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楚云飞:苏联人在我这里没有面子!(求订阅) (第3/3页)
学员们日常伙食标准相差无几的几样菜肴。
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红烧肉炖土豆,一盘炒青菜,一盘麻婆豆腐,以及管够的白米饭和馒头。
菜色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但分量十足,香气扑鼻,充满了军队食堂特有的、朴实而热烈的烟火气。
楚云飞对此,非常欣慰。
他端起饭碗,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吃得津津有味。
他知道,汪强这是在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向他展示着空幼勤俭、务实的校风。
这种不搞任何“面子工程”的做法,楚云飞颇为欣慰。
然而,同桌的苏联客人们,脸色却不那么好看了。
苏联大使安德烈·彼得罗夫,看着自己面前那粗瓷大碗里盛着的普通饭菜,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用银质的叉子,有些嫌弃地拨弄了一下盘子里的土豆,然后,放下了餐具。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一种怠慢,一种侮辱。
他堂堂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特命全权大使,代表着一个世界强国的颜面。
中国人,竟然就用这种食物来招待他!
“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
彼得罗夫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通过身边的翻译,冷冷地对楚云飞说道。
坐在他身边的几名苏联武官和外交人员,也纷纷放下了筷子,脸上露出了同样不满的神色。
开团就跟这件事情上面,老毛子一行人做的还算不错。
一时间。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紧张。
汪强和几名作陪的中国军官,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下意识的看向了楚云飞。
而楚云飞却仿佛没有听出对方话里的火药味。
他咽下口中的米饭,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才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彼得罗夫。
“大使先生,您有所不知。”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在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还有一句话,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我们现在,是在一所军校里,是在为我们国家培养未来的战士。”
“而对于战士来说,最高规格的款待,就是让他们,吃饱,吃好,吃得有力气才能呢个训练,才能战斗。”
他指了指桌上的红烧肉:“这,就是我们前线士兵,在打了胜仗之后,才能吃到的‘庆功菜’。
今天,我们用它来招待你这位尊贵的客人,正是表达我们最崇高的敬意。”
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菜色简陋的原因。
又反过来,将这种“简陋”,拔高到了“最高敬意”的层面。
但彼得罗夫显然不吃这一套。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中国人惯用的、虚伪的客套话。
他冷哼一声,将餐巾扔在桌上,作势就要起身。
“很抱歉,将军。这样的‘敬意’,我恐怕无福消受。”
他这是要离席抗议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他做出了起身的动作。
但在场的中国人,从楚云飞到汪强,再到其他军官,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阻拦。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这就很尴尬了。
彼得罗夫的屁股,抬起了一半。
是继续站起来拂袖而去,还是重新坐下,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就在这时。
他身边的随行武官和翻译,略显焦急,所有人实际上很清楚,这次会面的重要性。
彼得罗夫也更清楚,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楚总顾问,在战场上,是何等强硬和冷酷的角色。
要是真的就这么闹僵了。
回去之后,莫斯科方面怪罪下来,没人担待的起。
“大使同志!大使同志!”那名武官连忙拉住了彼得罗夫的胳膊,用俄语急切地说道,“请冷静!中国人有他们自己的处事方式!这或许只是一种试探!我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后续的会谈啊!”
翻译也在一旁帮腔:“是的,大使先生,楚总顾问刚才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这或许,正是他们军队文化的一种体现。”
在两名下属的连拉带劝之下,彼得罗夫那张涨得通红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借着台阶,重新坐了下来。
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总算是没有把场面彻底搞僵。
他拿起餐具,象征性地吃了一口。
而楚云飞,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场小小的午宴风波,就这样,在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
……
宴会结束之后。
苏联大使馆的武官,很快便派人前来通知。
原定于下午三点,在会客室举行的“非正式会晤”,因“大使先生身体不适”,临时取消。
这个消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汪强有些担忧地找到楚云飞:“总顾问,这苏联人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影响到后续的会面和商谈?”
楚云飞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放心吧,汪教育长,他们不会走的,就算谈崩了,美国人也很乐意当虎崽子们的空军教官。”
他看着远处苏联代表团下榻的招待所,眼中闪过一丝洞察一切的精光,轻笑了一声,接着补充道:“这位大使先生,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抬高自己的价码,想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争取一些更有利的条件罢了。”
“我们,不必理会。”
“苏联人在我这里,没有多少的“面子”可言,我们现阶段和他们仅仅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会不会影响到后续的合作?”
楚云飞微笑着摇了摇头:“晾他一天之后,他自己,就会找上门来的,他们不会走的。”
彼得罗夫取消了会面,但并没有立刻离开空幼。
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一个“我还在等你来哄我”的信号。
楚云飞却偏偏不接这个茬。
他仿佛完全忘了还有苏联大使这回事。
楚云飞带着极大的兴趣,在汪强的陪同下,去探望了空军幼年学校第一期的那些优秀学员。
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经过一年多的学习和锻炼,已经褪去了入学时的青涩和稚气。
他们的身姿,变得挺拔;他们的眼神,变得坚毅。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长官:我叫叶本健,空幼一期学员。”
楚云飞又问:“听你的口音,河南人?”
“报告长官,是河南人。”
“那你又是怎么来参军的呢?”
“前几年,日本人沿着平汉铁路线南侵,教国文的狄冈青老师知晓前线战况,当即让我们离开,他说如果我们被抓到东三省就会被施行奴化教育,强制训练,让我们中国人残杀中国人。”
“父母、奶奶集全家财力,交于我小叔并带我和堂弟离家,后来我们乘上了火车南下抵达汉口,后来我们经过了一番手续办理之后,被送往了战时儿童保育院。”
战时儿童保育院,是由宋庆龄、李德全、邓颖超、史良等联合社会各界爱国团体和人士创办的,主要的任务就是为了抢救沦陷区的儿童送往大后方安置以及教育培养。
“在逃亡陪都山城的过程之中,我们途径了宜昌,经历了日军的第一次轰炸,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在耳边轰鸣,我们吓的蜷缩起了身子,簇拥在了一起,女孩子禁不住失声啼哭,真叫人胆战心惊,那一次轰炸,我们一行一百余人最终只剩下了不足七十人。”
“乘船抵达山城之后,轰炸并未停止,敌机经常空袭,不知多少老百姓死于敌人的炸弹之下,正是敌机的暴行成为了我们“血的课本”.
两年前的夏天,空幼学校的第一期招生,我怀着要架铁鹰将日寇赶出中国的志愿报考,最终经过严格的身体检查和笔试,被录取,从此结束了流亡生涯”
楚云飞一脸认真的点头:“记住这份血债,把这份恨刻进骨头里,将来,等到登陆作战的那一天,我相信你会驾驶属于你自己的铁鹰,用它来向敌人十倍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