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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善变是人的本质,人是靠不住的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善变是人的本质,人是靠不住的 (第2/3页)

有失望,必然以失败告终。”

    “甚至成为最后杀死自己的利刃。”

    冯保虽然已经竭尽所能的解释了,但他知道陛下不明白,因为陛下身上没有暮气,陛下朝气蓬勃,昂扬向上,而且陛下还遇到了靠得住的张先生、戚将军。

    大概四十不惑的时候,陛下就能完全理解了,善变是人的本质,人是靠不住的。

    朱翊钧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快六十了,但他这两辈子始终处于壮年,没有积累到暮气这种东西,他的确不太理解冯保的话。

    朱翊钧把这段话理解为:

    大臣们觉得走狗烹才是常态,不仅是秦惠文王逼死商鞅,五马分尸,还有汉宣帝在霍光死后对霍光家族的处理,于谦挽天倾于即倒,也被斩首示众,从来都是如此。

    从功利的角度去看,似乎这么做是对的,但朱翊钧不能这么做,或者说他这个皇帝,没那个条件。

    之前于谦已经求荣得辱了,还能推脱给明英宗昏聩,张居正再来一次求荣得辱,就没有士大夫,肯为皇帝卖命了。

    地痞流氓一茬一茬的被吕宋索要,都有些捉襟见肘了,更遑论忠良了。

    历史也证明了,宦官对付不了文官,对付文官的一般都是文官,没人给皇帝卖命,大明气数就尽了,所以他只能一元专制,唯我独尊,保张居正的身后名。

    “人怎么就靠不住了,朕能靠得住!”朱翊钧摆了摆手,开始下圣旨。

    首先是殷宗信就任总督的任命,这份任命朱翊钧亲自写的,对殷正茂的功业进行了全面的肯定,对宿务海战更是一顿夸赞,尤其是验证了大船在海上的必要性,还有朱翊钧对殷宗信的期待,希望他为大明看好南洋,持续推进对南洋的王化。

    圣旨很快抵达了内阁,而后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内阁封驳了皇帝的圣旨。

    凌云翼、沈鲤、张学颜、陆光祖、申时行,五位阁臣一致同意封驳圣旨,而且五位阁老的理由,每一个都很充分。

    沈鲤是从祖宗成法反对,驸马都尉不任事,除了明初一些武勋尚公主继续做事外,驸马不做事是外戚不得干政的一部分。

    而且沈鲤非常委婉的引用李渊篡隋的旧事,李渊和隋炀帝杨广是亲戚,在关键时候,李渊入长安,自己做了皇帝。

    凌云翼则是以忠诚的角度去考虑,殷正茂当得起陛下的礼遇,殷宗信虽然也可以服众,但久在海外,不臣之心自起。

    泗水侯府久镇吕宋,恐怕生变,到这一步就行了,换个武勋镇守,设立巡抚、衙司进行王化,为根本之策。

    张学颜就简单明了直言不讳,户部看上了吕宋的税赋,田赋和关税,吕宋岁再倍入太仓,泰西白银如百川归海入明。

    在他看来,殷正茂撒手人寰,这个时机就刚刚好,皇帝以亲亲之谊、守孝为名义,留殷宗信在京几年,大明尝试王化,不行再派殷宗信赴吕宋镇守。

    申时行的观点有点怪,他的浮票,核心围绕着‘牙兵镇抚不可弛,商舶征榷不可废’展开,他反对现在任命,希望皇帝不要如此快速的任命,而是等朝廷巡抚、吕宋诸衙司筹建后,再行任命。

    他还是那个性格,一碗水端平,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事事都想求个周全。

    陆光祖说:大家说得对,他赞同。

    陆光祖素来如此,他入阁是为了反腐,其他事,他基本就是这个态度,从众,阁臣们有了一致的态度,他也跟着,俺也一样。

    说来说去,吕宋这块大肥肉,大明现在不取,日后就没有办法取了。

    冯保将一张张浮票归置好,低声说道:“陛下,驸马爷从吕宋回来,把襁褓里的老三都带回京师了,看来是打算久住了。”

    司礼监的态度和内阁态度一致,只不过冯保表达的更加委婉,显然是殷正茂的临终交代,殷宗信才会把孩子也带回京师。

    “宣宗信来见。”朱翊钧斟酌了一番,直接召见了殷宗信。

    殷宗信和盈嘉公主朱轩嫦一起到了通和宫面圣,盈嘉公主面圣后,就去找母亲去了,殷宗信则对皇帝详细汇报了下宿务海战的经过。

    “两种勾枪,仍需要配置,虽然火器锐利难挡,但勾枪亦是海战利器,戚帅所言不虚。”殷宗信总结了下这一战得失。

    姜确实是老的辣。

    在水师是否要全面火器化,废除冷兵器的讨论中,戚继光力排众议,保留了大量冷兵器列装,这不是浪费,也不是火药不足,是冷兵器有冷兵器的好,军备不光是看大明本身,更要看对手的军备水平。

    如果敌人是快速帆船,无疑火炮更好用,可敌人是小舢板,勾枪仍然有存在的必要。

    “朕打算任你做吕宋总督,继续王化吕宋,你可愿意?”朱翊钧看着殷宗信笑着问道。

    “臣自然是愿意的。”殷宗信面色有些悲伤的说道:“臣久在赤军山港不在父亲膝下侍奉,臣回了马尼拉,父亲撒手人寰,灵堂未撤,三十六山夷贼蜂拥而至,臣想在京师为父亲守孝三年,以全孝道。”

    “忘亲贪位为诋,人子不送为逆,还请陛下成全。”

    忠孝自古不能两全,殷宗信希望可以在尽忠之余,也能全自己的孝道。

    殷宗信的理由是十分充分的,看起来也是很轻合理的,忘了父亲的恩情贪恋权位是诋臣,父亲年老,人子不送终就是逆臣。

    这些话都对,但殷宗信的身份不对,殷宗信不是文官。

    殷正茂是文官出身带兵打仗,但传到殷宗信,就是泗水侯府的武勋,武勋守孝讲的是‘金革无辟’,遇到打仗、朝廷需要,则要以国事为重。

    殷宗信作为武勋,也不会考取功名了,所以,他这番话,就只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推辞。

    “你父亲把泗水侯府交给你了。”朱翊钧提醒了殷宗信一句,让他不妨把话讲明白点,猜来猜去没意思。

    殷宗信本来想以孝道混过去,但陛下不好糊弄,他思前想后,才低声说道:“陛下,臣不想父亲所有心血,付诸东流,既然朝廷大臣都不赞同,臣可以留在京师。”

    殷宗信选择了实话实说,把话讲明白了,按着一般士大夫奏对,绕来绕去一大堆,让皇帝猜,但殷宗信是个武夫,他直接讲明白,他知道,内阁封驳圣旨的事儿。

    “有人给你递话了?”朱翊钧眉头一挑。

    殷宗信点头,有些茫然的说道:“大臣们传话,也是为了臣好。”

    “狗屁!”朱翊钧嗤笑了一声,靠在椅背上说道:“听他们胡说,为你好?好在哪儿?合着大臣们的意思是,吕宋这块大肥肉,你把握不住,交给大臣们把握是吧?”

    “一派胡言!”

    “陛下…”殷宗信听着陛下出口成脏,有些惶恐,反复挣扎了下才说道:“陛下,是真的为臣好。”

    殷宗信讲了他这么想的理由,在大明做泗水侯、驸马,还是在吕宋做国王,傻子都知道在大明做泗水侯更好。

    殷宗信还是喜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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