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巨鹿议事,天下武宗之首(求月票) (第2/3页)
眼看着赵匡胤的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
顾瑾也是并未有所隐瞒,当即再次开口:“其不足有三。”
“其一,重制度而轻人心。”
“新政虽立,然天下官员骤逢剧变,其心未必皆服。”
“或有阳奉阴违者,或有旧习难改者。”
“制度为骨,人心方为血肉,骨立而血不畅,则躯体仍僵。”
“其二,急于事功而疏于教化。”
“陛下废天命之虚言,立实干之风气,此为大善。”
“然新旧观念交替,非一朝一夕之功。”
“若无系统教化以正本清源,则旧思潮必如野草,逢雨便生。”
“需知破易立难,破其后,如何立、立何为,更是重中之重。”
“其三,宋境之治或难推于天下。”
“陛下之策,基于宋地军民政令一体的根基,方能如臂使指。”
“然九州各地,情势迥异,民风不同。”
“他日若天下一统,是以宋制强加于四海,抑或和而不同,因俗而治?”
“此乃长远之虑,当早图之。”
顾瑾直接将他这段时间所想出来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每一点都直指当前大宋的要害。
这三点简单来说。
其一指的便是宋境内的改制皆立于赵匡胤之威。
只要赵匡胤出现任何的意外。
这新政都将会瞬间崩溃。
其二便指的是改制后的发展,赵匡胤终是武将起家,他能利用威名做好这些事,但却还没有想到后续的发展。
而其三,便是其中的关键了。
就亦如昔年战国时期那般。
一国之政并不能全然实行于整个天下,如若不然的话只能起到反作用。
如今的大宋也是这般。
赵匡胤眉头越皱越紧。
顾瑾这番话并无寻常儒生那般繁冗经典的堆砌,却句句直指要害。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三点背后所指的深意,而整间书房,霎时静了下来。
赵匡胤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再次开口:“公子以为,我宋地之困,何解?”
“然天下之变,非独力可速成。”
顾瑾再次露出了一丝笑容,朗声说道:“陛下以制度为根,以实干为刃,固然超迈群伦.但若欲九州同沐此风,仍需巨鹿之势。”
说着,他在地图上的巨鹿指了指。
虽然未曾点明其中关键,但赵匡胤还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氏数百年所积的声望。
包括顾氏学院与云韶阁所代表的文道圣地地位。
只要能够与顾氏联手,大宋便可以解决当前的这三点要害。
当然,这同样也需要时间。
赵匡胤的眉头越皱越深,但顾瑾却是愈发的放松。
就在片刻之后。
顾瑾重新开启了话题。
此番二人所谈,已非宋地一时一策,而是放眼九州、纵论天下诸侯。
他们甚至聊及大宋若欲定鼎天下,当如何布势、如何进取。
顾瑾始终对答从容,言谈之间未有半分迟疑。
他实在等这一刻太久了。
——不,不止是他。
顾氏一代代心怀大志的子弟,皆在等待这样一个时代,尤其是他们这一辈人。
他们自幼时起,便常玩一种“代入列国为傅”的游戏。
凭借顾氏探子源源送来的诸国情报,基于实时天下大势进行推演模拟,从治国理政,到练兵筹粮,乃至一统九州,彼此在沙盘纸笔间反复博弈。
虽看似游戏,实则极大锤炼了每个人的器局与智谋。
顾瑾自己早已数不清曾多少次代入“大宋”视角,推演种种可能。
如今真面对赵匡胤发问,他又怎会犹豫?
一君一臣,一问一答,言谈之间愈发深入。
赵匡胤面色也越来越肃穆——既为新思想一脉,顾瑾所说种种无不符合他的理念认知,虽在一统天下的具体策略上二人略有分歧,但赵匡胤并无不满,反更深识顾瑾之才。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滂沱雨声早已不知何时停歇。
书房内唯剩二人话语交错。
而最终,顾瑾终究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如何看待顾氏?
巨鹿的实力与声望早已摆在明面,这是任何欲图天下者都无法绕开的一点。
作为顾氏真正的根基,数百年的经营已使此地铁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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