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不,年轻的也是! (第2/3页)
默。
作为苏格兰场的领导者,亚瑟深刻的明白——谁懂得在会议里沉默,谁就已经说服了一半的人。
他懂得,什么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次微微颔首,甚至一个故意放慢半拍的呼吸,就能让对方感觉自己“被理解了”。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在无人问津的岁月里练出来的本事。
在济贫院的时候,他不会哭,因为哭没人管,他不会喊,因为喊没人听,他不会求,因为求也得不到。
济贫院的经历给了他一笔宝贵的财富,他学会了观察,学会了假装自己也有“感受”。
而这位坐在他面前、浑身裹着锦绣晨装的“可怜母亲”,只是失去了她的权力中心和话语权,便觉得这世道对她太不公平。
唉,怎么会有人活到这么一把年纪,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不是世界中心这回事?
亚瑟低头,看着她仍紧握着裙褶的手。
那双手其实很漂亮,白皙纤细,即便有皱纹,也维持着某种贵族式的克制与端庄。
至少,这双手比那些洗衣女工冻裂、起泡、浸在肥皂水里生出干皮与血痂的手漂亮多了。
他抬起头,看见肯特公爵夫人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
她吸了吸鼻子,把那点纷乱的情绪收进了眼眶深处,又一次端起那副熟悉的贵妇面容。
亚瑟知道,她需要一句安慰。
他也知道,该说什么。
“我相信女王陛下……仍然记得那些夜晚的炉火,殿下。只是,如今她身边的人太多了,能帮助她回忆旧事的人,却太少了。”
这句话一出,公爵夫人的肩膀明显松了下来,像是终于找回了母亲的体面与牺牲的价值。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甚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像一个慈爱的长辈,在感谢一个善解人意的青年。
但她的手指只在亚瑟的手背上停留了半秒,随即又悄然收回,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昵,也过于软弱。
但亚瑟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似的,只是温和的笑着:“殿下,您想去外面走走吗?外头太阳晒着,不至于太冷。正好彩排也快开始了,从回廊那边能望见阅兵场的旗帜。”
肯特公爵夫人闻言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旋即昂起的下颌又垂了下来:“不必了……谢谢你,亚瑟爵士。但如果德丽娜从窗口看到你陪我散步,她会不高兴的。”
她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更轻了些:“或许她会以为,我是在利用你博取她的同情,而且……这对你也会有影响的。”
亚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殿下,我认为女王陛下之所以看重我,从来不是因为我和她的意见一致,而是因为我不是个说假话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望向窗外庭园斜生的光影,又接道:“我今天站在这里,是因为心里真的敬重您。哪怕女王陛下一时不理解,也不会改变我的态度。”
公爵夫人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良久,眼眶又有些朦胧,但这一次,她没有落泪,只是轻轻颔首:“你是个好孩子,亚瑟……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德丽娜早些年有你这样的朋友在身边,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亚瑟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微微抬起手臂,做了个半邀请的姿势。
“殿下,我们走吧。只是走走,不为别的。”
公爵夫人望着他,又望了望外头洒落在石板上的阳光,终于缓缓点头,她起身的时候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好吧,就一会儿。”
……
维多利亚站在梳妆台前,晨光从天蓝色的环绕窗斜斜洒下,投在她的靴尖与披风未展的肩膀上。
她穿着贴身的白色内衣裙,袖口束紧,背影被阳光切割成剪影,一动不动地望着摆在她面前的那身军装。
那是一件深红色呢料裁成的外套,边缘饰有金线滚边,肩章挺立,一旁摆着的还有短剑、银扣、大绶带、披风、帽子以及那枚象征着嘉德骑士团团长身份的嘉德之星徽章。
《1837年温莎阅兵式上身着军装的维多利亚女王》
——摘自英国《The Graphic》1901年1月26日刊
她站在镜前,微微俯身,指尖轻抚那枚嵌在礼服左胸的嘉德星章。
“陛下,这肩章略微歪了一点点……”
萨瑟兰公爵夫人的声音柔软、得体,她戴着薄纱手套,正亲自为维多利亚校正肩线。
莱岑夫人则站在镜子一旁,提着那顶军帽,帽檐低低压着,饰带与绶带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您觉得是今天这顶好,还是昨日那顶羽饰的更合您的心意?”
“昨天那顶太多装饰了。”维多利亚的眼睛闪闪发亮,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虽然姑娘家大多喜欢曳地长裙,但偶尔穿穿军装同样是种新奇的体验:“今天这身要简明不少,看起来更威严,有力量。”
虽然继位还不到两个月,但宫廷女官们却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位18岁女王坐在王位上的日子。
她们围在四周,小声地议论礼服的剪裁、肩章的光泽以及究竟该用什么方式佩戴徽章。
“肩形真好,这身制服衬得殿下像个少将。”
“那金线和靴扣……女王陛下今天的气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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