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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可靠的不靠谱

    第二十九章 可靠的不靠谱 (第2/3页)

鞭子,重则按个动摇军心的罪名,那下场更惨。

    他只能和其他士兵一样,在背地里低声咒骂几句,然后继续忍受饥饿和寒冷。

    更让他心寒的是那股弥漫在军营里的气氛。

    不再是保家卫国的激昂,而是一种压抑的,认命的,甚至带着点麻木的绝望。

    老兵们眼神浑浊,新兵们脸上带着恐惧和对未来的茫然。

    军官们要么像诺顿将军那样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要么就是些眼高于顶,只顾自己享受的家伙。

    哈克见过一个喝醉的低级军官,对着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吐口水,骂他们是浪费粮食的废物。

    那一刻,哈克真想扑上去掐死他,但他只是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然后默默地走开了。

    没有人想打仗了,因为哈克听说前段时间战死在白岩城的兄弟的家属,到现在都没有拿到过一点抚恤金。

    哈克望向隘口深处那片灯火相对密集的营地中心,那里是将军和高级军官们的驻地,与外围哨塔和普通士兵营帐的冰冷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那里肯定有足够的食物,有温暖的营火,说不定还有……酒。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哈克的心头,比隘口的寒风更刺骨。

    哈克用力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感觉肺叶都被冻得生疼。

    脚下的木板再次发出呻吟,仿佛也承受不住这沉重的现实。

    他望着外面吞噬一切的黑暗,第一次觉得,也许被这黑暗吞没,也比这样毫无希望,毫无尊严地慢慢烂掉要好一些。

    想到这里,哈克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他靠在冰冷的木柱上,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隘口里面温暖的篝火,同袍的鼾声,还有将军那冷峻的脸……要是被发现打盹,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半梦半醒的混沌边缘,一丝异样,如同冰冷的针,猝然刺穿了他被风声麻痹的听觉。

    起初很微弱,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

    像是什么东西在极其遥远的地方……摩擦?

    哈克猛地甩了甩头,驱散睡意,侧耳倾听。

    风声依旧肆虐,呜咽盘旋。

    听错了?

    他暗自嘀咕,大概是风声刮过某块特殊的岩石缝隙吧。他紧了紧斗篷,试图忽略那点微不足道的异样感。

    然而,那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不再是单纯的摩擦,而是无数细碎的,粘稠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刮擦声。

    沙沙…嘶嘶…

    还夹杂着一种仿佛湿漉漉的重物拖过泥泞地面的黏腻声响。

    这声音并非来自一个方向,而是如同低沉的潮汐,从隘口外那片深邃的黑暗沼泽方向,被寒冷的夜风裹挟着,隐隐约约却又连绵不断地涌来。

    沙…沙沙…嘶啦…噗嗤…

    哈克浑身的寒毛瞬间倒竖起来!

    睡意被一股冰冷的恐惧彻底驱散。

    这绝不是风声!

    风声是干涩的,呼啸的,多变的。

    而这声音……湿冷,粘滞,带着一种生物活动特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节奏感。

    它像无数只冰冷的,覆盖着鳞片的爪子,在湿滑的岩石和冰冷的泥浆上爬行,拖拽。

    沮丧却尽职的哨兵猛地扑到哨塔面向沼泽方向的瞭望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瞪大眼睛,竭力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望去。

    风灯的光晕在黑暗中徒劳地挣扎,只能照亮哨塔下方一小片布满碎石的地面,更远处是翻滚的,浓墨般的雾气,随着风灯摇晃而扭曲蠕动,仿佛隐藏着无数择人而噬的阴影。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不再是模糊的背景音,而是清晰地,有层次地逼近。

    沙沙声变成了密集的鳞片刮擦岩石的刺啦声,湿重的拖拽声里,似乎还夹杂着某种低沉,短促,非人的**嘶嘶**吐息,如同无数条毒蛇在同时吐信,汇聚成一片令人窒息的低语。

    哈克感到一股冰冷的液体顺着脊柱流下,瞬间浸透了内衬。

    他喉咙发干,想大声示警,却发现恐惧扼住了他的声带,只能发出短促而嘶哑的抽气声。

    哨兵猛地抓起挂在胸前的铜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回神。他鼓起全身力气,将哨子塞进嘴里。

    “哔哔哔……”

    这是哨兵哈克最后留在这个世界的声音,在他尽忠职守的最后时光,他低头看到了一把苍白的矛头从自己的胸前贯穿而出。

    ……

    其他玩家都不愿意去灰岩隘口,或者是打算白天才过去瞅一眼,看一下能不能捡到什么便宜。

    作为王国的审判官,狂砍一条街却认为自己有责任,于是,他就带着自己的朋友,兼审判官随从,组成一支调查小队前往灰岩隘口。

    一行四人先是骑马,然后在靠近后,他们分出一人看马,剩下三人步行前往目的地。

    其他玩家不乐意来灰岩隘口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他们即便全力赶路,来到目的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亦如现在。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灰岩隘口入口处的血腥味已经浓得化不开,压过了沼泽特有的腐臭和硝烟的气息。

    狂砍一条街啐出一口带着血腥和硝烟味道的唾沫,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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