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水土不服 (第2/3页)
许是这粗砺的饮食和恶劣的居住环境终于超出了他身体承受的极限……到了后半夜,徐瀚飞开始感到不对劲。
先是一阵阵发冷,即便裹上那床硬邦邦、散发着霉味的薄被,依然冷得牙齿咯咯打颤,浑身筛糠似的发抖。紧接着,体温又猛地攀升起来,像有一把火从身体内部燃烧,烧得他口干舌燥,头痛欲裂,脸颊滚烫。喉咙里像塞了一把砂纸,又干又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胸腔里像有个风箱在拉扯,咳得他蜷缩起身子,五脏六腑都跟着震动。
高烧像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了他的意识。他时而清醒,感受到身体极度的不适和冰冷炕席的坚硬;时而陷入昏沉,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碎片交织闪现——是省城家里温暖明亮的灯光,是学校礼堂里热烈的掌声,是父亲严肃却关切的叮嘱,转瞬间又变成了工地上的尘土、村民漠然的目光、还有这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暴雨……
他试图起身喝口水,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黑暗中,他摸索到那个水罐,里面只有小半罐冰冷的、带着泥土味的存水。他勉强喝了一口,冰水刺激着灼热的喉咙,反而引发更剧烈的咳嗽。他瘫软在炕上,意识模糊,感觉自己像一片枯叶,在风雨中飘零,随时可能被碾碎、被遗忘。
不知过了多久,在昏沉与清醒的间隙,他似乎听到轻微的推门声。一道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中看到一个矮胖的、穿着粗布衣衫的妇女身影,是住在不远处的邻居李婶。
李婶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碗,碗里冒着微弱的热气。她走到炕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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