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起死回生 (第2/3页)
第二个条件,死者死亡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一旦超过就会因为尸身开始腐烂而无法复活。
但《圣心诀》能凝聚出一种至阴至寒的“圣心玄冰”。
只需要将死亡时间没有超过十二个时辰的死者封于圣心玄冰之中,便可以大大延缓其尸身腐烂速度。
纵使埋藏百年冰封地底,一朝启封,死者肉身便如初封之时,依然可以继续尝试复活死者。
这就使得第二个条件的限制变得更为宽松。
这堪称最强的补救!
只是可惜,对于其它条件,《圣心诀》始终也没能弥补。
那废功之险,那肉身之限,仍是横亘在复活之路前的无解绝壁。
“死而复生……”
梁进喃喃低语,这四个字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沉重。
“系统有这样的逆天能力……尚能理解。”
他微微蹙眉,仿佛陷入前世那刻骨铭心的过往迷雾中:
“而这方天地……也真的有这种能力存在吗?”
梁进看到《圣心诀》之中这种逆天的能力之后,不由得回想起当初葬龙岭上,沈沧溟曾跟他说过的一些话。
在幽寰族的传说之中,远古时候曾有一名勇士为了复活爱人,从而闯入禁地幽冥,意外得到了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办法。
那便是《阴符龙蜕经》上卷,他依照这部秘典里的方法,复活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结果他复活的爱人却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他才意识到自己受到了神灵的戏弄和惩罚。
可他相信只要自己能找到《阴符龙蜕经》的下卷,就能真正复活爱人。
后来《阴符龙蜕经》下卷自然没能找到,那勇士也一去不返。
《阴符龙蜕经》上卷之中,便有阴骨儡的制造方法。
这种能令死尸重新活动的秘术,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死而复生”?
可若是真的存在《阴符龙蜕经》的下卷,那么是否真的能够令人死而复生?
梁进缓缓摇头,眉宇间锁着一层深深的困惑与无力。
想不通,也看不透。
这时。
“唔……”
一声细微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嘤咛从床榻间飘来。
赵以衣在梦中似乎感知到身畔的温度骤然离去,在薄薄的被褥下,那纤细的身子不安地蜷缩了一下,像离了暖巢的小兽。
她迷迷糊糊地从暖意融融的锦被深处撑坐起来,睡眼惺忪。
松散寝衣的前襟微微滑落,月光正好落在她光滑如绸的凝脂肌肤上,泛着朦胧而诱人的微光。
“梁大哥……”
她声音带着未清醒的鼻音,慵懒娇憨,眸光迷离地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找,像迷失在雾中的鹿。
榻上的梁进看着这具青春美好胴体,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回那张弥漫着暧昧气息的床榻。
有力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攀上那纤细的、还想支起身体的柔嫩肩头。
掌心带着绝对掌控的力量,不容置疑地按下。
赵以衣在朦胧中低呼一声,随即便被更滚烫的气息全然笼盖。
练武的日子漫长如磐石滚压,每一步皆重逾万钧。
而这……
这春宵一刻……却短过指尖流沙!
必须紧握!
月华无声,悄然移动。
窗外虫鸣依旧,衬得屋内的世界越发缠绵而温暖……
这一夜,梁进放下了所有的心念盘算、武道修行、前路艰险……
只愿……
沉醉于掌中这一方温软天地,恣意放纵……
………………
皇宫。
新皇的登基夜宴,那灯火辉煌、笙歌缭绕的喧腾喜庆,只存在于那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庞大殿宇里。
传出的丝竹乐声飘散在重重宫墙之间,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而在这重重迭迭的宫殿深处——后宫。
这里如同被一层看不见的厚重裹尸布覆压着,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腐朽的粘稠。
天子驾崩,对于大臣们来说,忧喜参半。
昔日煊赫的宠臣如丧考妣,而曾被排挤打压者,却已在黑暗中悄然挺直了脊背,窥见了权力罅隙里透出的光。
然而,对于那些居住在这后宫之中、命运全然悬于帝王一念的女子而言——
龙驭上宾,就是真正的……天塌!!!
她们。
她们曾经或凭家族荣光、或凭倾世才貌、或凭谄媚钻营才踏入这座天下女子皆心向往之的牢笼。
她们耗尽青春与心力,在脂粉堆里翻滚、在冷箭明枪中挣扎浮沉,才终于在这等级森严的金字塔上,为自己谋取了一点点立足之地。
这辛辛苦苦、呕心沥血、甚至染着他人或自己鲜血才攥在手心的那点微末权势地位……
将在那口宣布圣上归天的丧钟长鸣之时……
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蛮横地、彻底地……抹为飞灰!!!
这还不是最可怖的……
等待她们的,并非失势赋闲的安宁,而是……
一条条几乎注定通往悲惨结局的……绝路!
冰冷而绝望的路径清晰可辨:
最惨烈者……殉葬!
家世低微、宫中毫无根基、人微言轻且无皇子皇女傍身者,几乎便是板上钉钉的牺牲品。
她们存在的价值,只是成为冰冷的“物件”,被强迫追随帝棺一同沉入阴冷的地宫深处,在无尽的黑暗与窒息中化作枯骨!
稍“幸运”一些的……守陵或出家!
纵使容颜尚在花期,也只能被发配至远离京畿、阴风刺骨的皇陵禁地,守着冰冷的石阶墓阙,终身为一个已死的男人清扫墓园!
抑或是被投入某个偏僻冷清的古寺庵堂,削去青丝,披上粗糙的缁衣,在青灯古佛旁慢慢熬干所有的生机与血色!
每值京畿寒冬,总有几位守陵的娘娘僵毙于无人知晓的破旧偏房内;而那重重殿宇佛堂之后,也曾不止一次有出家为尼的嫔妃不堪受欺凌而自尽的。
再幸运一些……出宫或随子。
娘家权势煊赫,自身也曾得新皇几分尊重的,也许能在新朝落定后获一封恩旨,被遣送出宫外,余生虽已残破,至少能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若幸而诞下皇子的,那么便能前往儿子封地王府,安稳度日。
至于权势滔天、身居高位者……自然可被尊为“太妃”,在这深宫牢笼的金碧辉煌深处,继续养老。
可这浩瀚深宫,“后宫佳丽三千人”,其中又有多少人能有那煊赫的家世和膝下的皇子呢?
微末的采女、才人、宝林、御女……
她们是这后宫佳丽的最庞大的基数!
她们绝大多数的结局,都不可避免地走向悲惨。
因此……
此刻回荡在这后宫之中的哭声,才是这世间最为纯粹、最为绝望的哀鸣!
那是为自己行将就木、或被生生夺去的前程而悲泣!
是为那肉眼可见、无法抗拒的凄惨命途而恸哭!
储秀宫。
宫中分正殿和配殿。
主位娘娘住正殿,低级嫔妃则住配殿。
如今居住在配殿的,便是许昭容。
后宫之中哭声四起,自然不缺许昭容一人的哭声。
储秀宫的鎏金铜灯已添了三次灯油,昏黄的光透过薄纱灯罩,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暗影,像极了许昭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雕花窗棂外,是沉沉的夜色,唯有远处灵堂方向传来隐约的丧钟,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她的胸口。
许昭容独坐铜镜前,指尖划过镜沿,仿佛还能触到皇帝曾经的温度。
那年她刚入宫,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在御花园的桃花树下,为皇帝弹了一曲《霓裳》,皇帝便笑着将她揽入怀中,说:“朕的阿沅,是这宫里最懂朕的人”。
后来她晋为昭容,皇帝特许她在寝宫摆放她最爱的海棠花,逢她头次生辰,还亲手为她画一幅肖像,痴迷与她的美貌……
可帝王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
很快,皇帝便对她腻了,也有了新欢,从此之后再未踏足过她的房间。
她也失落过,怨怼过……最终也只得学会……沉默地遗忘……
她乃是民间女子出身,性情温和,不喜争斗。
她这种脾气和出身,也注定了她在后宫之中没有什么地位。
皇帝也很快遗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妃子存在。
她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本想着守着这方小小的天地,无人打扰,便能清净度日直至白头。
何曾想?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竟如此突兀地……
驾崩了!
这猝不及防的灭顶之灾,硬生生将她这早已被遗忘之人重新翻了出来,砸在了绞肉机般冷酷命运的齿轮之间!
连她喘息、自哀自怨的权利都将被无情碾碎!
“娘娘……娘娘……不好了!”
“出……出……大事了!”
一声凄厉到变调、带着灭顶绝望的哭嚎猛地刺破殿内压抑的寂静!
许昭容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
心在腔子里疯狂下坠……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冰冷彻骨,仿佛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无数碎裂的冰棱,刺得五脏六腑都疼痛麻木。
她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颤抖的身躯,强迫自己缓缓站起。
门被她拉开……
外面,跪了几人。
皆是平日里服侍她的贴身宫女和内监。
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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