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染 (第2/3页)
一花,那缠住他全身的粘滞酒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将他紧紧攥住,通体血红色的庞然巨手。
这巨手每一根指头都有擎天之柱那么大,每一根筋络、每一丝肌肉全都是由密密麻麻的血红绦虫组成,互相纠缠、蠕动,瞅着十分瘆人。
秦淮强忍着恶心垂眸看去,发现那绦虫每一条只有二寸长短,浑身赤肉,蠕动如游鱼,口眼悉备,察觉到秦淮视线,亿万双芝麻大的黑亮小眼全部聚焦了过来。
“草!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淮怒骂一声,当即运足气力,猛然发劲挣开束缚,万千绦虫崩飞炸裂,溅射出漫天红雨,浓郁至极的酒香顿时向秦淮七窍钻去。
紧接着,天空乌云顿开,一张起码上百米的巨大脸庞探了出来,亿万绦虫聚集成扭曲畸形、没有面皮的丑陋五官,它那好似癞蛤蟆背部的赤裸脸颊上布满殷红色的黏稠酒浆。
秦淮想都不想,直接拔下腰间葫芦,将混了点滴【玉净甘露】的泉醴灌入口中,他眼前的这些怪诞景象顿时如海市蜃楼般烟消云散。
视线重回昏暗门殿,秦淮发现那增长天王所化的泥枷不知何时已崩成了片片干泥,像是因烈火猛烤而炸裂的瓷器一般,与满地酒液混合成一片泥泞。
再看那怀抱髀骨琵琶的持国天王,其面部空洞中的液体早已点滴不剩,而这邪祟也像是没了油的发动机一般,完全没了动作。
“这文殊院的酒有问题,只是闻闻就能陷入魔染,那喝下去”
联想到之前客栈小二的话语,秦淮心中一凛,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而就在秦淮无暇注意的背后,那手中高擎酒葫芦的大肚弥勒,缓缓睁开了双眼。
“.醉倒狂歌不碍禅菩提原来酒中仙.若人识得真空意.瓦砾堆头见金莲.”
听到脑后忽然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邪异梵音,本就十分警觉的秦淮顿时如惊弓之鸟般快速跳开,同时拧腰转身,丈余剑光爆冲向方才的声源来处。
呼~
高坐莲台的大肚弥勒张开金口,高举葫芦,喷出浓郁至极的酒气,身形立时朦胧了起来。
而那擦过石质葫芦的滚滚酒气,也燃起青黄色的明焰,直接撞上清泓剑光,对拼消散,尽归于无。
“喝!”
秦淮吐气开声,舌绽雷音,全身巨力聚于一处,抬脚飞踹,千斤重的熟铜香炉直如出膛炮弹般掠过空气,挟裹剧烈风啸砸向塑有金身的大肚弥勒。
却没想到大肚弥勒动作不停,无穷无尽的酒气从它口中喷出,然后被石质葫芦点燃,滔滔火浪直接将铜炉冲势化解,淅沥沥的熔金铁水溅了满地。
望着几乎笼罩整个门殿的汹汹酒火,秦淮皱了皱眉头,心知这具寄体脆弱,不能直撄其锋,当即足下发力,往那通向文殊院的空门扑去。
“.信客莫走再饮三杯,再饮三杯!”
手中高擎酒葫芦,好似提拿着喷射器在不断吐出火焰的大肚弥勒见秦淮被逼得左支右绌、仓惶欲逃,当即张开金口,极力挽留道。
就在这时,秦淮脚步一顿,弓腰探身,双手握住青锋七星剑的末柄,顺势往后拧转了足足一百八十度,匹练般的剑光霎时掠空,破开火浪,精准无比地插进了大肚弥勒的脖颈。
扑通~
泥躯坠地,火浪顿消,待热力消散的差不多了之后,被烧得灰头土脸的秦淮走到大肚弥勒那断成两截的尸躯旁边,拔出青锋七星剑,确认门殿之中再无任何异常后,这才翻看起邪祟尸体,比较着不同。
“以泥作肉,以木为骨,以酒当血,以香替神?这家文殊院信奉的司辰,是跟酒与火相关?可魔染幻境中,那些血红色的肉虫又是什么?”
秦淮拿起大肚弥勒手中完好无损的石质酒葫芦,发现底部正刻有“蜕龙”二字,用力摇晃,还能听到咣当咣当的水声,显然里面确实盛有液体。
“现在没了【惊鸿一瞥】,想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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