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降奇并驾齐驱 (第2/3页)
丝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可脚趾仍像踩在冰窟窿里,又麻又疼。张武又帮他用干布仔细擦拭后,撒了把草木灰:“这灰能吸潮气,免得结冰,揣好别丢了。”
不远处,常何巡查士卒状态,一名士卒忽地倒在雪里,爬不起来。
他赶忙快步过去,见这士卒嘴唇发青、脸色惨白,显然是冻得失温了。常何即令亲兵将人抬到土坡后,解开其衣甲,——好在洇渡前,按李密吩咐,每人都在衣甲夹层塞了干燥茅草,才没让寒气彻底侵入体内。亲兵取出酒,倒出少许,用手指蘸着擦拭士卒的额头、手腕,又将火把贴近他的胸口慢慢烘烤。约莫一刻钟后,这士卒终於缓过劲,能勉强坐起来。
其余各部兵士,类似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一两个时辰后,全军渡河完毕。期间既无汉军来袭,也没再见到巡逻兵。
斥候赶回禀报:“温县城门紧闭,城头虽有兵士值守,却似未察觉我军动向。”
李士才最后一批渡的河,他与常何简单计议,依李密部署,决定不攻温县。一来攻城耗时,会耽误奔袭河阳的时机;二来一旦开战,河阳汉军必被惊动,奇袭之效就没了。
两将留下五百兵卒,入驻夺下的汉营,加固营垒,扼守渡口。
主力则便沿黄河岸边,疾趋河阳北城!
出发前,李士才令以队为单位,每队一根长绳,系在前后两人腰间,以防夜间行军走散。又令每队体质相对较弱的兵士,安排在行军队伍中间,由两侧的健卒挡风。随军而来的将士中,有本地人,选出几名,让他们带着麻布绘制的简易地图,提前一里探路,遇岔路便系上白布条标记。王憨子攥着身前的麻绳,跟着前后望不到边的队伍,沿着堤路,踏入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风中飞舞的雪花前方,能看到本队队正、火长举着的火把红光,让他少了几分慌乱。
沿途绕过汉军哨所。至天明时分,李士才下令,停下前进,隐蔽休整。
距河阳北城已仅一日路程。
全军上下,经一夜惊险渡河与急行军,虽疲惫却难掩紧张兴奋。邴元真望了望天,特意说道:“风雪渐小,此天助魏公也!”风雪,确是渐小了。渡河需要风雪掩护,过了河,行军也好、攻城也好,自都是不下雪为好。从这方面讲,邴元真所谓“天助魏公”,倒是诸人皆以为然。
就这次偷袭河阳的胜算,李士才、常何等人也都因此而觉得多了几分。
……
晨曦微露,风雪渐弱,太康城头,却杀声震天。
高延霸披着铠甲,站在望楼上,望着城下再轮换部队攻城的孟让部,破口大骂:“贼厮鸟!就算日夜连攻,老子这太康城,你也休想打下!”
却是孟让主力前日已至,到后当天,驱赶大量裹挟的百姓、军中的民夫、羸卒,不顾百姓等的死活,竟是一日内便将护城河填平数段,随即就昼夜不停地展开猛攻。昨夜激战方歇,今晨新的攻城部队又已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新卒,一部部地接替退下的兵卒,气势汹汹。
换上来的攻城魏军,是周君德等部。
随着“咚、咚、咚”,孟让催促攻城的鼓声响起,周君德等部的兵士,在督战队的皮鞭下,冒着城头的箭雨,拼命往前跑,再次冲到了城下的云梯边,开始好似不停歇地攀附仰攻。
高延霸也已调上了新的守卒,下令:“弓弩齐射!滚木、礌石给老子往下扔!”
汉军守卒的箭矢如飞蝗般攒射,滚木、礌石滚落,砸得周君德等部兵士惨叫连连。
周君德站在护城河后,亲自督战。城头守卒觑准了他,强弩射来,弩箭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躲到盾牌手身后。然却不敢退还后方,只听得鼓声更急,似催命一般。他咬紧牙关,挥刀指向城头,嘶声吼道:“给我冲!谁后退,斩!”
——孟让下了死命令,不论攻城将士、抑或主将,谁要是后退,皆斩无赦!
攻城的魏军兵士,前赴后继,有的方才好不容易爬到垛口近处,被汉军的长矛捅下去;有的才刚爬上云梯,就被擂木、滚石、箭矢打死打伤。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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