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花下枯骨,朱唇鸩毒 (第1/3页)
雨已停了,却未放晴。
沈传恩携着鱼照影,住进了保障湖畔的一所宅院。
这所本不在沈家家产之列的宅院,如今可称之为“沈宅”了。
这所“沈宅”,虽比不得昔日沈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气派,倒也是个精巧所在,三进院落依水而筑,粉墙黛瓦映着湖光。
鱼照影住的小院更是别致,小小三间精舍,一明两暗,窗外几竿修竹,一树牡丹,恰是“绿窗人似花”的意境。
此时鱼照影正与两个贴身丫鬟收拾箱笼,忽见沈传恩踱步进来,主仆三人忙福身行礼。
沈传恩摆摆手,让两个丫鬟退下,方在酸枝木圈椅上坐了。
沈传恩也不让鱼照影斟茶,叫鱼照影坐下后,叹道:“乖女儿,今日携你见太上皇之事,你别怪干爹,干爹实在是穷途末路了才这般行事的!”
说着故作出有些哽咽的样子。
鱼照影柔声道:“干爹这话已说过两回了。女儿岂是那不知好歹的人?若非干爹当年搭救,我们娘仨早做了路旁枯骨了。”
说着眼中泛起水光,倒是真心实意,不比沈传恩的虚伪。
原来,多年前,鱼家遭遇灾荒,鱼父鱼母携一双儿女逃难到扬州。来到扬州后,鱼父又染病身亡,可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鱼母走投无路,只得在人市插标卖女。
当时鱼照影年仅八岁,发间插着根枯草,跪在人市之中,虽是面黄肌瘦,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灵秀。
沈传恩路过见此,出银买下了鱼照影。非但如此,还将鱼母与幼子安置,每月给银,又让那幼子读书。鱼照影则被收作义女,锦衣玉食地养大。
沈传恩压低声音道:“今日那四皇子遣太监来问住处,显是看上你了。这位爷可是密立的储君,深受太上皇与皇帝两位圣人的喜爱!比那姜念不知尊贵了多少。他若果真来此寻你,你可定要争得他的欢心!”
鱼照影手中罗帕一紧,垂首不语。
沈传恩继续道:“这也是你行了大运!四皇子极为尊贵,将来必登大宝,且年轻俊朗,气度不凡。你巴结好了他,干爹便可东山再起。有我暗中助你,再凭你的才貌,你将来必能封妃甚至封贵妃!这可是你的大机缘啊!”
话音未落,鱼照影抬头,轻声道:“女儿省得的,若那四皇子果真来此,必会竭心尽力巴结。”
沈传恩心中大喜,暗想:“此女才貌绝佳,又极是顺从,前番我潜逃时,特意携上她,果然没错,如今果然派上大用了!”
沈传恩又道:“乖女儿,干爹今日就派人再送二千两银子给你母亲。你弟弟的功课,我也会加倍留心。待你巴结上了四皇子,你弟弟将来必能做官,你鱼家可就能成为官宦之家了!你父亲泉下有知,必会很欣慰生了你这样的好女儿!”
鱼照影站起身来,福身行礼:“谢干爹栽培。”
又叮嘱了几句,沈传恩才满意地起身,踱步出门。
……
……
这日下午。
游赏了保障湖、栖灵寺、平山堂的太上皇景宁帝,回到了天宁禅寺西园行宫,因年迈体乏,精神困倦,回来后便沉沉睡去。
袁历深受景宁帝与泰顺帝的喜爱,加上已密立为储君,以至于年少的他难免有点轻狂,今日又因鱼照影而中了一种唤作美色的毒。
待景宁帝睡去,袁历在自己房里如困兽般来回踱步,手中一柄泥金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终究按捺不住心头急切,唤来心腹太监李冀低语几句。
李冀便是此前找沈传恩问住址的那个李太监。
不到半个时辰,袁历便携着几个随从,来到了保障湖畔的沈宅。
沈传恩虽料到袁历会来,却不曾想这般急切,忙不迭迎出门外,将袁历迎入堂内。正要命人看茶,袁历却摆手道:“不必虚礼。今日得见令爱舞技超群,特来一观。”
沈传恩心领神会,忙引着袁历穿过月洞门,来至鱼照影所居小院。
沈传恩在院门外便识趣地止步告退。
袁历独自入内,见鱼照影已候在廊下,且身上穿着贴身的水红绡金舞衣。真个是“柳腰轻摆花枝颤”。
鱼照影忙向前盈盈下拜,其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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