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门牌里的街巷 (第2/3页)
沈巷生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的巷子:“您的日子金贵,我得补仔细点,每道纹都藏着巷子的苦和甜,不能漏了”。
帮李奶奶给 1976 年铁皮牌除锈,她会从工具箱里拿出浸过菜籽油的软棉布,“这菜籽油是去年新榨的,软,除锈不伤铁皮,还能留着当年的味”。她用棉布轻轻擦铁皮牌,擦得很慢,“锈要一点一点擦,急了会刮花牌面的字”。擦到 “青砖巷 5 号” 的 “5” 字时,她会放慢速度,“这字是父亲刻的,当年他刻完还跟李奶奶说‘以后这就是您的家了’,得护着”。除锈完,她用细钢针在牌背面刻 “全家福”,三个小人刻得很轻,却很清楚,“李奶奶您看,这是您,这是爷爷,这是小宝,跟当年的全家福一样”。李奶奶凑过来看,眼泪掉了下来:“巷生啊,这小人刻得像,当年你父亲帮我们拍全家福,小宝就这么小,抓着牌哭”,沈巷生递给他张软纸巾,“您的日子都在这牌上,记着,就像没走一样”。
有次修复时,沈巷生在父亲的门牌记忆册里发现块夹着的铁皮牌 —— 是 1965 年的 “青砖巷 7 号”,背面用铅笔写着 “老裁缝补扣,1965.12”,是父亲当年没说的细节。那天她坐在老木桌旁,眼泪掉在铁皮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赶紧用软棉布擦干净,怕铁皮生锈,“不能让眼泪毁了父亲的心意”。擦干眼泪,她继续把李奶奶的铁皮牌刻完才关店,“奶奶还等着拿牌给小宝看呢,不能耽误她,父亲也会支持我的”。
上午 10 点修复高峰过了,沈巷生会来杂货店买块芝麻酥 —— 是老吴师傅按 1970 年代配方做的,芝麻多,甜而不腻,嚼着有香,“当年父亲钉完牌,总来买两块,一块给我,一块他自己吃,说‘这酥像巷子的日子,甜’”。她付账时总会多给 5 毛钱,说 “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烤,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 “下次多撒点芝麻,当年的酥芝麻多,香”。路过 “门牌忆巷” 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老木柜关严了:“门牌怕潮,关严了能护着它们,这是父亲教我的”。有次下雨,她忘了关柜门,赶紧跑回店里,用干棉布擦里面的门牌,擦了半小时,“怕木质牌受潮裂,铁皮牌生锈,这些牌是巷子的根,不能坏”。
王爷爷总把旧门牌包在绒布里拿来,绒布是 1960 年代的,上面印着小菊花:“巷生,这是我家老门牌,你帮我记着故事,不然以后娃们都不知道咱家住过青砖巷 1 号了,更不知道当年你父亲帮着钉牌的事”;李奶奶织了顶绒线帽,是用纯羊毛线织的,帽檐绣着个小门牌图案:“巷生啊,冬天冷,你修牌总坐着,戴顶帽子暖和,我织得不好,你别嫌弃”;就连刚搬来的 00 后租客小吴,也会周末来帮她抄故事,“沈奶奶,我帮您把门牌故事输进电脑,我奶奶总说‘青砖巷的老日子’,我想让我的同学知道,我小时候在这牌下吃过芝麻酥”。小吴输数据时,沈巷生就在旁边念,念得很慢,怕小吴记错:“王爷爷,1958 年木质牌,补裂,记父亲和王爷爷父亲钉牌;李奶奶,1976 年铁皮牌,除锈刻全家福,记搬家;小吴,1998 年铜质牌,找同批次,记奶奶送上学”,念到故事细节时,还会补充 “王爷爷父亲扛梯子,李奶奶小宝抓牌哭,小吴奶奶带芝麻酥”,小吴记完后,她还会检查一遍,“怕漏了,耽误街坊记巷子的日子”。
有次社区搞 “老巷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沈巷生带着街坊的门牌和故事参展。当父亲 1965 年写着 “老裁缝补扣” 的铁皮牌挂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老郑擦着眼泪说 “这牌藏着巷子的暖啊,像老沈还在,还在帮咱们钉牌、补扣”。沈巷生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父亲还藏着这么块牌,当年没告诉我,现在看来,是想让我每次修牌,都能想起巷子的暖,想起街坊的好”。
二、门牌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木纹香 —— 是刚补完木质门牌的缘故,指缝里还沾着点木胶的痕迹,是昨天帮王爷爷补裂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门牌忆巷” 的暖光灯落在老木桌上,淡棕色绒布垫上,李奶奶的 1976 年铁皮牌(“青砖巷 5 号”)正躺在那里,背面 “小宝 1975” 的刻痕清晰可见,边缘有点锈;左手握着父亲传的铜制修复锤,锤头的弧痕硌着掌心,有点痒;右手捏着块浸过菜籽油的软棉布,布面还沾着点锈屑;手腕上戴着父亲的旧手表,是 1980 年他得的奖品,表盘有点花,却依旧走得准;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1998 年刻铜牌时被钢针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沈巷生。
“哗啦”,窗外的槐树叶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帮我搬门牌的轻响。我低头看着李奶奶的铁皮牌,银灰色的铁皮泛着淡淡的光,“青砖巷 5 号” 的字有点褪色,却依旧能认,“得把这牌的锈除了,刻上全家福,李奶奶还等着给小宝看呢”。
手机在帆布牌匣里震动,是王爷爷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耳背的沙哑,还夹杂着收音机的评剧声 —— 是《花为媒》,王爷爷最爱听的:“巷生啊,我那木质牌今天能补好吗?明天孙子从外地回来,想带着牌给他看,让他知道咱们家住过青砖巷 1 号,知道他太爷爷帮着钉牌的事,别耽误了”。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60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吴找铜牌赚的 25 元,加上之前攒的 35 元,总共 60 元。够买块芝麻酥(5 元),再给修复锤买块新黑布条(4 元),剩下的 51 元得留着买木胶,昨天帮王爷爷试补时把木胶用得差不多了,他的木质牌还等着补裂。
“父亲,今天我要帮李奶奶除锈刻牌,帮王爷爷补木牌,您放心,我会补好、刻好的”,我对着父亲的修复锤小声说,然后把李奶奶的铁皮牌放在绒布垫上,用软毛刷扫表面的浮锈。毛刷的猪鬃很软,扫过铁皮时没声音,“这牌有点潮,得先晾干,不然除锈会洇”,我把铁皮牌放在窗边的木板上,让风吹着,“风软,晾得快,还不磨牌面”。
走到老木柜前,我打开中层的门,拿出修复工具箱,里面的修复锤柄布条有点松了,“得换块新布,不然握着手滑,补牌时会出错”。我从工具箱里拿出块新的黑布条,是昨天从杂货店买的,“这布跟父亲当年用的一样,粗布吸汗,握得稳”,我把旧布条拆下来,新布条绕着锤柄缠了三圈,用细棉线缝好,“缝要密,不然布条会松”。
刚把修复锤缠好,李奶奶就提着袋新鲜的青菜来了,青菜是她在社区菜园种的,绿油油的,“巷生,这菜刚摘的,没打农药,你修牌总坐着,炒盘青菜吃,解腻”。我笑着说 “奶奶您坐,我马上就除锈刻牌,保证跟当年的牌一模一样”,然后把青菜放在桌上,“您的心意我收下了,晚上炒青菜时,我会想着您的好”。
我拿起浸过菜籽油的软棉布,轻轻擦铁皮牌的锈,擦得很慢,“锈要一点一点擦,不能急,不然会刮花字”。擦到 “5” 字时,我放慢了速度,“这字是您搬来那年父亲刻的,他说‘以后这就是您的家’,得护着”。擦了十分钟,锈终于除得差不多了,铁皮牌露出了当年的银灰色,“奶奶您看,现在跟新的一样,却还留着当年的味”。
接下来要刻 “全家福”,我从工具箱里拿出细钢针,左手扶着铁皮牌,右手捏着钢针,慢慢刻第一个小人 —— 是李奶奶,梳着发髻,手里拿着块布(代表她当年缝衣服);第二个是李爷爷,戴着帽子,手里扛着小木箱(代表他当年扛家具);第三个是小宝,小小的,举着个拨浪鼓(代表他当年抓着牌哭)。刻到小宝的拨浪鼓时,手突然抖了 —— 是常年握钢针落下的关节炎,疼得像有根针在扎,“得忍忍,李奶奶还等着呢”,我用左手揉了揉右手,继续刻。
刻完全家福,我把铁皮牌翻过来,准备擦干净,突然发现 “小宝 1975” 的刻痕旁边还有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 “1976.3.15,迁此,雨”,字迹很淡,要对着光才能看见 —— 是父亲当年没说的!“奶奶,您看,这还有行字,是您搬来那天的日期,还下着雨!” 我激动得眼泪掉了下来,滴在铁皮牌上,赶紧用软棉布擦干净,“不能让眼泪毁了牌”。李奶奶凑过来看,笑着说 “对!就是那天!下着小雨,你父亲帮着扛木箱,衣服都湿了,还说‘没事,搬新家高兴’,我一直记着那天,没想到你父亲还刻在了牌上”,眼泪也掉了下来,“巷生啊,谢谢你帮我找着了,这牌现在更像家了”。
我帮李奶奶把铁皮牌用绒布包好,放进信封里,“奶奶您拿好,别受潮,小宝回来时给他看,他肯定高兴”。李奶奶接过信封,非要多给 10 元,“巷生,你辛苦了,这钱你买块芝麻酥吃”,我却摆手,“奶奶,说好 30 元就是 30 元,多收了我心里不安,您的青菜比钱珍贵”。
送李奶奶出门时,王爷爷提着他的木质牌来了,牌用绒布包得严严实实,“巷生,我把牌带来了,你帮我补裂,明天孙子回来,我要给他讲他太爷爷的事”。我接过牌,是 1958 年的 “青砖巷 1 号”,边缘的裂很明显,“王爷爷您坐,我帮您补,保证跟当年钉的一样”。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木胶和细木屑,木屑是从老木门上刮的,颜色跟木牌一样,“这木屑跟您的牌一个色,补完看不出来”。我用细针把木屑填进裂缝,抹上木胶,用手指轻轻按,“按五分钟,胶能粘牢”。按的时候,我在牌背面发现父亲的字迹,是用铅笔写的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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