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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熔铁见真章

    心火熔铁见真章 (第1/3页)

    墨老的脚步声在雪地里踩出浅坑,每一步都带着老人才有的沉缓,却又透着股说不清的稳——像漠北荒原上扎根百年的胡杨,风刮不动,雪压不弯。小黑跟在他脚边,黑色的毛发被月光镀上层银边,偶尔抬头嗅嗅风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提醒众人风里的寒意正越来越重。

    林澈走在中间,赤霄古剑悬在腰间,剑穗随着脚步轻轻晃。他总觉得墨老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不是青玄宗的清苦,也不是北境百姓的沉郁,是像铸剑炉里烧了半生的火,温而不燥,烈而不灼。方才在松林里,墨老说“炼化玄铁靠心不靠火”时,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话:“人这一辈子,就像块玄铁,得先经得住寒,才能熬得出热。”那时他不懂,此刻跟着墨老往漠北走,脚下的雪越来越厚,风里的沙越来越细,倒慢慢品出了点味道。

    “前面就是断骨崖了。”墨老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隐在夜色里的轮廓。林澈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道黑沉沉的崖壁横在眼前,崖顶的雪被风卷着往下落,像是永远下不完的雪帘。崖壁上隐约能看到几道裂缝,月光照在上面,像极了老人脸上的皱纹。

    阿风握紧了剑柄,声音里带着点警惕:“我听师父说,断骨崖下面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没了踪迹。而且崖上有很多冰棱,风一吹就会往下掉,比刀子还利。”

    墨老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铜铃,轻轻一摇。“叮——”清脆的铃声在风里散开,崖壁上的冰棱竟没像往常那样晃动,反而安静了下来。“断骨崖的凶,不在崖,在风。”他的声音很轻,却能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风里藏着‘执念’,是以前掉下去的人留下的——有的执念于生,有的执念于死,风一吹,就会钻进人的心里,让人乱了神。你们等会儿走的时候,别去想崖有多高,也别去想下面有多深,就跟着我的脚步,想着心里最暖的东西。”

    苏婉儿握紧了手里的短剑,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想起清风镇药铺里的药香,想起爹熬药时哼的小调,想起娘缝衣服时落在她手背上的阳光——那些画面像团小火焰,在心里慢慢烧起来,风里的寒意竟好像淡了些。

    墨老率先迈步踏上崖壁。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在崖壁上不起眼的凸起处,像是早就知道那些地方能承重。小黑跟在他脚边,走得比阿风还稳,偶尔用鼻子蹭蹭墨老的裤腿,像是在确认方向。林澈跟在后面,走第一步时,他下意识地往下看,只见黑漆漆的深渊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风从下面往上涌,带着股刺骨的冷。他立刻收回目光,想起苏婉儿说的药香,想起阿风在松林里递水囊时的笑容,想起赤霄古剑贴在腰间的温度——那些暖意在心里一聚,脚下竟真的稳了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崖壁上的冰棱突然多了起来,月光照在上面,闪着冷森森的光。风也变得更急,卷着雪沫子往人脸上打。林澈突然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说:“你护不住苏婉儿,护不住青玄宗,连自己都护不住,还学什么剑?”那声音很像他七岁那年,山贼举着刀对他说的话,带着股让人发颤的冷。

    他的脚步顿了顿,手心冒出冷汗。就在这时,腰间的赤霄古剑突然热了一下,像是有人在轻轻拍他的手背。他想起墨老说的“执念”,想起师父说的“剑随心动”,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护得住。我能护住苏婉儿,能护住阿风,能护住所有心里有热的人。”话音刚落,耳边的声音就消失了,风里的寒意也好像退了些。

    “不错。”墨老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赞许,“能守住自己的心,就不会被风里的执念缠上。断骨崖断的不是骨头,是人的‘怕’——你不怕了,崖就不凶了。”

    林澈点点头,脚步更稳了。他看着墨老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老人就像本摊开的书,每句话都藏着道理,不是生硬的说教,是像雪地里的暖阳,慢慢融化人心里的冰。

    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崖顶。崖顶的雪更厚,没到人的脚踝,风却比崖壁上小了很多。墨老找了块背风的石头,让众人坐下休息。苏婉儿从行囊里取出干粮,分给大家。小黑趴在墨老脚边,把头埋进爪子里,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过了断骨崖,前面就是流沙河了。”墨老咬了口干粮,慢慢嚼着,“流沙河的水不是普通的水,是‘忘川水’——喝了会让人忘记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以前有很多商旅,为了抄近路,喝了河里的水,结果忘了自己要去哪里,忘了自己是谁,最后就死在了河边。”

    阿风皱了皱眉:“那我们怎么过去?总不能不喝水吧?”

    墨老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四粒暗红色的药丸,分给众人:“这是‘忆心丸’,用漠北的‘记心草’熬的,吃了能护住心里的‘念’,就算喝了忘川水,也不会忘记重要的事。不过这药丸也有个坏处——它会让你把心里最疼的事也记起来,疼得越厉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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