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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青松(下)(长长的加强版)

    第102章: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青松(下)(长长的加强版) (第2/3页)

死守——七号刑讯室闹出的要饿子他可是很清楚的,自己现在要去拿吐真剂了,万一有用,可不能被姓毛的摘桃子。

    看到这一幕,张安平微微点头,随后道:

    “这里我看着,出不了意外!”

    沈最彻底放心,小跑着去了停车场。

    张安平在刑讯室外转了一圈后,索性又回到了刑讯室中,挨个跟周围的特务交流。

    说白了这一番举动就是拉拢人心,期间他更是对一个特务信任有加的说: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

    这里的他指的是该特务的长官,可这话传进了一直装茫然的袁农耳中后,却让袁农的心砰砰的狂跳起来。

    张安平从进到刑讯室后,说了很多话,但加上刚才说的这句话,一共有四句话却接连在袁农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明白我的意思吗?】

    【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她)!】

    在他被捕之前,有同志冒着天大的风险向他示警——第一次示警的时候,对方说了这四句话!

    前三句因为是反问,让袁农本能的铭记于心,最后一句更不用说——要是他选择信任,何至于此?

    而现在,有人当着他的面,重述了这四句话。

    巧合吗?

    袁农不敢相信。

    可如果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袁农更不敢相信!

    偏偏这时候张安平又唤来一名特务,进行着交谈——期间张安平提到了自己的夫人曾墨怡,因为此人跟曾墨怡一样,都是杭州警官学校毕业的。

    可这话在袁农耳中,更加的意味深长!

    不可能是巧合!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啊!

    尽管袁农想要保持平静,但这一番冲击太大了,以至于他接连发出了异响,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异响。

    对于袁农的异动,张安平淡然的评价:“呵,这是害怕吐真剂下悉数的招供么?”

    这像是一个解释,但在袁农的耳中,却分明是为他的掩护。

    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袁农疯狂的烧脑。

    为什么?

    对方是什么目的?

    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在他烧脑的时候,张安平结束了跟眼前特务的谈话,示意对方出去再换一人进来——谈话的主要内容是了解对方目前的生活状态,说白了就是高高在上的副局长,脱离“群众”,通过这种谈话,来了解特务们的生活状态。

    再解决几个问题——收买人心的常规操作。

    这名特务出去以后,张安平这一次没有像之前一样等着,而是快步挪到袁农面前,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快速说:

    “我会调换吐真剂!”

    “到时候你假装中招,想办法模糊的供出苏默声就是青松。”

    “剩下的事交给我即可——这是隐藏苏默声的唯一办法!”

    当张安平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袁农的脑袋仿佛都要炸了似的。

    这个声音,分明是那晚给他示警的同志啊!

    “供出苏默声就是青松!”

    而当他听到这句话后,饶是神经是铁打铜铸的,也出现了极短暂的失神。

    这是他拼死都要隐藏的绝密啊!

    被捕以后的袁农,一边要面对严刑逼供,一边还担心着他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的同志。

    直到他看到苏默声以审讯者的身份出现后,他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那时候,他想:即便是现在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有人将他愿意用生命保护的同志,轻易的说了出来!

    好在接下来还有第三句话:

    “这是隐藏苏默声的唯一办法!”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全都是这一句话。

    张安平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跟新进来的特务交谈起来,其实是他问特务答——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袁农继续保持茫然,心里则在一遍又一遍的权衡。

    其实他知道没必要权衡,从对方说出苏默声这个名字以后,他就没必要权衡了。

    此人是大特务张世豪,他知道苏默声是青松的情况下,这出戏,压根就没必要上演。

    那么,他为什么演这出戏?

    只有一个解释:

    那晚示警的同志,就是他!

    正因为是他,所以他自信能从上级那里获取谁是青松——自己当初所怀疑的天大疑点,因为他的身份而合情合理。

    正因为是他,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可正因为是他,袁农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权衡。

    他是张世豪,是国民党现在最大的特务啊!

    可他,竟然是自己的同志?

    也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同志,墨怡,又怎么可能嫁给她?

    袁农心中只觉得通畅无比。

    曾墨怡所托非人,是他恨极了的事——现在,他通畅了。

    ……

    张安平还在跟一个接一个的特务谈话,有时候还会特意将谈话的内容记载一下。

    刑讯室里是有窃听装置的,但张安平这堂堂副局长在这里跟一个接一个的特务谈话,谁狗胆包天敢窃听?

    就是毛仁凤亲至,他都不敢这么做!

    一个多小时后,一脸急切的沈最回来了。

    “局座,研究所里幸好还有几支存货——您看!”沈最展示着手中的小药瓶,晃动里面的粉末。

    张安平接过来研究了一番:“保存的还不错,行了,交给你了,我先回去安排些事——没想到好好的政策,到了下面后层层加码,反而成为了兄弟们的负担!”

    他的神色很阴霾,这一次跟特务们的谈话,在他的鼓励下,这些特务说到了学习三民主义对基层的恶劣影响,让张安平“大受震动”。

    沈最意识到张安平说的是什么,这话茬他不敢接——学习三民主义成为了基层的负担,这事他岂能不知道?

    可这事,偏偏他又不好对张安平说,毕竟是张安平定下的政策,他认为可能是政斗的手段,作为一个“多姓家奴”,好不容易重新在张系站稳,他岂能自讨没趣?

    而张安平能认识到自己的好心被下面办成了坏事,这最好了!

    毕恭毕敬的送走张安平后,沈最望向了目光涣散的袁农,目光中闪过一抹紧张:

    吐真剂,一定、一定要……管用啊!

    吐真剂兑了生理盐水后,被沈最缓慢的注射进入了改为平趟的袁农的体内。

    袁农起先没有反应,但很快身子就软了下来。

    沈最屏息,强忍着询问的冲动,等待着药效的不断发挥,这期间他不断的望向手表,十分钟的时间,对他而言像是十年那般的漫长。

    终于,十分钟到了。

    深呼吸一口气,沈最轻声问:

    “袁农,叛徒是不是你?”

    “不、不是我。”

    “谁是叛徒?”

    袁农的反应突兀的激烈起来:

    “林丽,是林丽,她是叛徒,她是可耻的叛徒。”

    “对,她是叛徒,你不是叛徒,你严守了党的机密,做得非常好——青松同志有没有暴露?”

    “没有,他没有暴露。”

    “但现在他太危险了,我们必须要让青松同志撤离,袁农同志,请告诉我青松同志的身份,我安排他撤离。”

    说出这句话以后,沈最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袁农机械的回答:

    “青松同志现在很安全,他取得了敌人的信任,带领党通局的特务跟敌人一起负责审讯、审讯……”

    袁农突然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沈最急忙出声让其平静,但袁农的反应却更加激烈、

    突然,他狠狠了咬了舌头一口后,突然睁开眼睛,在茫然了几秒后,震惊的喝问:

    “你对我做了什么?”

    随后他拼命的挣扎,试图挣脱束缚起身跟沈最拼命,沈最却后退一步:

    “让军医看好他——等我抓了青松我让他们见面!”

    说罢,沈最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和激动,快步走向刑讯室旁边的监听室。

    “录音带呢?录音带呢?快放出来我听!”

    特务手忙脚乱的操作,刚才的对话被播放了出来:

    “青松同志现在很安全,他取得了敌人的信任,带领党通局的特务跟敌人一起负责审讯、审讯……”

    嘭

    沈最一拳砸在了桌上,目光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意。

    “带着党通局特务跟敌人负责审讯?”

    青松竟然是他!

    “守好这里,我去请局座!”

    ……

    录音播放结束后,张安平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沈最屏住呼吸,等待张安平的决断。

    “两个可能,第一,他耍我们——吐真剂的作用对特工有限,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将其从刑讯器材名录中剔除。

    第二……”

    张安平再次敲动桌面,沉默一阵后道:

    “他说的是真的——老沈,你怎么看?”

    强压下因为“老沈”这个称呼而生出的惊喜,沈最斟酌着说:

    “不管真假,人,我觉得要先控制起来。”

    张安平犹豫起来:

    “他跟叶修峰是同学——留美同学,自身又是经济部高级顾问,贸然拿下的话……”

    沈最道:“他现在人在重庆,可以让林楠笙秘密将其扣押,待我们做成铁案以后,向上汇报,您觉得呢?”

    张安平却还在犹豫,沈最理解张安平犹豫的原因——“留美同学”这四个字的分量、高级顾问这四个字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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