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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斗法!失败!

    第840章 斗法!失败! (第2/3页)

    无人回应。

    因为他们全都知道——

    萧宁不是变了。

    是他们以前,都看错了他。

    风雪吹过,天地苍茫。

    望筒中的画面,被风雪拉得有些模糊,可那白影却始终清晰。

    仿佛天地万象,都绕他为中心。

    赵烈缓缓吐出一口气。

    “全军待命。”

    他的声音,低沉,克制,却带着一种铁一样的决意。

    “若有变——”

    “便算拼尽全军,也要把陛下护回去。”

    雪风扑面。

    所有人,同时应声:

    “——是!!”

    天地茫茫。

    无人知道下一息会发生什么。

    可他们绝不会退。

    ——因为那个人,没有退。

    另外一边,平阳城门前。

    风雪依旧未停,甚至比先前更大了几分。

    雪粒如刀,被风卷着横斩而来,拍在甲胄、披风、发丝与脸侧,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三十万铁骑静立雪地,黑甲铁旗像深海中压下来的暗潮,沉稳、厚重,呼吸声都仿佛被雪埋住。

    拓跋努尔抬手令军止步的那一刻,整个雪原便随之静了。

    静到仿佛连风都不敢再横行,只能在空气中打着旋。

    而那距离三丈之外的萧宁——

    身形未移,衣角仍随风轻摆。

    只是——

    在拓跋努尔止步的那一瞬间,他的神色确确实实出现了一丝变化。

    极淡。

    极短。

    像被寒风刮过的一点微裂。

    那是惊色。

    并不夸张。

    甚至不明显。

    只是眉心极轻的一动,眼神似乎微微收敛,唇角纹线细不可察地绷紧。

    可拓跋努尔看见了。

    他捕捉到了。

    而萧宁马上收回了那点惊色。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方才不过风雪作乱。

    他呼吸如常,呈立如山,衣袖垂落,神情凛然如前。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仿佛——刚才那一下,从未存在。

    风从两人之间掠过,卷起白雪一层层从城门内吹向城外,像是天地在倒流。

    就在空气静止的间隙里,萧宁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像被雪托起。

    “怎么?诸位不敢再上前了?”

    他的语气一如先前那般冷淡,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不愠、不怒、不问,只是陈述。

    “你们不就是来打平阳城的么?”

    雪在他发梢堆积,他也不去抖。

    “现在城池就在你们眼前,城门还是开着的。”

    他微微抬下颌,言语平静。

    “诸位还等什么呢?”

    “若是诸位这般,连这点胆识都没有,你们怕是只能打道回大疆了啊。”

    他像是在提醒。

    像是在催促。

    甚至像是在无情嘲讽。

    可他面上没有嘲意,没有讥笑,没有轻蔑。

    他只是说而已。

    而正是这份平静,让话本身带出了凌厉锋芒。

    拓跋努尔听完,没有动怒,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

    他只是看着萧宁,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那笑声不大,却在风雪中像一柄钝刃推开重幕。

    胸有成竹。

    稳如铁山。

    他缓缓开口:

    “小子,不得不说,你演戏确实好。”

    他不是讽刺。

    不是夸张。

    不是取笑。

    而是陈述。

    “敢这般以身入局,我确实佩服你的魄力。”

    雪拍在他披肩上,堆得厚厚一层,他也不拂去,只任由雪沉落在狼裘之上。

    那双眼,像野兽,也像老将,深而沉,锋而藏。

    他继续道:

    “不过,佛家有句话——”

    他声音压低,语气沉稳,带着一丝刀刃划过冰面般的冷意。

    “小子,你刚刚着相了。”

    “着相”二字落下,雪声似乎也为之一静。

    不是怒斥。

    不是喝骂。

    是——定性。

    拓跋努尔缓缓转头,向平阳城内望去。

    城内无声,门洞如深井,风雪从中倒卷而出。

    “一切都在引。”

    拓跋努尔目光沉稳,继续道: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此时城内,应该已经为我等掘好了坟墓吧。”

    他说话时,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这是必然,是既定,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你故意让我们知道,你让所有人都退守了北关。”

    雪落得更大了,吹得两军之间的距离像被白雾填满。

    “实则那些都是假象。”

    他抬指,轻轻一点雪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痕线。

    “好在这一场雪啊——”

    他的声音忽而轻轻沉了下去。

    “让拓拔焱发现。”

    他侧首,看向拓拔焱。

    这些脚印。

    不是四万人留下。

    不是五万人。

    是更多。

    多得足以堆叠起另一条暗网。

    而此刻,这网正隐在城中——等待收拢。

    “这些脚印,可不像是区区几万人踩踏留下的。”

    拓跋努尔说的每一个字,都沉、稳、清晰。

    “才让我识破了你的奸计。”

    风雪卷起他的披风,狼首肩甲在雪光下显出寒铁般的光芒。

    他语气依旧平静,不急,不慢:

    “方才,我是想要冲进城中。”

    一字一顿,老将回望自己的判断。

    “可现在——”

    他语声微沉,脚步微撤半寸,杀势却因此更沉。

    “我改主意了。”

    雪风鼓起他的披帛,战袍在身后猎猎展开。

    他的神情像站在棋盘一端,看见了最后一步的掌控者。

    不是莽夫,不是赌徒,是破局者。

    他看着萧宁,唇角缓缓扬起。

    不是嘲笑。

    不是狞笑。

    是——

    胜利者的笑。

    那种笑,不大,却能让整个局势的天平向他倾倒。

    而另一边的萧宁——

    平静,终于不再。

    他的呼吸仍旧均匀,脊背仍旧挺直,姿态仍旧端正。

    但他的脸色——

    变了。

    好在,很快!

    萧宁的神色在短暂收敛之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然而,那份平静,与最初他立于城门前时的沉稳并不完全相同。

    先前的沉,是山岳不移。

    此刻的沉,则像深湖表面被风吹起细浪,虽仍然平,仍然静,却只是平着、静着。

    拓跋努尔眯起眼,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差别。

    天地间的风雪正在加强,雪片如破碎的银芒,贴着两人的脸侧划过。狼皮披风被卷得猎猎作响,而萧宁衣袖在雪风中轻轻颤动,却并不凌乱。

    两人之间,雪声、风声、呼吸声,彼此交叠,却又仿佛完全隔断。

    没有刀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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