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陈恭澎的情报 (第3/3页)
的,谁知道,他是一点儿也不领情。
旋即,两人接着闭目假睡。
凌晨一两点。
两人从假睡进入梦乡。
次日。
天亮。
外面灰蒙蒙的。
李季从地铺上起来,推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天色阴沉不定,似是要下雨。
这时,虞墨卿也翻身下床,她把旗袍上领的盘纽系好,穿上高跟鞋,甩了甩凌乱的长发,拿一根皮筋把长发扎成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我要走了,你多加小心。”李季看了她一眼,转身打开房门,从房间出去。
虞墨卿粉唇轻轻蠕动几下,却是没有说出声,她准备说,让鬼狐今晚再来陪她,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鬼狐有他的事要忙。
旋即,她从房间走出来,站在阁楼护栏上,看着鬼狐下了阁楼,从院中出去,直至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来到外面。
李季挥手拦了一辆黄包车,返回日占区。
他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早上七点半,按照正常速度,他大概会在八点十分左右回到宪兵司令部。
“师傅,快点儿。”
“好的,您坐好。”
“……”
早上。
八点左右。
李季在宪兵司令部附近下了车,步行回到宪兵司令部。
他从大门口进来,径直前往特高课办公楼,沿途不断有军官和他打招呼。
毕竟他这个特高课的代理课长,在宪兵司令部还是排得上号的。
来到特高课。
他径直来到办公室坐下。
佐藤香子已来到特高课多时。
她站在办公桌前,柳眉紧蹙:“课长,您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要去哪里,还得向你报备?”李季心想她又开始不懂规矩了,这些话也是她能问的,作为秘书,要学会少说多做,体会长官的意图,随时随地为长官提供服务。
“您是知道的,这里是支那,到处都是反日分子,您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佐藤香子说话间,竟梨花带雨的哭出声。
这一幕,可把李季给看懵了。
她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还是在演戏?
别说,她的演技比起龙泽千禧是一点儿也不逊色。
甚至有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
“我只是出去找女人叙叙旧,不会有事的。”李季不以为意的笑道。
“课长,以后您不管去哪里,请带上我,我绝对不打扰您。”佐藤香子一边哭,一边道。
“好好好,听你的,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上你。”李季笑着安抚道,心想佐藤香子这娘们算是调教出来了,看她哭的多纯多真。
“哈衣。”
佐藤香子拿着手帕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开始汇报今天的日程安排。
今天与往常一样,没什么重要的安排,只是中午两点左右,要去一趟火车站,迎接从前线回来的吉谷师团长。
因为吉谷师团长在战争中负伤,不宜担任前线指挥官职务,陆军本部要求他返回本土任职。
而上海是他回本土的最后一站,由宪兵司令部的三浦司令官负责接待,而宪兵司令部所属军官,大部分要去火车站迎接,李季也在迎接吉谷师团长的行列中。
“香子,去给我拿早饭,我要饱餐一顿,然后好好休息,中午去火车站迎接吉谷师团长。”李季听了今天的行程安排,吩咐道。
“哈衣。”
佐藤香子拿着手中的文件夹,转身从办公室出去,回了一趟她的办公室,又前往伙房取早饭。
作为特高课课长的相川志雄,伙食要比普通军官好一些,早上有粥有菜有肉。
李季吃过早饭之后,便去小卧室睡觉。
他现在已经习惯,白天在小卧室睡觉,下午睡醒处理特高课的琐事,晚上醉酒笙歌,寻欢作乐。
昨晚上打地铺,睡的他很不舒坦,回到小卧室,很快就开始打起呼噜。
山城。
军统局总部。
木质窗棂上凝着一层薄雾,将深秋的寒意锁在走廊深处。
戴老板坐在黑檀木办公椅上,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边缘的雕花,那双眼曾看透无数人心的眸子此刻沉得像深潭,阴狠里裹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纠结。
办公桌上摊着一份电报,是猫头鹰小组从上海发来的电报。
他指尖划过“陈恭澎”三个字,指腹的薄茧蹭过纸面,发出细微的声响。这个亲手培养的得力干将,此刻正按他的授意下投靠了76号,甚至不惜供出“鬼狐”的下线——报喜鸟。
“哼,倒是会演。”戴老板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却没半分暖意。
陈恭澎的假意投诚应该是天衣无缝,76号那些人应该信了大半,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惆怅。
报喜鸟的身份太特殊了,只有他心里最清楚,她的虞家千金身份非常重要。
但陈恭澎却把报喜鸟推到76号的刀尖下。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地图上,上海那片区域被红笔圈了三道,密密麻麻的标注藏着许多特工的生死。正思忖着要不要让提前启动备用计划。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毛齐五走了进来。
毛齐五脚步放得极轻,黑色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半分声响,他双手捧着一份刚破译完的电报,递到戴老板面前时腰微微躬着:“老板,猫头鹰小组又发来密电。”
戴老板抬眼,接过电报的动作没半分迟疑,指尖掀开泛黄的纸页,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原本紧绷的下颌线条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电报里说报喜鸟突然消失了,应该是提前收到了风声。
“有点儿意思。”
戴老板把电报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铜制烟灰缸,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可纠结并未消散,报喜鸟就像悬在半空的风筝,线一头在鬼狐手里,另一头却被76号攥着,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他靠回椅背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指节再次收紧,连带着空气都仿佛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