回忆一部荒诞绝伦的黑色恐怖片:“此人,乃警界一朵旷世奇葩,行走的‘行为艺术百科全书’!湖跺城里流传着一句刻在骨髓里的顺口溜:‘廖得水,水得妙,白天庄严夜颠倒。’你看他!”祝一凡虚空描摹,“那头引以为傲的‘长发’,效仿西门吹雪的飘逸是真,只可惜仅存于地中海边缘地带,顽强地盘旋成一道‘环形山防御工事’。黑里透红的‘福相’大脸上常年焊着一副蜜糖笑容,两坨饱满的腮帮子肉把本就细小的眼睛挤成两道随时可能消失的缝隙。此人深谙川剧变脸精髓:对上,热情似火,拍肩递烟,‘兄弟’、‘哥们儿’叫得比亲骨肉还黏糊;对下,瞬间面沉似水,那笑容似笑非笑,眼底深处却幽幽冒着绿光,仿佛在掂量你身上哪块骨头最适合熬汤。”

    他早年的‘光辉事迹’有:他那栋位于城西僻静处的二层小楼,白天岁月静好,夜晚则准时变身为‘拉斯维加斯湖跺分舵’!楼上窗户捂得密不透风,缝隙里却顽强地钻出混杂着香烟、汗臭和赌徒杀红眼嘶吼的浑浊气息。我们的廖大队,当年的廖主任,正是其中叱咤风云的核心庄家,”

    祝一凡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荒诞的敬畏,“警服?那玩意儿不过是件碍事的外套!随意甩在椅背上,赤膊上阵,油光锃亮的脊背在白炽灯下宛如刚出锅的五花肉焖子!嘴里斜叼烟卷,眼珠子因兴奋而充血,活脱脱全场最敬业、最投入的灵魂人物:‘买定离手!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钞票在油腻的绿绒布赌台上如雪花般飞舞翻腾。至于秩序和法律?它们大概在楼下忠实地站岗放哨。这场疯狂派对,终究玩脱了缰绳。”

    终于,某个忍无可忍的深夜,一通神秘电话带着刻骨的寒意,直刺市纪委。举报人声音低沉如耳语,却字字如淬毒匕首:‘城西,某廖姓警官府邸,二楼,特大号耗子窝,正在大开筵席!座上宾,皆食俸禄者!’”

    纪委的行动迅疾如雷霆。熟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只是这一次,成了为廖主任量身定做的‘逃亡进行曲’伴奏。据说他当时正赢得满面红光,面前钞票堆积如山。那刺耳的警笛如同冰锥扎入耳膜,他脸上的红光‘唰’地褪尽,惨白如刷过石灰浆。赌徒们瞬间炸窝,哭爹喊娘,钞票撒了一地也无人顾及。

    廖得水脑子‘嗡’一声,求生本能瞬间冲破极限!他那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敏捷,一把掀翻挡路的赌徒,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那扇象征‘自由’的窗户。

    只听‘哗啦’一声刺耳爆响,玻璃应声粉碎!他甚至顾不上寻找落脚点,双手猛地一撑窗台,整个人如同一只穿着警服的、笨拙却决绝的飞天巨蟾,义无反顾地扑向楼下无边的黑暗深渊!

    “风紧扯呼!”伴随着这句凄厉的嚎叫,楼下传来‘噗通’一声沉闷巨响,紧接着是一声变调的、凄惨绝伦的‘哎哟卧槽!’。他成功着陆,代价是脚踝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钻心的剧痛席卷全身!

    然而,自由高于一切!

    他一瘸一拐,强忍着撕裂般的痛楚,愣是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浓稠的夜幕里,那狼狈逃窜的背影,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与浓烈的滑稽感。

    “和尚跑了,‘庙’还在。”纪委人员冲上二楼,面对的是一片狼藉的战后废墟:散落的麻将牌、扑克、烟屁股,以及来不及卷走的、沾染着可疑油渍的钞票。墙上那张廖警官的标准警服照,在强光手电照射下,定格着庄严的微笑,与几分钟前那个跳窗的飞天巨蟾形成了宇宙级荒诞的蒙太奇。

    赌窝铁证如山,按常理,剧本就该落幕了。

    然而结果诡异莫名!几天后,风平浪静,廖得水竟又大摇大摆地、瘸着那只包裹严实的伤脚,重返办公室。江湖传闻:是市里那位根系深植、手眼通天的‘老法师’张得祥掐诀念咒,硬生生将这口沸腾的黑锅盖了下去,安抚成了‘一场误会’。

    警局大楼里暗流涌动,窃窃私语。廖主任笑容依旧,只是眼底那抹绿光更幽深了,看得人后脊梁发凉。

    而“南水”廖大师的荒诞剧,永不缺续集。

    2、

    某个酒气几乎凝成实质的夏夜,张得祥组的私人盛宴刚刚散场。

    廖得水满面油光,舌头僵硬如铁,脚步踉跄如同踩在棉花堆里,重重将自己摔进副驾驶。司机小刘刚握住钥匙,“慢着!你,下去!”廖得水大手猛然一挥,力道大得差点挥到小刘脸上,他那双被酒精和欲念烧得通红的眯缝小眼,射出一种扭曲而亢奋的光,“老子…今天兴致高!不!回!局!里!”他喷着浓浊的酒气,每一个字都像沾着油腻的唾沫星子,“去…城东万彩岔路口!查!酒!驾!”

    话音未落,他高大的身躯猛地向方向盘撞去,狂乱地扭动,“身为执法者!就得有这股子…狠劲儿!黑夜…越黑,越要亮刀子!趁着风浪大的时候...才能逮着大鱼。”

    被一脚蹬下车的小刘,站在浓重的夜色里,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上司那张因极度兴奋而扭曲变形、透着狰狞算计的醉脸,裹挟着令人作呕的酒气扬尘而去。

    那警车倒是鬼使神差般精准停在路口,闪烁的红蓝警灯,像舞台的追光,将廖得水那张浮肿、醉醺醺的脸映照得如同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他煞有介事地指挥着几个茫然无措的年轻警员设卡,自己则一手撑在引擎盖上,身体微微摇晃,一手却稳稳举起酒精检测棒:酒精麻痹了他的肢体,却似乎异常“清醒”地聚焦着他的目标。

    他那“锐利”的眼神,不是在扫描稀疏的车辆,更像是在黑夜中贪婪搜寻着“猎物”的影子。

    不久,猎物登场:一辆黑色轿车驶近。车窗摇下,露出隔壁凤庆乡李达明副书记那张同样因酒意而通红、此刻却写满惊愕与不祥预感的脸。

    “哟!李书记?!巧啊!真是…太巧了!”廖得水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酒气和精心设计的“热情”,那热情深处却是冰冷的、猫戏老鼠般的恶意。他身体夸张地晃悠着凑过去,几乎要贴上车窗,那只举着检测棒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精准地、带着羞辱意味地杵到对方鼻孔下方,“有应酬?来!配合吹一口!规矩…规矩不能坏喽!”

    结果?红灯瞬间爆亮,刺眼得如同胜利的信号弹!

    廖得水脸上的笑容猛地绽开,如同毒花怒放,灿烂无比,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哎!呀!呀!!”他拖长了调子,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伪装的痛心和实质的狂喜,“知法犯法!领导干部…更要带头守规矩嘛!这…影响太坏了!带走!”

    他动作夸张地亲自拉开后车门,高大的身躯因用力而晃动,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如死灰的李书记狼狈地被塞进警车。他强撑着挺直那几乎要被酒精和得意压垮的腰板,对着冰冷的空气,用尽可能“威严”却依然打结的舌头吼道:“都…都给我看清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管他什么书记…还是天王老子!犯法…就办!这就是…铁律!规矩!”

    他那震耳欲聋的“正义呐喊”,完美地掩盖了他自己满身熏天的酒气,以及他那辆刚刚载着他醉驾而来的罪恶警车。这出“只许州官放火,必须百姓点灯”的顶级双标大戏,被他演绎得虚伪到了骨髓里,荒诞绝伦。

    李达明虽非李达康,但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等天际泛白,一封控诉信,带着对廖得水“酒后执法、挟私报复、公器私用”的血泪控诉,以及一丝恰到好处的愤怒“佐料”,或许还有几分真实的大蒜味儿,已经重重地拍在了盐渎市局领导的办公桌上。

    市局雷霆震怒,调查组如利剑出鞘,火速杀到。喧嚣褪尽,廖得水那张油腻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蜜糖般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精心梳理的长发也遮不住眼底灰败的惶恐。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又被投入滚油的老鼠,在堆满“功绩”报告的办公室里疯狂打转,狼狈不堪。他抓起电话,手指颤抖得几乎拨不准号,声音嘶哑发飘,带着哭腔:“老…老板…您看…这事…那个李达明…他、他就是个…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百五!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急切地试图将污水泼向对方,仿佛自己才是蒙冤的忠臣。

    “那你呢?二百几?”话筒那头,只有一声悠长、冰冷、带着无尽疲惫的叹息,仿佛在穿透电波宣判:朽木难雕,猪队友带不动啊!

    命运之轮系统于虚无中冷静运转,无情分析:目标人物“廖得水”厚黑技能已臻化境。其“厚”如城墙拐角,酒驾执法面不改色,自诩正义凛然;其“黑”胜炭窑深处,借酒装疯精准设伏,公报私仇滴水不漏。表面雷霆万钧,实则阴险毒辣,背后捅刀之术,精准狠绝,堪比手术机器人,专挑要害,不留活口。

    伪善之皮囊下,唯余权欲与私恨交织的泥沼。

    3、

    即便远在驻京办时,交警大队这块滋滋冒油的肥肉,蛰伏归来,他的目光便如鹰隼般锁定了这块地。彼时的大队长黎明,在廖得水眼中,无异于一块碍眼至极的绊脚石:一个只会低头拉车、不懂抬头看路的“老黄牛”,老实巴交,耿直到近乎迂腐。

    廖大师初归,官位未定,面上的春风化雨堪称滴水不漏:“哎哟!老王,你这肩周炎又犯了?遭罪啊!我那有瓶特效药油,据说是前朝宫里流出来的秘方!晚上就给您送家去!”情真意切,堪比春风拂面。然则,转身踏入郑副局长和其他党委委员的办公室,他那张胖脸瞬间切换成忧国忧民的凝重模式。

    “郑局啊,”他眉头拧成川字,愁容仿佛能拧出苦水,“黎大队长这人,人品没得挑!就是…唉,思想是不是有点…嗯,跟不上趟了?”他压低声音,带着扼腕叹息,“就说上次那个优化信号灯配时的方案,多好的事,利国利民啊!到他那儿,硬是压着不办…底下兄弟们怨声载道,都快压不住了…”

    他熟练地弹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中,那张大脸显得高深莫测,“还有啊,我也是道听途说哈…听说他儿子开的那个‘明达’汽修厂,好像跟咱们队里的定点维修…走得挺近?哎呀,当然!我没证据!纯粹是风闻!可这风言风语一旦传开,对我们整个局的形象是多大的打击!我是真替他揪心呐!”语气忧虑沉重,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冰冷的算计,如同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

    这把“微笑刺客”的软刀子,无声无息,却刀刀见血,精准切割着黎明的根基。加之黎明本身耿直不擅钻营,身后唯一的倚仗陈书记又意外倒台。廖得水这些精心烹制的“忧虑”和似有若无的“风闻”,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调令迅疾如风,黎明被“平调”至清汤寡水的办公室,后又辗转督察办,彻底远离权力核心。紧接着,他麾下那几个业务拔尖、骨头硬、对廖得水这套嗤之以鼻的骨干,也以“工作需要”、“充实基层”、“轮岗锻炼”等冠冕堂皇的理由,被陆续“优化”出了交警的核心舞台。

    一时间,交警大队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被调离者投来的目光,交织着灼人的愤怒、冰冷的鄙夷和彻底的心死。

    廖得水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大队长的宝座,可谓是志得意满。

    搬家那天,他那招牌式的蜜糖笑容仿佛用电焊焊死在了脸上,挨个拍着下属的肩膀,热情洋溢得如同传销组织的金牌讲师:“兄弟们!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跟着我干,吃香喝辣…哦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被他拍过的人,无不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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