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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没人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没人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第2/3页)

  儿子病了十天,冯保拦了十天。

    “陛下说是肺炎,会传染的。”冯保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才有些悲伤的说道。

    李太后听这个理由已经听了十天了,她前些日子还能忍得住,今天终于有点忍无可忍,就要发飙,但很快,陈实功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引着李太后进了寝宫之内。

    “陛下…大渐了。”陈实功等到李太后到了寝室门前,才颤颤巍巍的对着家属讲了陛下的病情。

    从见过大臣后,皇帝的身体开始快速恶化,面如蜡黄,甚至连体温都快速下降,就在刚刚,陛下的体温已经低到了33度,人是恒温动物,不是变温动物,到了这个体温,基本已经可以宣布,皇帝真的要死了。

    李太后听闻,如遭雷殛,脸上因为暴怒的血色,立刻变得煞白,她就两个儿子,一个远赴金山,一个大渐将死,她呆呆的看着陈实功,已经听不到陈实功说了什么,脚一软,坐在了地上,两行清泪流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李太后喃喃自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而寝室内的王夭灼,紧紧的抓着夫君的手,不停的搓动着,她希望自己搓动的热度,能让夫君的身体热起来,她想要留下自己的夫君,但越来越冰凉的手,让她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躺在床上的朱翊钧忽然睁开了眼,他虽然有些看不清楚,但还是判断出了这是自己的娘子,他想要笑下,宽慰下娘子,但是却开不了口,他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眼皮子有些重,又慢慢的闭上了眼。

    “夫君!”王夭灼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看到夫君双眼合上,悲从中来,她哭不出声来,只有眼泪。

    皇帝的体温似乎随着这次苏醒有了回升,但这个情况让庞宪更加惊恐,因为这怎么看,都像是回光返照。

    一整夜,皇帝的体温都在35度左右,但一直没有醒来,而且水食不进,一点水都喝不进去。

    到了第十一天临近中午的时候,皇帝的体温再次开始下降,庞宪和陈实功到了外面本来要商量下病情,但二人却相顾无言,一言不发,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无力回天了。

    “该死,我真该死!陛下欲行,我就该死谏拦住陛下的。”陈实功紧握着双手,愤怒无比的锤了一下墙壁,当时大医官们让陛下驻跸,陛下要走,大医官们拦不住,也觉得陛下身体一直很健康,不会有事。

    结果就是这种侥幸心理,铸成了如此大错。

    “二位大医官!陛下他…陛下他…二位快进去看看!”一个小黄门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没注意脚下,在地上摔了下,直接摔在了地上,仍然大声的喊着。

    庞宪和陈实功急匆匆的跑进了寝宫,皇帝的体温正在急剧升高,短短不到一刻钟,体温就升高到了42°,而且心跳在加速,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这么恐怖的高烧,让庞宪和陈实功都惊骇无比,他们只能用冰块敷在陛下的额头上,不让高烧烧坏陛下的脑子。

    高烧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降到了39度。

    “水。”朱翊钧缓缓的睁开了眼,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冒烟一样,声音嘶哑至极,他自己都听不出来自己说的什么,但陈实功立刻用勺子,一点点的喂了皇帝一点温开水,就是开水在封闭容器里放温的水。

    第十二天,第十三天,皇帝都在这种反复高烧降温中度过,但已经能喝点糖水了。

    “朕饿了。”朱翊钧想撑着身体坐起来,但是没力气,他吃了点流食,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十五天的时候,朱翊钧已经能够下床了,开始恢复饮食,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快速的恢复,甚至想处理两本奏疏。

    刚说出诉求,王夭灼就哭,没办法,朱翊钧只好又休养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他再次召见了托孤大臣们,告诉他们自己在逐渐康复,这让几位大臣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第十八天,他才开始看奏疏,十八天,奏疏已经堆积如山。

    当皇帝朱批的第一本奏疏抵达内阁的时候,缇骑们开始撤掉了大栅栏,当皇帝一天能够处理数十本奏疏的时候,京营从九门离开,回到了北大营,戚继光也离开了北大营,回到了大将军府。

    一直到皇帝传下圣旨,要召开大朝会的时候,张居正从内阁回到了宜城侯府,收自己的番薯去了。

    九月二十三日,皇帝的大驾玉辂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了宜城侯府门前,据靠近宜城侯府人士所说,亲眼所见,陛下龙行虎步,身体已经完全康复。

    二十五日,皇帝如期召开了大朝会。

    朱翊钧为了让朝臣们放心,等朝臣们全都进殿,他才从承天门走进了皇宫,走过了内金水桥,走过了皇极门,拾级而上,走进了皇极殿,走上了月台,坐到了龙椅上,连张居正和戚继光,都参加了这次的大朝会。

    大臣们都看到了皇帝陛下,陛下肉眼可见的瘦了,而且瘦了很多。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喝声传来,大臣们行大礼,五拜三叩首,觐见皇帝,这是礼部那个独臣奸臣高启愚,特意交代过的,陛下重病初愈,礼数要周全,决不能从简。

    陛下生病,可能会打击到陛下的威望,搞这些繁文缛节,就是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朕生个病,倒是折腾的满朝文武,鸡犬不宁,给诸公添麻烦了,现在朕已经康复,如常制即可。”朱翊钧坐定让众臣免礼,才开口说道,一开口,中气十足。

    “朕不遵医嘱,不肯在济南驻跸,觉得自己还年轻,扛得住,但这病是真的一点都不饶人,确实得遵医嘱,看这一顿闹腾,耽误了太多的事儿,这积压的奏疏,朕需要慢慢处置,也请诸位大臣稍安勿躁。”朱翊钧又开口说道。

    他因为身体原因,耽误了太多的公事,幸好朱常治也能在大臣的帮助下,处理一些庶务,否则欠的更多。

    “陛下,臣请郊祭,仰列祖列宗保佑,陛下龙体康复,当告慰祖宗。”张居正出班请郊祭,郊祭即是告知列祖列宗,也是告知天下,陛下身体已经完全康复。

    “准。”朱翊钧点头说道:“定国公。”

    “臣在。”徐文壁出班俯首说道。

    “郊祭之事,还要仰定国公主持了。”朱翊钧让大明大祭司去祭祀皇陵。

    “陛下,王者事天明、事地察,顺阴阳之义,臣请社稷坛祭,敬告天地。”沈鲤出班俯首请旨。

    “准。”

    “陛下,臣请遣使,祭三山四渎五岳,夫江海,百川大者,夫山岳,天下丰年,敬告四方,龙体安康。”高启愚再出班,俯首请祭祀。

    “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朱翊钧觉得有点过于大动干戈了,生个病,惊动了祖宗、惊动天地,还惊动四方。

    “不麻烦,臣固请。”高启愚再拜,十分固执的说道,陛下觉得自己只是生了个病,整个大明跟着提心吊胆了二十多天,这不祭祀一下,如何安天下民心。

    “那行吧,准。”朱翊钧见高启愚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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