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修复恐惧之眼计划 (第3/3页)
往这个方向的可能性。”
然而，笑神话锋一转，面容变得严肃起来，祂的目光扫过帝皇、洛希、塔拉辛以及所有人。
“但是，各位，请允许我提醒大家一个最基本，也是最残酷的前提——
你们所有这一切关于宇宙重启，维度避难，网道移植的美好设想，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我们能够成功关闭，或者说，彻底封死恐惧之眼。”
祂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指向全息投影中那道狰狞的，不断散发着混沌能量的宇宙伤疤。
“人类，包括银河中许多后来的种族，对恐惧之眼都存在一个普遍的误解。”
笑神的声音空灵悠扬，仿佛将那一段古老的历史重现。
“你们认为它是最幼之神色孽诞生时，那场极乐天灾撕裂现实宇宙所形成的巨大创口。
这没错，色孽的诞生的确给予了它最终，也是最致命的一击，让它彻底定型并持续恶化至今。”
“但恐惧之眼的病根，埋藏得要比那久远得多。”
笑神的眼中闪烁着古老记忆的光芒：“早在六千万年前，也就是天堂之战时代，我们的造物主古圣，为了对抗星神及其奴仆，也就是由惧亡者改造而来的太空死灵，他们不惜动用禁忌的力量。”
“为了最大限度地增强灵能优势，古圣在现在恐惧之眼所在的区域，主动撕裂了现实宇宙的帷幕，人为地制造了一个巨大的裂隙，以此更直接、更汹涌地汲取亚空间的力量，将其转化为毁灭性的武器和无穷的能源。”
塔拉辛的金属下颌无声地开合了一下，幽绿的眼睛中闪烁一抹寒光，接话道：“的确如此，在吾族的古老战争档案中，对此有明确记载。”
“那片空域曾是古圣力量最强大的节点之一，也是现实结构最先开始不稳定的区域。
无尽的灵能洪流被从亚空间抽吸出来，冲刷着现实的结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损伤。
可以说，古圣为了赢得战争，亲手埋下了这颗终将毁灭银河……乃至宇宙的种子。”
洛希还是第一次知晓恐惧之眼居然还有这种历史，他一直以为那是色孽的手笔来着。
不过把锅扣在古圣的头上，还是有点倒果为因，欺负人家已经灭绝了无法反驳。
古圣计划的是战争胜利之后，再修复弥合这一宇宙的伤疤，只是没料到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输掉了那场战争。
“天堂之战后期，随着古圣的衰亡，这个裂隙失去了控制，开始持续侵蚀现实。
是当时的太空死灵王朝，动用了大量的黑石方尖碑，利用黑石方尖碑超大规模应用造成的集群效应，暂时‘缝合’了这个裂隙，阻止了它的即时扩张。
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现实结构的疤痕已经形成，变得无比脆弱。”
“直到色孽诞生……”爱莎女神的化身轻声叹息，语气中充满了悲伤。
“那积聚了无数灵族纵欲世代的情感洪流，最终冲破了太空死灵设下的，历经数千万年已然松动的封印。”
“古老的伤痕被前所未有的力量彻底炸开，形成了今日我们所见到的，永久流淌着混沌脓液的恐惧之眼。
色孽的诞生不是因，而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点燃早已堆砌好的火药桶的那颗火星。”
“所以各位，我们面临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伤口，而是一个早已存在，被多次处理又多次破裂，并且还深度感染了的棘手难题。
恐惧之眼连接着亚空间的最深处，那些原始的、无序的、汹涌的混沌能量无时无刻不在通过它倾泻到我们的宇宙。
关闭它？谈何容易！”
“古圣没能完全控制它，鼎盛时期的太空死灵也只是暂时封印了它，色孽的诞生更是让它彻底失控。”
笑神环视全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比古圣和太空死灵都要伟大的事业，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不仅仅是力量，更需要所有种族的意志统一和难以想象的牺牲。”
会议厅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笑神的话语揭开了恐惧之眼背后，那令人绝望的历史和现实难度。
直到帝皇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正因为其困难，所以我们才必须去做。正因为前人未能彻底完成，才更需要我们这代人来终结这个问题。”
人类之主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每一位与会者。
“现在，不是争论能否做到的时候，而是探讨如何去做的时候，毕竟我们没有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我们的敌人是混沌，而关闭恐惧之眼，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们需要整合所有已知的技术：古圣的灵能遗产、太空死灵的黑石科技、人类的独特科技和维度技术、灵族的网道知识……甚至，可能需要利用亚空间本身的某些力量。”
洛希听着帝皇的鼓舞，心中的忐忑逐渐的散去，大为振奋。
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总要有人去做，那为什么不是他们？
直到今天，他们已经完成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成就，而彻底的修复恐惧之眼，也必然是下一个。
“无尽者，我需要你联络所有可能争取的太空死灵王朝，尤其是那些掌握着古老天堂之战封印技术的王朝，哪怕无法争取到帮助，也至少可以得到一些经验和教训。”
帝皇对塔拉辛说道，而无尽者也是躬身行礼，丝毫不敢放肆。
“灵族与亚空间的联系最深，我需要你们提供所有关于恐惧之眼内部结构、能量环流的古老知识。”
嬉高奇和爱莎领命，恐惧之眼的位置曾经是灵帝国的首都，祂们对此也是颇为了解。
帝皇最后将视线投向在场的人类。
“人类，将调动一切资源：泰拉、火星、所有星际战士军团、机械教、国教……整个帝国机器必须为此目标开动。
维度引擎和网道剥离技术必须尽快从理论走向实用化试验阶段。”
“这不仅仅是为了人类的存续，更是为了所有生于斯、长于斯的种族的共同未来。
恐惧之眼必须被关闭，宇宙必须获得喘息之机。
如果重启是宇宙新生的唯一途径，那么我们就必须确保我们的文明能跨越这场浩劫。”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帝皇的声音愈发高亢，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
嬉高奇、爱莎、塔拉辛等存在，皆是感觉到了人类的坚决态度。
会议结束了，但真正艰巨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每个代表都面色凝重地离开座位，他们知道，想要关闭恐惧之眼，绝对无法避免使用战争的手段。
混沌绝对不会就这样放任恐惧之眼被修复，那意味着至高天的恶意实体们真的再也没有机会，染指这个宇宙。
这一场战争，或许会成为天堂之战后，规模最大的一次，并且战场未必会局限在现实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