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1/3页)
“颐寿堂”的名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缓缓扩散。
慕名前来咨询的人家确实多了,但真正下定决心将长辈送来的,却远没有想象中那般踊跃。
汴京城虽富庶,但“孝”字当头。
若非实在有难处,或是老人自己极力坚持,鲜少有子女愿意主动将父母“送”出家门,平白担上不孝的罪名。
苏清欢早已预料到此节,心态倒还平稳。
她深知,改变观念非一日之功。
眼下,稳住现有的几位住客,将服务做深做精,才是根本。
然而,管理一个日渐增员的小社会,其琐碎与艰难,远超预期。
首先是人员管理。
下人们虽经初步培训,但毕竟良莠不齐,旧习难改。
负责浆洗的婆子为了省事,偶尔会将不同老人的衣物混在一起。
有个别年轻的小厮,值守时难免懈怠,躲在角落打盹。
甚至有两个看护私下里为了在哪位老爷面前更得脸而争风吃醋,闹出些口角是非。
苏清欢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制定更细致的章程,加强巡视,并开始建立明确的奖惩制度。
罚,要罚得人心服口服;赏,也要赏得让人眼热心动。
这其中的分寸拿捏,耗费心神。
其次是住客本身的问题。
陈老东家虽不再孤僻,但经商多年的精明算计也带了过来,时常对采买的用度提出质疑,觉得颐寿堂从中赚得太多。
李老丈性子执拗,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与另一位同样固执的老儒生为了某个典故的出处争执不下,竟能气得一天不吃饭。
新来的刘婆婆体弱多病,夜间需人频繁起身照料,负责她院落的看护难免抱怨辛苦。
苏清欢仿佛一个大家长,既要调解老人间的矛盾,又要安抚员工情绪,还要应对家属时不时的突击检查和种种不合理的额外要求。
她常常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原本清减的身形,更是瘦了一圈。
这日午后,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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