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午夜惊梦 (第1/3页)
大珩朝三十一年。
庆州府和县双溪镇陈家村。
“啊”。
一声低呼,袁盼儿猛地坐起来,紧跟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她一手抚着胸口,隐隐还带着痛感,咦,怎么还有心跳?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
明明自己被气的一口血喷涌而出,身边是娘、嫂嫂和弟媳妇的惊呼声,她颤颤巍巍地起身,看着自己倒在地上的尸体,又看看那些所谓的亲人。
一个个哭天喊地的,是为了不能赚那么大一笔银子而痛彻心扉吗?
她木然地看着她们,曾经看重的亲情,在自己日积月累的奉献中彻底地消失了。
死就死了,她没怪任何人。
拼死拼活地赚钱,为着这些所谓的亲人,那是自己傻,怨不得别人。
人都有惰性,一次又一次让他们不劳而获就能得到银子,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当她想为自己打算时,那些所谓的亲人便迫不及待地想从她身上捞到最后一笔。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具尸体都让她嫌弃,然后魂魄就飘飘然四处游荡,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终于有一日她被牛头马面抓到了地府。
地府里那么多人去投胎,轮到她时,她怎么都不肯,只求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人世间的苦,她尝过,不想再走一趟了。
混乱中,自己仿佛被谁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一脚惊醒了她。
窗外月色淡淡。
她借着月光看了看身边,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一个简单的土炕,一个老旧的炕柜,再无其他。
不,还有身边睡着的妹妹,她正咂咂嘴,仿佛在吃什么好食,一脸的满足。
她闭上眼,所有的记忆都冲上她的脑子。
她真是又活过来了,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陈家求娶的时候。
或者说陈家让她冲喜的时候。
如今是珩朝三十一年四月初,正是陈知礼病重无治,他爹娘慌不择路,准备找人给他冲喜之时。
她并不是冲喜的第一人选。
陈知礼一直跟隔壁村秀才先生的女儿汪雪莲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
可那是在陈知礼好好的时候。
当人躺在病榻上起不来,县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时,汪家怎么可能把女儿嫁过来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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