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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过悬丝间

    功过悬丝间 (第3/3页)

的尸体。曹军的江上补给线被屡屡截断,江夏城内的粮草、箭矢、药品等物资供应,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不仅如此,周瑜还派出小股精锐,趁着夜色登陆,滋扰江夏沿岸的村落,劫掠民财,焚烧房屋,制造恐慌。虽然每次都被曹军击退,但持续的骚扰让军民疲于奔命,原本因大胜而提振的士气,也在日复一日的消耗中渐渐显露出疲态。

    林凡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火龙箭”的改进和量产中。他想要缩短引信燃烧时间,提升射程和准头,还要解决火药储存的安全性问题。但正如他所料,许都调拨的工匠和物料迟迟未能足额到位,每次送来的要么是老弱工匠,要么是劣质铁矿,理由总是“各地战事吃紧,资源匮乏”。

    无奈之下,林凡只能依靠手头有限的亲信工匠,再从荆州本地搜罗一些懂打铁、制硝的匠人,在简陋的工匠营里艰难推进。炉火日夜不熄,匠人们累得倒头就睡,进度却依旧缓慢,每月能造出的合格“火龙箭”,不过寥寥数十枚,远远达不到量产的要求。

    与此同时,来自许都的暗流并未停息。影老的密报接连不断地送到林凡手中:司马懿复出后,权势日盛,与吴质、陈群等人往来愈发密切,结党营私;他在曹操面前,从不直接构陷林凡,却屡屡“不经意”地提及“林凡手握火器,恐生骄矜之心,难以节制”,又言“荆州本地士族对林凡行事风格颇多微词,恐影响民心”。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细针,潜移默化地加深着曹操的疑心。

    这一日,林凡正在工匠营监督匠人调试新改进的“火龙箭”引信,一名亲随匆匆赶来,面色凝重地递上一封密封的密信,声音压得极低:“主上,许都急件,影老传来的。”

    林凡心中一紧,接过密信拆开,目光快速扫过,瞳孔骤然收缩。

    密信上写着:“司马懿向丞相进言,称‘江夏久持不下,空耗钱粮,非长久之计。江东与刘备联盟并非铁板一块,或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江东,陈说利害,若能说动孙权罢兵,或使其与刘备生隙,则江夏之围自解’。丞相已准其奏,不日便将派遣使者前往江东。”

    遣使江东?在这个决战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

    林凡捏着密信的手指微微发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绝不相信司马懿会真心为江夏解围,此计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的图谋!

    是想借使者之手,向孙权传递假情报?是想挑拨孙权与刘备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还是……这根本就是针对他林凡的又一个毒计?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夜色深沉,月隐星稀。林凡独自站在院中,踱步沉思。

    江风阵阵,带着江水的湿冷,吹动着院中的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江北的烽火尚未完全熄灭,江东的樯橹依旧在江面游弋,许都的暗箭更是如影随形,这三者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缠绕,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火器的研发步履维艰,许都的资源调拨处处受制,每月造出的“火龙箭”不过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周瑜的压迫日甚一日,补给线被袭,军民疲惫,江夏城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联军攻破;而司马懿的毒计又至,遣使江东,让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看似因功封侯,得到了曹操的“重用”,实则处境愈发凶险,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他抬头望向北方,许都的方向一片黑暗,唯有几颗冰冷的星光在云层中闪烁,如同曹操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也如同司马懿那藏在暗处的冷笑。

    司马懿的使者一旦派出,江东的局面将彻底失控。孙权究竟会如何抉择?是会被使者说动,与刘备反目?还是会识破计谋,与周瑜联手,加快进攻江夏的步伐?更重要的是,司马懿究竟想通过使者达成什么目的?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而他自己,困守江夏孤城,外无援军,内有掣肘,仿佛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卷入深渊。

    “必须想办法破局……绝不能坐以待毙!”林凡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决绝的光芒。他不能任由司马懿摆布,更不能让江夏成为他权谋斗争的牺牲品。

    他转身快步走回书房,点亮烛火,铺开纸张。笔尖饱蘸墨汁,在纸上沙沙作响。他需要给影老下达新的指令,让他密切监视许都使者的动向,探查其身份、使命,以及与司马懿的联系;他需要调整在江东的暗线,收集孙权、周瑜的最新动向,预判联军的反应;他更需要为即将到来的、由司马懿一手推动的“和谈”风波,做好万全的准备——无论是战是和,他都必须掌握主动权。

    烛光跳跃,映照著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险中求胜的谋划,是破局求生的决心。

    功过悬于一丝,生死系于一念。

    这场关乎荆州命运、关乎天下走势的棋局,已到了最凶险的中盘搏杀。而他林凡,唯有握紧手中的“火龙箭”,凭借着过人的智谋与决绝的勇气,在这刀光剑影、阴谋诡计之中,杀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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