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拜师 (第1/3页)
听了尤三姐的话,陈斯远略略蹙眉,有些欲言又止。
尤三姐抬眼扫量一眼,便知其心下所想。外室子不入宗谱,也无家产继承之权,怎么看都吃了大亏。可尤三姐心下自有计较。
一则,陈斯远走的是科考一途,将来为官游宦,再不好轻易沾染营生;二则陈斯远要娶一房正室两房兼祧,其余姬妾不知凡几,到时候定会子孙满堂,她便是随着陈斯远进了家门,来日自个儿的孩儿又能分润几分?
与其如此,莫不如留在外头呢,起码这三进宅子是她说了算。再有,那百草堂营生,待陈斯远大婚后,说不定也会给自个儿一些股子。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与其汲汲营营、死皮赖脸去主母跟前立规矩,莫不如逍遥自在留在外头呢。到时候陈斯远心下存了一分愧疚,说不定心下会多记挂自个儿几分呢。
感知环着自个儿的双臂紧了紧,尤三姐便将螓首贴在陈斯远心口,思量着说道:“要不还是单独买三处宅院吧,常言道‘马勺难免碰锅沿’,凑得近了难免生出龃龉来。”
陈斯远却知,尤三姐这般说不过是因着自个儿银钱不凑手的安慰之语,一身祧三门,陈斯远分身乏术,若真置办了三处宅院,往返各处宅院还不知要耗费多少功夫呢。
他便笑着说道:“二姐姐、宝妹妹、林妹妹相处的几年,彼此知根知底,不是外间那起子爱搬弄是非的,还是买在一处合适。”顿了顿,见怀中人儿扭过来头蹙起眉头,陈斯远又道:“三路宅院本就是用穿堂相连,若真过不到一处,大不了将穿堂封死。”
尤三姐揪心不已,屈指盘算道:“牙人说了,那辅国将军府年久失修,修葺一番只怕要抛费上万两银子。这还只是屋舍,后头的花园整饬起来还不知靡费几何呢。哥哥要来年娶亲,宝姑娘也年岁相当,只怕一年要办两场。”
辅国将军府好歹是皇室宗亲,顺承明制,屋舍仪制很有讲究,单是大门就得改建一番,陈斯远估摸着只怕一万两银子打不住。
陈斯远补充道:“我打算明年就接林妹妹过门。”
尤三姐一怔,说道:“那就是三场,这聘礼不能马虎,算算一份最少五千两银子,三份就是一万五千两。”
刨去吃穿用度,眼下陈斯远最少差了三万二千两银子的缺口。铁路、鱼腥草素这两样且不说,单是百草堂与胶乳,一年能有个一万二、三的银钱收入就不错了。
这么一算,怎么着都还差两万两银子呢。
眼见尤三姐愁眉不展,陈斯远却笑着道:“不怕,我又折腾了两桩营生。”当下他便将鱼腥草素与铁路的事儿提了提,说罢又道:“薛文龙去的时候,薛家乱作一团,姨太太生怕家产被旁人霸占了去,便将手头的银票都交给了我。若真个儿捣腾不开,大不了我先从中借些银子,回头儿填补了也就是了。”
尤三姐这才面色稍霁,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桩,我倒是白白操心了。”
陈斯远生怕尤三姐心酸,环着娇软身子的双手便探进衣襟里不规矩起来,嘴上转而说道:“二姐儿从宁国府到底拿了多少银子?”
尤三姐面上腾起红晕来,嘟囔道:“她自个儿有个银钱匣子,几年下来,估摸着怎么也攒了快一千两了吧。”
陈斯远心下盘算,自个儿每年给尤二姐二百两银子,吃穿用度一应不缺,尤二姐只偶尔买些胭脂水粉、宫花头面,两年花上一百两银子顶天了。这么一算,余下的七百两银子岂不是全从尤氏那里得来的?
真真儿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难怪尤二姐隔三差五就往宁国府跑。
他这边厢思量着,双手却作怪不停,就听怀中尤三姐娇滴滴叫了声儿‘哥哥啊’,低头一瞧,便见其面若桃花、双眸莹润。陈斯远还想着下晌去寻黛玉呢,哪里还敢作怪?
于是讪讪一笑抽出手来,咳嗽一声儿道:“过会子我寻二姐儿说说话儿,再让她往宁国府去,只怕为了银子连杀人越货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尤三姐嘤咛一声算是应下,又贴在陈斯远怀里不起身。
尤三姐终究还在孝期,是以二人略略缠绵缱绻,待春熙隔着屏风问在何处摆饭,二人便分开。
陈斯远既回了新宅,这饭食自然要摆在正房。
一盏茶光景,尤三姐已面色如常,尤二姐这才低眉顺眼而来,晴雯顶着通房丫鬟的名头,可尤氏姊妹却不敢小觑了,她甫一入内,待伺候了陈斯远盛饭,便挨着尤三姐落座。
陈斯远盯着尤二姐不放,尤二姐面上讪讪,到底臊眉耷眼道:“老爷,不过是大姐随口一提,我可不曾答应啊。”
陈斯远道:“你大姐……有些着魔了,你既然打算与晴雯合伙办绣坊,那就好好办,往后还是少去宁国府招惹是非。”
尤二姐顿时松了口气,喜眉笑眼道:“晴雯与老爷说了?这可好,回头儿我便央人从江南雇请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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