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程昱:请将军速杀郭奉孝! (第1/3页)
又来了!
对着这满座群臣,袁绍纵有千般怒火竟无处宣泄。
审配审正南!
河北柱石,为人刚正不阿,坚如磐石。
自随他起兵征伐以来,每逢军机要事,必据理力争,虽言辞激烈,却字字肺腑,实乃忠直之士。
其为自己治理冀州时,严律法、整吏治,将冀州十郡打理井井有条。
时人称之为豪强敛迹,民生安定,此等才干,放眼天下亦不多见。
你要说忠心,有几人比他审正南更忠心?郭图说触死大殿,或许还只是一时话赶话被逼上架。
可他审正南素来刚直,不堪受辱,说触死殿前以证忠心,若没人去拦,他今日便真敢面北而死。
郭图郭公则!
虽品行操守有缺,为人狡黠,私心甚重,然其智谋有余,能言善辩,常有奇思妙想,于帐中出谋划策,参赞军机,以为良辅。
要说忠心,若大厦将倾,覆巢之下,他或许会见风使舵,保全自身。
但眼下他袁绍天下三分有其一,王图霸业近可期之时,郭图之忠心也毋庸置疑。
审公、郭公,当时人杰,各有所长,乃是他可堪大用的股肱之臣,眼下又忠心有余,并无二心。
可就是这样两位忠心之臣,能臣智士,却在他面前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不惜扬言触死殿前。
关键争吵的还不止他二人,以他二人为首,辛评、逢纪,荀谌等争执不休。
他袁本初早生大志,时人称为英主,天下名士争附。
英明神武如他,怎看不出麾下一团乱麻的根源?
然而冀州派、颍川派的党派之争,加上他两个儿子之间的夺嫡之斗。
他麾下群臣盘根错节深陷其中,各自都有不同的利益诉求,口舌早已不单纯只是他们一人之口舌。
这等根深蒂固的利益争夺,大汉因此积弊了四百年,都未得解法。
他袁本初又如何解得开这千头万绪的利益交织?
此刻他推翻了桌案,站在高高的大殿之上,逼视满座群臣。
那一声“够了!”看似压的群臣鸦雀无声,又何尝不是深陷泥潭之人,望着那臭秽不堪的利益污泥,正一点点漫上来,要将他吞噬淹没,化作那众人用作争夺利益的泥胎木雕前,最绝望的呐喊。
他喊的振聋发聩,他喊声嘶力竭,他说够了!他希望这一切能停下,他多想回到当初渤海之时,他还只是个刚从洛阳逃难来的太守。
那时候常有贤臣来访,名将来投,他们称赞他袁本初怒斥国贼的忠义,仰慕他四世三公的名望。
所有人都有在献计献策,每个人都为他筹谋辗转,他们勠力同心,为了一个相同的理想和未来努力奋进。
从渤海太守到十八路诸侯讨董盟主,再到冀州之主,至而今坐拥冀青幽并四州,天下莫能与之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什么时候起,他麾下智计百出的谋士,开始计起了个人私利,他帐下智珠在握的贤臣,总在算计家族得失?
大抵是从界桥那一战开始的吧?
一战打碎了公孙瓒的脊梁,自此整座北方再没有他袁本初的对手!
独霸北方,虎视中原,倾大河之士,拥百万之众,天下如在掌中,唾手可得!
袁绍眸光怅然,望着堂下这些他曾熟悉到骨子里,如今又陌生如初见的面目。
他们低眉顺首,没有一个敢与他这位主公对视,然而那一张张低垂的面目下,他看不见的阴影之中。
群臣心底计较的人心与利益,无时无刻不再化作丝线,将他这位缠绕拖曳,化作党争的剑。
默然良久,他抚须长叹,神色凝重,谓之曰:
“诸公所言甚是!
黄巾之说,张角之四弟、遗腹子之流,实乃无稽之谈。
然,袁谭我子,绍自深知,其并非不晓轻重,谎报军情之人,青州之事,犹待详查。
审公,汝方才言,有你辅佐,青州田楷,一年可灭。
这样吧,便由你往青州一行,辅佐袁谭,覆灭田楷,再来复命。
同时调查黄巾之事,究竟为何,以备不测。”
审配闻言微微一怔,他是要请命亲往青州,剿灭田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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