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拿下 (第2/3页)
。
    那个牙将,赵怀安认识。
    当日杀定边军安再荣的就是此人,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人叫梁缵。
    此刻,这人只是坐在马扎上假寐,恰如猛虎卧丘,周遭气压极低。
    好一员虎将。
    赵怀安这边打量,那梁缵猛然睁眼看了过来,双方眼神直接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赵怀安不闪不避,直直地看着,直把梁缵给看疑惑了,他看向旁边的裴铏,忙起身。
    裴铏直接摆手,问道:
    “老梁,使相醒了吗?”
    和粗豪雄壮的外表不同,梁缵的声音很温润,他抱拳对裴铏道:
    “书记,使相醒了,正在作诗!说今天来了灵感!”
    此时站在廊下的赵怀安,听了这话,对那折宗本也是一阵无语。
    这折宗本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吧,这但凡来问一嘴,知道高骈都醒了,至于将他们拦在外头吗?
    那边裴铏知道后,就对赵怀安说道:
    “老赵,我先进去,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说完,裴铏就上去直接敲门,听里面传来一声雄厚的“进”后,就推门而入。
    廊下的赵怀安透过缝隙,瞥到了里面一景,还未看得真切,门已经又关上了。
    然后赵怀安就和刘知俊、段宝龙站在廊下,静静等候。
    忽然,马扎上的梁缵站起身,走了过来,他看着赵怀安:
    “我知道你,你是赵怀安。”
    赵怀安弄不清梁缵的意思,微微欠身,笑道:
    “梁都将,咱赵大也识得你。”
    梁缵眯起眼,好奇问道:
    “赵大是寿州人?”
    赵怀安点头,却不想梁缵含蓄说了句:
    “寿州是个好地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般人这会直接就要冷场,但赵怀安何等的情商,如何把话掉在地上,顺口就问了句:
    “那老梁你是哪人?”
    梁缵点头:
    “我来自昭义,以前的节度使与使相是同族,把我荐到了这。”
    然后又是没有然后了。
    这下子赵怀安算是明白了,这梁缵看着威势十足,却是个闷葫芦,也许他来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赵怀安正要说话,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再然后他就听到里面出来个小道童,抬头问道:
    “谁是赵怀安,咱们使相喊你进去。”
    赵怀安只得空和梁缵说了句后面一起吃酒,就急匆匆的进去了。
    留在原地梁缵重重点头。
    ……
    赵怀安一进木楼,就闻到了一股沉香味,他前世在某个领导家闻过这个味道,这是南海的沉香。
    他不清楚这东西在唐代是什么价值,反正在他前世这东西就已经是高端奢侈品了。
    这边他进来,抬眼就注意到木楼后侧有一排门,此刻紧紧闭着,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而赵怀安进来时,堂右厢,有一处巨大的胡床,侧旁放着一软榻,上有一老头披着件锦绣,正和裴铏笑着说话。
    就听裴铏笑着道:
    “使相,今天这诗,学生觉得还是过于堆砌辞藻了,学生还是爱使相那首。”
    说着,他就当着高骈的面,用着标准的洛阳正音,唱道:
    “万里驱兵过海门,此生今日报君恩。回期直待烽烟静,不遣征衣有泪痕。”
    此刻,裴铏神态毫无任何技巧,全是满满的感情,他动容道:
    “使相,这首诗,学生日日常读,这才是好诗啊。我朝有这等家国情怀者,本已不多,而能以如此质朴方言诗就,更是绝无仅有。”
    说着,这裴铏直接退后一步,下拜,恳请道:
    “今日,学生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使相为我泼墨此诗,让我带回家中。日后随使君了却天下事,使四海波平,学生老在家中,与孙辈指此墨,忆往昔峥嵘岁月,也此生无憾了。”
    赵怀安站在帷帐外,看得是瞠目结舌。
    老张啊老张,你还别不忿了,你觉得自己这个同窗是靠家世,靠写青词逢迎,才爬到这个位置。
    却不知道人家早就掌握了进步的核心技术啊!老张,你还是别和人家比了,这功力,他赵大都自叹不如。
    果然,裴铏这番情真意切直让高骈哈哈大笑,他用手上的玉如意轻点了下裴铏,笑骂:
    “你个滑头,就知道哄老夫高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带着你们这帮人从南海转战天下,钱、官这些东西自然得有,可这份情却历久弥新,让人珍惜。我是得给你们写点东西,留点念想。”
    说完这话,高骈才看向那边站着的赵怀安:
    “赵大,你也别站着了,给我研墨。”
    赵怀安这才回神,忙走了过来,熟练地给高骈研墨,那份熟练倒是让高骈多看了一眼。
    高骈从软榻起身,只将锦袍披在身上,走到紫檀案桌前,胸中酝酿片刻,便执大笔,泼墨挥洒,片刻而就!
    赵怀安是有一定书法鉴赏能力的,常能从墨宝中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而此刻赵怀安望着案上那首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霸气!这高骈果然是那种极度自信的人!”
    这一刻,赵怀安对高骈的为人有了更深的理解。
    高骈情绪恣意,将笔丢在一旁,满意地看着这幅书法,摇头道:
    “小裴,便宜你了,没想到今日写得这么好,老夫都有点舍不得了。”
    那边,裴铏也欢喜,不断在旁恭维,他怕高骈真反悔,连忙让帷幔两边伺候的道童将此书法拿下去装裱。
    高骈哈哈一笑,这才看向赵怀安:
    “赵大,我就觉得你是我的福将,偏偏是这个时候来,行,你且站在一边吧。”
    赵怀安压住心里的困惑,此前满嘴准备的说辞全压了下来,走到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退到一边的赵怀安隐约听到了甲片撞击声,就是从堂后面那排木门后面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