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第2/3页)
份染血的文书,几乎要戳到老臣的脸上,再次质问道:“凉州人证物证俱在,直指杜楚客为魏王府爪牙!”
“河东盐工口供,攀咬出杜府管事!”
“更有豢养死士,行刺焚楼!这难道不是谋逆?!”
“难道孤身为储君,手握如山铁证。”
“还要眼睁睁看着这蠹虫继续蛀蚀我大唐根基不成?!”
狂怒的咆哮在殿内回荡,烛火被声浪震得疯狂摇曳。
张玄素被那扑面而来的戾气压得呼吸一窒,脸色惨白,却依旧死死挺直了脊梁,浑浊的老眼迎向太子喷火的视线,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固执。
“殿下......老臣并非为杜家开脱!此獠罪该万死!”
他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然治国如烹小鲜,除巨蠹当如抽丝!杜家盘踞百年,根深蒂固,绝非杜楚客一人便可代表!”
“殿下若此刻以雷霆之势查抄杜府,打的便是整个杜氏门楣的脸面,杜家那些盘踞要津的子弟,其门生故旧,乃至与其休戚相关的山东高门,关陇贵胄,岂会坐以待毙?”
“届时群情汹汹众口铄金,纵有铁证,亦恐被歪曲为构陷!”
“殿下新掌盐务,新政方兴,根基未稳,实不宜……”
“实不宜在此刻掀起如此滔天巨浪啊!”
“当啷”一声,李承乾因盛怒而抓起准备砸下的另一只玉镇尺,颓然脱手,滚落在金砖上。
张玄素最后那句“根基未稳”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让他沸腾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他死死盯着老臣花白的鬓角和额上磕出的红痕,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每一滴都敲在紧绷的心弦上。
老臣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狂怒之下的政治现实。
杜家,不仅仅是杜楚客两个跳梁小丑,它是“房谋杜断”中那根支撑过贞观盛世的巨柱,纵使柱身生了蛀虫,其庞大的根系依旧深植于帝国的土壤,与无数盘根错节的利益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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