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龙鳞显威,灵鸡镇虫 (第2/3页)
可若真有一同扑来的那一刻,它也得先遁一步。
    姜曦与刘子安虽不明父亲心意,却皆默然。
    那份从小养出的信任,教他们一言不发,只将气机紧束,如弓弦在风中,轻颤未发。
    姜义行得不快。
    神情里的那份颓然与无奈,做得恰到好处。
    似认命,又似失魂。
    直到走至坑缘,离那妖蝗,已不足半丈。
    如此近的距离,仙桃树根须间渗出的灵气,几乎凝作细雾,甘泉般沁入妖蝗口鼻。
    那妖蝗浑浊的复眼里,终于掩不住一丝欣然。
    连带着周身阴冷的气机,也随之一松,微微流转,仿佛久旱得雨。
    便在这一瞬。
    姜义双手微振,将那株仙桃树突地抛起。
    灵光溅散,枝叶带着一声轻吟,直掠半空。
    而他身形反不退,掌心一转。
    一根乌沉铜箍木棍,悄无声息地自壶天滑出,落入掌心。
    棍身寒气森森,深处却隐着一缕炽热之息。
    两端各嵌异铁。
    一端黑如墨,一端白若玉。
    而在那漆黑的一端顶上,一枚雪亮的鳞片,静静嵌着,光如刀锋,寒入人骨。
    那妖蝗的修为,本就高出姜义一线。
    况又是虫豸成妖,天生机敏。
    凡有杀机一息泄露,便如草动风生,立知祸至。
    铜箍棍甫一现身,那枚龙鳞的气息方才溢出,它心头那根弦已然寸断。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仙桃树!
    那具看似笨重的身躯,只轻轻一晃,便如水滴入泥,
    不留声、不起尘,悄然没入地底。
    遁得极快,快过电光,转瞬无踪。
    姜义却神色如常,似早有定计。
    他原也知,这一击,多半难中这滑溜的孽畜。
    手中棍势,却丝毫未止。
    妖蝗方才隐入地底,他已反手调转,将那嵌着龙鳞的漆黑一端,
    猛然杵向那妖遁走之处。
    “噗嗤。”
    轻声入土,半截木棍,竟毫无阻碍地没入坚地。
    下一瞬。
    姜义全身法力如开闸洪流,顺着棍身倾注而下。
    “咔……咔嚓……”
    寒气自铜棍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开去。
    以棍为心,一圈森白的霜花缓缓铺展,
    泥土结冻,气息寂冷。
    姜义不敢再留余力。
    体内阴阳二气翻涌如潮,似江河决堤,一泻千里。
    那枚嵌在棍端的龙鳞,随之幽光乍起。
    至阴至寒的气息,无有阻隔,尽数倾泻而出。
    寒意蔓延,泥土凝白,连地底的岩石也冻得脆响。
    风声似也被封在这片冰壳里,寂静得只余心跳。
    直到体内最后一缕法力耗尽,姜义面色惨白,身形微晃,方才长吸一口气,硬生生稳住。
    他这边气息方敛,半空已掠过一道青影。
    姜曦身法轻捷,袖袍一展,稳稳接住那株仙桃树,连半片叶也未曾折损。
    刘子安心领神会,身形一晃,遁入那片凝霜的土地之中。
    片刻后,他破冰而出,脸上喜气几乎溢出:
    “岳父!那畜生被冻住了!就在下头三十丈处,冻成了一整块冰疙瘩,动也动不得!”
    姜义却不言笑。
    那张失血的脸仍冷着,气息薄得像要散去。
    他只是抬手一摆,目光落在姜曦怀中的仙桃树上,语气微急,却不容拒:
    “锦儿,快,种回去。莫让它灵性散了。”
    只这离地的片刻,他便已察觉,那株仙桃树原本圆融的灵气,已微微薄了几分。
    姜曦自晓这株桃树的重要,不敢稍有怠慢。
    应声而去,抱着那树,身形一闪,已回自家院中。
    她循着灵泉旧迹,将树重新栽下,双掌微覆,以自身修出的木气细细温养。
    泉气氤氲,枝叶轻颤,似有灵意初回。
    此时姜义那边,方欲喘息一口,身后村中,却忽起一阵骚乱的轰鸣。
    那声音,与先前不同。
    不复癫狂,反倒带了几分惊惶。
    没了妖蝗的神念镇压,亿万蝗虫血脉里那点对天敌灵禽的畏惧,便如泉眼决堤,瞬间喷涌。
    先前有多狂,此刻便有多乱。
    那片压顶的黑潮,忽如退海之水,仓惶后撤。
    前者挤后者,后者又踏前者,乱成一团沸粥,天光都被搅得灰白。
    姜义望着那退去的黑浪,神色仍冷。
    脸上未有半点喜色,只一片沉寂。
    放任这些畜生逃散,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去祸人罢了。
    他心念微动,眉目间无波无澜,一缕神念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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